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487 最前列出的部队
知道这位古老者名为伊格,从北美大陆极渊醒来,这则消息已经够了,足够某人找上门。
出于某种善始善终的思虑需要,时间倒转的力量依旧唤回了极光的养父母,再度醒来的、死于一二十年前的一对夫妇却在此时变相地成了被命运愚弄下的小丑,因为极光渴望亲情的私意让他们数度经历生死,而他们本人一无所觉,连认知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已经问出了!”龙女忒玛拉说话时候语调特别有力量,她刻意憋出的音腔就是为了让别人记住她这个行动派女强人的性格以及形象,连同行的、暗地里歆慕的鞭索在她说话的时候都要靠边站,她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却需要在周身营造闲人勿近的气场。
“关于这股军方与cia合作派遣的队伍,是来调查女巫节的,每年的九月里的第二个周末..非洲的女巫节与别处的时间不同。”
“答案是祭祀古老者?”男孩的声音在旷野里四下散去,造成重重叠叠的回音,得到回答的忒玛拉情不自禁地退后一两步,最后没有把“你是谁”这句话说出口。
对方的五官都是摆设,说话不张口,连几个瞳孔都可以分别看向数个对象..加上身上若隐若现的微光,这似乎超出了变种人范畴,可以变钻石皮肤的白皇后艾玛只是给自己上个色而已...多数变种人身上市井味很浓,而眼前的,给人的感官过于不食人间烟火了。
“那么你嗅到什么味道了吗?罗根?”这句话是男孩对头顶上方说的,紧接着就从天上传来排气扇般的声音,在场变种人的体育老师——那个熟悉的毛脸身影、金刚狼罗根开着摩托,降临在地上。
骑士载具悖逆之人现在只用得着电班列这类功能性强些的,其余的怕是还赶不上他使用魔法反重力飞行的速度。
因此他不再需要这些易损坏的代步工具,他将之借给只能陆行近战的金刚狼..罗根貌似对于次时代风格的机械简单熟悉之后就能上手,他享受着空中摩托的畅快感,也不知有没有去巡逻。
“天上没有飘着什么人,地上也没有。”罗根多日没有打理仪表,散乱的头发都已经糊住脸了,这头老狼居然亮爪子握住车把手..也不怕艾德曼合金损坏车身。
“挑衅者马上就会到来..我主。”席列都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隔开变种人们与正主的交流,力天使单纯地认为:神应当离凡者远一些,不论他以什么面貌出现,都要在一般生命间维持他固有的神秘..距离是必要的台阶,只有朝拜者登上高处,才有资格面对神,得到垂青。
而他的话也一向不作假,埃及众神不会放过某个侵入他们地界这个理由的机会,或许拉慷慨而仁慈,可执政的荷鲁斯威严而精于计较。
本意于爱意的神哈托尔、丰产之神巴斯特最早的时候是一个神,正午的阳光使她们分解,蜣螂首的凯普利就是从拉身上排遣出去的恶之相。与外来神作战的拉积累了太多的病痛,于是在某个诱因之下,他某一日借着伊西斯的诅咒,将自身病态的一面分离出去。
这个沉默的病态者后来被荷鲁斯招募,成了大集体的一员,在后方..负责诅咒生灵的科技,他是整个军团的排头尖兵。这就是凯普利,可以把假发与假面当作真容、可以将力量用于虚无的“地上的太阳”,它的降临可以引起人间躁动与欢愉,也是自然现象一般都灾害。
现实无法承载它的重量,光是凯普利将注意力投转到大地上,海洋就不分昼夜地涌动潮汐,冰山就仿佛有了生命,在大海上无视水平面做着幽灵船一般都不规则移动,大陆的板块像是疏松的骨骼那样摩擦挤压,地震、火山熔岩、大地裂..这些集中爆发的灾害在半个月间成了家常便饭,连人们所种的粮食都会出现不可预料的收成。
一处麦谷中可以突然产出十亿吨的粮食..一颗麦穗突然成熟只需要短短几次眨眼的时间..这可不是恩赐,凡是吃了那谷子的便会受到某种意志的支配,千里迢迢地来到红海,没有载具的人或动物就会在河流与车祸面前出现旅鼠一般的自杀性行为。
凯普利它来了!它视时间为无物,分明它现在才至,偏偏要把降临的时间调到九月十三日以前,想要战胜它,还需要对手将之前的时间一同抹去。
这个有着金色圣甲虫面部的男子一出现就指着长着翅膀的人们:“滚出我的地界,你们只配待在黑暗里,与脏恶的老鼠为食,与穴居的毒虫为伴,把丑陋为你们的形容做装点,将流毒作为基因代代相传。”
恶毒的语言让主天使乌列尔变了颜色,他让天上的火降落到地面,这就是不灭之炎,他让手中似刀似剑之物染上不可摧毁之特性,斩切的力量来到他手掌之中,第一时间迎上了敌人!
实体化的攻击真的能伤到凯普利吗?这个有着圣甲虫或者蜣螂面目的人不闪不避,被切开的身体重又复原,背靠着他们所属的世界,这个人是无敌的!谁也消灭不了它,除非将之存在的意义从根本上抹去,它是拉排出的不必要物质,是千年万年以来受过的伤、痛苦心灵的照映,它永不满足,像是欲望大过本身的人在怨天尤人,在不甘怒吼。
而它支配的欲望连宇宙容纳不下,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就体现那可怕的破坏性..原本的洼地变成了山崖,当地人神话里将双面的男女之神与上午的圣甲虫的蜣螂画上等号,但见过它的人都应该知道:那不过是愚民的妄想!
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面,是如何负载那般不可想象的怪异的!这本身就是想象力与几何图样的迷人之处,它画了一个简单的横线,于是地球就一分为二,从扁圆的球体变作了两个立方块,是的!存在于世界上普通的一切都能被它所定义。
“滚出我们的家园!滚出斯芬克斯的眼睛所视之处!”这头金甲虫的人脸依旧在咆哮。它在与乌列尔战斗,或许全盛时期的惩戒大天使长可以与之不相上下甚至稍胜一筹,可最后之日之后,无论是曾经衷心的谁谁谁,都丧失了许多元气。
现在的乌利尔更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像追恶急先锋一样冲上去。看不过眼的席列都加入了战团,于是战场一瞬间就被置换成深空宇宙,力天使席列都是控场大师,他避免与人近身战斗,他无时无刻不再念诵那些古老的、失落的语言..而听出这些语言的凯普利怒气更甚,“混账侵略者们,看看你们的可悲成分,这个蓝色的怪物,也是曾经的旧日支配者!”
或许席列都真的是从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中间走出来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天生的血缘真的就决定一个人的一切吗?人们念叨的天主也是从外神当中走出来的,所以祂不可被凡人直视,甚至在“仁慈与万能”的面目下,还有一颗暴戾之心,却不妨碍人们顶礼膜拜。
而所谓的人类,真的值得被爱吗?男孩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金闪闪的无敌玩家模式,激情态下如今的数值已经变成这般:
拳879万亿吨,踢924万亿吨,跳跃力..极限三连跳5.015光年,速度86万马赫。已经接近光速,力量上仅仅基础值就差不多够地球喝一壶了..他可以破坏太阳,也只有如今的这个形态的数据才可以和这个圣甲虫相较。
他还有更可怕的力量,譬如到了漫威宇宙里不知道能不能生效的圣杀者眼魂,还有旧神修普诺斯的力量..被他杀死的修普诺斯不能被眼魂承载..这超越了他自身所达到的无限魂,无限魂的极限似乎只是一种人格进化为智能程序的超体一类..从有限到未知,却在超越现有规则下的众神面前如同拿着长剑长矛要挑战风车的骑士那般可笑。
刚刚阿吞神拦住他,是否就为了不与他发生冲突?神之颜法奈尔静静旁观战斗的时刻,赫丽斯站到他身旁,“这是荷鲁斯放出的触角啊,现在勾心斗角的埃及众神就是一只负重前行的大蜗牛,只有伸出来的触角碰到前方冰冷坚硬的物体,食肉虫才会打消前进的念头。”
“其实我不害怕敌人..”看着前方二打一搬回上风的两位天使,男孩忽然打开了话匣子,“我更害怕你是兔女郎,所以昔拉当初穿成那样的时候我才会不开心。”
因为兔女郎哪怕装出多么关心客人的样子,也不过是她们营业化格式化的笑容,你是客人,是她们眼中薪水和提成的来源。查尔罗拉说得很隐晦,如果明了说,别人会旁听..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因为直球变成刺刀见红的直刺。他已经暗示过女孩很多次了,但彩虹暗示他的..多半他都听不懂。
双方掌握的真实信息远远不在一个层面上,高傲与孤独者不想真的变成一个李尔王式的人物,面前现如今为他而战斗的天使、在劫难后艰难活下来的仆人们难道要死在他这个新的刽子手的手中?
他感到某种悲运式的痛苦,却无由解脱。他竭力避免自己不会成为那样的人,自己讨厌的样子。
他们对视之间,周围的战场不仅变成了深空宇宙,那些会干碍到神的战场的变种人通通被留在了地球,现在围绕他们中间的只有长着翅膀的人和场中唯一的敌人,男孩一手拉住了想要到战斗中凑热闹的苏珊娜,另一手握住了昔拉,纯白天使得意地宣告着主权,被卸磨杀驴到一无所有的杀戮天使占有欲旺盛,她很希望有密约的可爱小男孩变成她一个人的专属之物。
“难道你没有给我留位置吗?”赫丽斯很自然地说。
同样很自然地开黄腔,“两名女主角今晚共寝明天西瓜肚都可以...就看我的男孩是否喜欢。”
“我分不清世界的真假。”男孩看着她,感叹了一句,将昔拉背在身后,上前来抱了抱赫丽斯,试探结束了..他应当是真正孤独的,某些秘密,任何人都不该共享,背负着某样愿景,直到死亡..他为自己规划着和命运不一样的未来,他以金色的无敌玩家,加入战团。
四个混战的身影中,数百万亿吨力量的无敌玩家是最弱的,强制性miss的游戏领域也不能对凯普利完全生效,外在的领域在这一个体的影响正在逐秒降低,眼看自己身上的miss正在逐渐减少,与凯普利的战斗中他身上也平添着伤痕。
至于战斗的方式,只有主天使乌利尔与他还是常规的、可以为一般生命所能看懂的作战手段,而圣甲虫的凯普利,只是将身体由虚转实,他每每与别人接触,碰撞,哪怕是作出吞咽的动作,对在场的其他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这类抽象的事物仅仅是处于“存在”这个状态里,就足以对其他个体造成攻击和伤害。
他半果着上身,身体时而如得到阳光沐浴的黄金有壳之物那般明亮,时而如地质岩层那样充满裂缝和孔隙,哪怕在战斗中,他身上的伤痕飞快地扩大又飞快愈合,打破无数星体的巨大动能似乎对于他并未造成多少实质上的伤害...顶在最前面的是乌利尔,他将宇宙的某处、他们所能波及到的范围粗暴地划分成火与雷的区域,凡是违逆着两者元素的,都不能在这片空间里产生。
可奇怪的凯普利只是慢慢地、像贵妇那样饮茶,那茶水是太阳的溶液,他伸手从无数恒星上提取的精华,也就是说,你给它造成多少伤害,它就能以同样的速度恢复伤势..因此,哪怕乌利尔的破坏力无可比拟,也不能快过它背靠宇宙的恢复速度。
至于席列都..在一开始的限制力无法起效的前提下,这位力天使开始试着用某种来自古老语言的“空间置换”试图将对方拖入自己主场,施法的间隙便是趁着对手竭力恢复的时间段。
他找到了机会!那样的美梦与灵魂的失重感充斥了这里的每一份空间,蜿蜒扭曲的古老街道在告别众神莅临的今天变成了困住敌人的庙宇,连接了早已被今日世上无数人遗忘的古老雕刻、壁画、广场、祭祀、海潮与深渊。
现代的高塔与相比珠峰更高出数倍的尖顶建筑于阴森不可寻觅之处拔地而起,亏缺的月亮下面,席列都站在残月的背面,以自己补完了整个场景。
他终于瞅准了机会,只要这位控场大师不死,今日哪怕是不分胜负,看起来永远不太会力竭的席列都也将困死敌人,在背光的世界里,圣甲虫的化身——后天之后形成的席列都没有得到复生之环的祝福,它没有恒久的生命,只能一次次将受伤的肢体填满,一次次用不可被接纳的本身对他者造成伤害。
它的大多数进攻手段执着而单一,随着席列都超维世界的铺展,某样游戏领域将规则彻底模糊化,这让这片空间唯一的实测玩家完全无法得到其内部规则...当游戏开发者开挂进入的时候,大神玩家也只能被数值和机制戏耍。
“如果这是拉的先头部队,用来试探我的..那就再好不过。可从阿吞神的表现来看,似乎黄金王座的拥有者并不想进行无谓的战争。”活到今天的神系一个个气喘吁吁,灭亡者有之,专营内斗者有之,对外开拓者亦存,等待重建者又不知几家。
最后,那些最早升起的星辰们便吃成了最大的,它们以亮闪闪的光彩迎接后来者,摆出最诚挚的热情,期待你成为被摆放上桌的美餐。
于是卡拉卡松的布柳朝着外来地访客鞠躬,那是欢迎凯普利的仪式,金色的无敌玩家贴近了输出,火力全开,当一秒被拉扯为无限的时候,男孩也就不怕对方渐渐适应了他的攻击方式。他更是明白了拉结尔所说的“低级认知与错误攻击方式”到底指的是什么,他对于力量的认知仍旧处于“超级英雄作战”的层面,而对于高维生物的战斗一无所知。
要不是这一次有三个人夹击,他们绝无可能战胜圣甲虫的化身。哪怕以三对一,激情态的无敌玩家在战后依旧伤痕累累,他倒在地上,被身边的仆人扶起。
“您当注意您现在的魂,您的力量远未恢复。”席列都到底是分不清两者的区别还是故意混淆呢?看着这个靛蓝色的家伙真诚的、鞋拔子一样的脸,男孩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描述他。
也许认真起来的席列都很像没有胡须而脸色发蓝的迦梨陀娑,他一举一动都是优美的诗篇,他没有明显关节的手臂上充满力量..却没有碳基生物那般肌肉的张力,他寻求自身的低调与内敛、描述的无垠。他等到主人完全吃掉凯普利的魂以后才慢慢撤去领域。
他构造的世界可不是盆景,哪怕幕帘也需要收敛的时间,在席列都扶起他的主人再起身去撤掉临时构造世界的时候,主天使的惩戒之剑躬身答道:“您的下一步吩咐呢?我的主人?”
他的眼睛里闪耀着电火花,那是别的时候不曾拥有过的,也许这样亲近他们这些办事仆人的神更让人有动力,却也会让人不知不觉忘了秩序与尊卑。
这必然不是一件好事,被人忘了尊卑的神..即便他的下属曾经有多么忠诚,只要他有思想,那么必然会在外道的挑拨下生出不该有的他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