宫斯年拦住想护住他的宋子默,神态自若的笑道:“让我来。”
他站在原地夹紧马咤一声,挥着球棒准备来道决定性的一击。
对面的潘多蓦然看到一抹红色身影腾空跃起,挥着球棒击中飞球,飞球受力猛地往球圈跃去。
他看的头筋狂抽,握着马缰绳的手都在抖。
飞球越过球圈的下一瞬,裁判官的喊声响彻整个马场。
“黑队记一分!红0:黑1”
“第一场结束!”
全场哗然,哄堂大笑。
比赛休息中,潘多立马翻身下马跑到宫斯年跟前。
“宫斯年,你是真的在瞎搞!你怎么不往你的谢景身上打?自家球圈都分不清了?”
他要是往自家球圈打,飞出马场都说的过去!
宫斯年望着他不说话。
他也想往谢景身上打啊。
再说了他并不知道游戏规则,本来就带着放松心情来的,想打哪就打哪咯。
武高弛摇头晃脑,不忍直视说,“黑马啊!黑马!”
宫斯年瞧着旁边的宋子默强忍笑意,凤眸弯弯如只可爱的小狐狸。
他叹了口气,“别憋着,笑吧。”
远远的厍玉木看宋子默对着宫斯年笑的那般开心,心里升起了一簇无名火,他下了马就往他那快步走。
宋子默看到那人立马收了笑,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转瞬即逝消失殆尽。
厍玉木自来熟的勾着宫斯年肩膀,笑着打趣道:“宫兄好球啊,若不是那球圈是我方的,这分理应该是红方的。”
“害,不打紧。”下局打回来就行了。
“宫兄,比赛过后,我想在玉鹤楼设宴请你们来聚聚,增进增进感情,你们看如何?”
宫斯年恨不得现在就飞出皇宫,但谢景不太可能会放他出去,“这有些难,我试试。”
潘多和武高弛两人可是哪热闹就往哪钻的,当然没有异议。
最后四人同时望向宋子默。
宋子默嚅动唇,犹豫半晌开口,“宋某自然愿意。”
休息调整,第二轮比赛已然开始。
宫斯年这回在自家球圈下游荡,看着队友英勇无畏的奔驰赛场,他很是欣慰。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开始埋怨骑坐在红方球圈下的人。
潘多和武高弛都要被这小子给气撅了过去,昨天说的瞎搞,是真的瞎搞。
只要有飞球往红方球圈飞去,宫斯年都能截胡,并且不管是敌是友随机送球。
谁教他这么玩游戏的??
最终一局下来,落得个平局。
第三场的到来,拉上了两人损宫斯年的后幕。
这回,潘多和武高弛也跟着瞎玩了。
他们明白,有宫斯年在,就不可能会赢。宋子默难得玩心起来了,也跟着闹着。
那边的厍玉木瞧着乐开了花,赶忙召集队员一起闹。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和宋子默耍闹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了。
于似乎,投球圈比赛渐渐转化成了对击飞球赛。
两队忙不迭的互朝对方击飞球,有种传不到对面就会丢脸的感觉。
场外一群看热闹的大众新奇的将脖子伸的老长,以往的‘马上飞球’从来没有这般奇怪过。
厍欣也要是随波逐流,那就不叫厍欣也了。她混入其中,寻找突破口。
飞球悬高之时,厍欣也与宫斯年来了个不谋同和,神同步般的从马上纵身跳跃。两人在空中挥着球棒,身子成反弓似的发力。
宫斯年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立马改变了行动轨迹,护着她一起跌下了马。
两人刚刚那个局面,且不说能不能打到球。就算打到了,两人都会相撞,最终两败俱伤。
宫斯年他对女孩可狠不下心。
两人跌下马后,一声清脆的球棒撞击声在空中传出。
宫斯年抬头望去,一抹红衣身影快速降落,飞球直冲黑队球圈而去。
穿过了球圈!
宫斯年开心的大喊:“牛啊!兄弟!”
还躺在宫斯年怀里的厍欣也愣神的看着他俊美如画的侧脸。
她突然也想嫁给他了怎么办?
霎时,宫斯年觉得自己后背像是攀上了只恶鬼,阴森恐怖的冷意爬满了全身。
他下意识的往高位人群望去,对上了谢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距离太远,看不清眸内情绪。
宫斯年觉得脖子有些抽抽的疼,迅速跳开,躲厍欣也如同蛇蝎般。
厍欣也:“……”当她没说。
宫斯年尬笑,想上前去扶她又不敢去“你没事吧?”
他怕又被咬,对不住了。
“没事。”
厍欣也看他犹豫不定,默默的爬了起来。
最终,璃朝与北朝的友谊赛成了平局。
打出了真友谊。
比赛过后,那便是开宴。
待所有人入场开宴已经暮色八分,宴会露天举行,周围渐渐升起了小火聚。
袅袅婷婷的舞女迈着轻盈步伐与之汇过,优美的舞姿流转多变。丝竹管弦,乐竹之声不绝于耳。
宫斯年与比赛两队人员坐在一起,他后仰撑着脑袋悠然自适的眺望天边与大地交际处。
黑与白似浓墨蘸染白纸,点缀其中,盛是一场大自然的水画佳作。
再望上空,黑夜明月高挂,繁星满天闪烁,似是银河遇人间。
宫斯年干脆躺下,手臂搭在脑后欣赏着。
坐在主位的谢景绷着脸,脸上情绪不明。
底下一群大臣惯会察言观色,从比赛结束后,陛下就开始黑着脸。他们长气不敢出,二丈摸不清头脑。
一群人中,许是只有宫斯年没瞧出端倪,他喝了些小酒直接出去放水。刚出宴一群人就围了上来,护着他走。
他刚放完水准备再回去吃些东西,回去的路上突然被元一带着一群侍卫拦了下来。
“宫公子,陛下中毒了,特命小的领公子回去。”
宫斯年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一紧,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也没问缘由直接跟着他走。
走到承乾宫时,他看到宫外所有人都噤声站在门口,场面一度安静的可怕。
“这是怎么了?”
潘多这个老嫂子突然开口,着急的催着他,“你丫赶紧进去!”
他一说完,旁边的武高弛立马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一句。
宫斯年心里沉重,莫名疼了起来。
难道谢景就要没了?
虽然他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但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走进了寝殿内。身边的人都不在了。
什么时候走的??!
隐约间他听到了阵阵隐忍的低吼声。
这声音,有些不对劲。
宫斯年抬脚转身就要往殿外跑。
砰!
门瞬间关上,殿外所有人低着头快速退场,禁军步伐一致以殿为中心退出50米。
宫斯年:“……”
“年年。”
身后幽然传来一声低沉暗哑,极力忍耐的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