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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一条疯狗。

舒然冻得浑身颤抖,本已是深秋,置身零度的冰水中,加上片刻前的惊吓,她感觉灵魂都碎了。

秦野去哪里了,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只想快点结束,快点离开。

被秦野这样的男人记上,绝对不能善终,再者他如果察觉到她的别有用心,一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过了几分钟,保镖放开了舒然。

她仓皇地离开会所,跑到肖聿成车上时,腿还是软的。

……

“老板,太太只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听我解释。”

“是的,是的,太太不会这么糊涂。”

秦野霎时回神,不舒服地眯了眯眼。

他沉着脸,视线扫过众人,最后才定在小李身上,“你倒是撇得干净。”

刚刚舒然狼狈逃窜,小李在秦野面前如此讨好卖乖,是为了让秦野不要过度追究。

只是秦野这句轻飘飘的嘲讽,让小李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算秦野结婚了,也是蓉城有头有脸的富家子。

只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乱飘,秦家人也不会介意的。

有钱人,婚姻算什么,不过是钱生钱的路子。

即便是离了婚,秦野也不可能不管前妻。

旁边的好友要出言维护,小李拦住了,“老板,今天是我的办事不周,下次一定注意。再也不会让太太和不该接触的人接触了。”

他嘴里的不该接触的人,显然戳中了在场人的记忆。

秦野神色一凝。

因久居国外,就算回国秦野也不常出门,久而久之怕是蓉城的富家子都忘了,这个地界到底谁说了算。

秦野从容不迫地从沙发上站起,手捏脖子时,无意间触碰到一圈牙齿印。

他抬脚,走向阳台。

台风呼啸,发出令人不适的惨叫,护栏外的一辆不起眼的慢车上,有个女人苍白的脸贴在车窗上,正怨气幽幽地盯着他看。

良久。

秦野望着模糊的车尾灯,拨了个电话。

声如寒冬。

“云水酒店惹了晦气让人来拆掉,天气越发冷了,江家也风光够了。”

……

舒然坐在车上,浑身湿漉漉的也没人在意。

“你是个死人吗?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和秦野和好?你有没有求他帮我们家解决燃眉之急?”

“说了又如何?没说又如何?”

舒然看都不愿看肖聿成一眼,从未幻想过这个表哥能替她遮风挡雨,但也未曾想过,终有一日她被他卖了,他还要问是不是卖了个好价钱。

如今看来,南柯一梦终须醒,浮生若梦皆是空。

把舒然内心深处,最后一点温暖人性也送走了。

“你是什么意思?”

车急停在路中间,在巨风中摇摇晃晃。

说真的,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她今日不死也得残,不仅仅是被人扔在冰水里冻一会儿。

秦野的脸忽而在舒然脑中闪过,说实在的,他轻吻她额头的时候,她的脑子有过短暂疯狂的空白,甚至想真的和他风花雪月浪一场。

不过,她现在清醒了。

那个男人是个狠角色,她轻易掌控不了。

肖聿成还在不依不饶,“你到底有没有和他睡?”

“我睡了个更厉害的。”舒然转头,面带讥讽,“连秦野都惹不起的,所以你对我态度好点。”

“真的?是谁?”

舒然瞧见,欣喜和贪婪溢出肖聿成的眼眶,心生厌恶。

“我敢说,你敢听吗?”

肖聿成额头汗珠直冒,犹豫地哽了哽喉,“你还是别说了。”

他嫌弃地瞥了瞥舒然,“那……那个人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找你?”

舒然浑身发颤,忽冷忽热,可怜似地摇晃脑袋,“你不怕肖聿成因为没睡到我,去找你麻烦?”

“你不是找了更厉害的,我怕他干嘛?”

肖聿成笑得猥琐、油腻,“这么多年无数次想和你去酒店开房,想着有钱人都喜欢雏鸟,我硬生生的都忍下来了,现在也该你拿点本事出来报答肖家对你的照顾。”

舒然没做声,神色也算自然。

尚有不喜亲生子女的父母,何况她还是寄人篱下。

更难听的话,明里暗里肖家人没少讲,肖聿成这种直来直去的,倒是真伤不了她。

回到家里,舒然泡了个热水澡,闷头大睡。

第二天,舒然是被烧醒的。

裹着被子打着冷颤,脑袋烫得像煮熟的浆糊。

还是生病了。

舒然在被窝里,小声咒骂几句,靠毅力撑着起床洗漱。

她得去一趟医院开药,顺便和科主任请假。

下楼。

楼梯口站着一位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手里端着餐盘,听到脚步声抬头,笑盈盈地冲着舒然笑。

“然然啊,昨天你才那个啥了,阿姨给你做了补品正要上去,你怎么还下来了?”

舒然脚步没停,敷衍地回笑。

肖嫚笑得更灿烂,“虽然不是什么特别伤身的事,那也是要休息两日的,只有休息好了,人家再找你的时候,你才有个好精神应对。”

舒然无力一笑,“谢谢肖姨的好意,不过我的身体很好,特耐造。”

肖嫚笑容僵住,神色有些别扭,“然然,阿姨有点事想和你说说,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说不可以行吗?”

舒然严肃两秒,看到肖嫚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忽而展眼笑了,“逗你的,您和肖家养我这么些年,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肖嫚稍松一口气,附和笑着,“我就知道你懂事,当年爸爸说要送你去外公家,我可是投了反对票的。”

“肖姨,捡重点的说吧,我还要赶去上班。”

舒然抬手看了看表,故意显得有些着急。

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有钱,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肖嫚能这么热心?

曾几何时,舒然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也学会了说一套做一套。

压抑,窒息,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

“我听你表哥说你搭上了很大的老板,你肖家表叔最近生意很不顺,要不下次你见那个老板的时候,让他帮忙把你叔叔的账还了,再让他介绍点生意给你叔叔。”

桑织面无表情,“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