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庭看着送来的资料单，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个小家伙找这么多化学资料干嘛？”
“算了，海水淡化技术本来就涉及化学。咦？为什么还要弗雷德·霍尔德的技术专利资料。”
张教授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德国人？弗雷德·霍尔德，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张老头摸摸下巴：“难道这个家伙海水转化技术的隐藏大师？”
高老听到他的话却点了点头。
“这个小家伙的消息来源有些野，连人家现在在以国都知道！”
“以国？”李教授想到以国的地形也点头，“说不定还真是，就以国那个地形，海水转淡水技术肯定排在科研需求的前三。”
高教授在资料需求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自然会有其他部门的同志去帮忙收集。
至于资料单上那些涉及各种门类的物理、化学、材料学资料或者着作，高老没有感到任何惊奇，因为他这个徒弟本来看书就杂。
过了几天他又收到了一份书单和资料申请，这回书单里多了几样奇怪的书籍，大部分涉及爆炸反应。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高老有些不明所以，但好在楚云生只是要公开的外文书籍而不是要那些保密级别的资料，所以他又签了字。
楚云生“看”书简单而又粗暴，就算一本书带来的知识量和画面再多，有着韩玉瑶在一边用精神力帮他疏导，他最多半小时能“吃”一本书。
或者直接从书中得到一些没头没脑的论文部分来。
弗雷德·霍尔德花了十多年时间用于研究反应装甲技术，在欧洲各国都遭到了冷遇，现在正在以国进行反应装甲实验。
他的反应装甲技术还很粗糙，但在对方论文的基础上，加上大量化学类、物理类、材料类着作的综合，他又舍得花技能点和世界点，楚云生脑中成型的反应装甲技术已经达到了九十年代的水平。
现在各国对于反应装甲这种技术，都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
但到了明年以国突袭黎巴国，黎巴国的反坦克武器在披挂了反应装甲的以军坦克前几乎毫无作为，反应装甲的大名这才会响彻世界。
写完论文的最后一个字，楚云生拍了拍两百多页的资料稿，露出了带着金光的笑容。
等明年被以国的反应装甲吓到的骆驼们，看到本国卖出的更加漂亮威武的反应装甲坦克，还会犹豫个der啊！
到时候签单的手速不要太快。
“才八九天功夫，你就写了这么多资料？”
高老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摞手写资料，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徒弟的手一眼。
本来还对楚云生之前“消极怠工”感到不满的他，突然想找来自己的专职医生给楚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您就别提医生的事儿了，先看看我写的东西吧！”
高老笑着戴上眼镜：“你应该让我帮你先约几位化学方面的教授过来。”
他先看了一下题目。
聚酰胺材料反渗透……咦？
《八一式反应爆破装甲设计》！
我拿错了？
高老低头看了一下桌面。
只有这小子带来的这一摞纸啊！
看见高教授吃惊的看了自己一眼，楚云生露出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把在一边给高教授倒茶的韩玉瑶逗乐了。
就知道装！
高老狠狠的点了点楚云生，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看过二十多页材料后，高老起身转了两圈，拿起电话给某个部门打了过去。
很快，高教授又不得不带上楚云生前往五机部开会。
在路上，高教授忽然叹了口气。
“云生啊，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年轻人都喜欢研究这些武器上的东西，但是老师希望你这几年，能把目光先投在关乎国计民生的研发上。”
楚云生摸了摸鼻子：“我是这样想的，海湾那边不是打的热火朝天吗，咱们把五九d换个炮管披上反应装甲卖过去，一百万美元一台应该不算贵吧？直接给石油也行。”
高汉庭愣了一下，忽然大笑着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你小子能有这个心思，算是顶不错的！”
“我跟你说句话，你不要说出去，”高教授声音低了两分，“上头正有这个打算，这样能帮我们淘汰大量的旧装备，让各军工企业和国有企业得到订单，还能换回外汇。”
“但也正如你担心的那样，国内缺乏拳头产品，他们对五九式甚至是刚刚推出的六九式都有些不满意。”
“如果你小子的反应装甲真的行得通，说不定他们会多买一些，但想要卖一百万美元一台，”高教授摇摇头，“除非是美军的装备，否则这个价格难啊！”
楚云生笑着没说话，等明年以军偷袭的黎巴国，到时候我们就算卖一百五十万美元，骆驼们也会认真考虑。
四个小时之后，一间密级极高的会议室，楚云生见到了一些有些熟悉的面孔和另外一些陌生的专家们。
整个会议室里，到处都是复印机的油墨味和翻阅纸张的声音。
直到凌晨两点，经过所有专家的一致认可下，五机部的领导咬着牙拍下了开发八一是反应爆破装甲的决定。
这些钱可都是从其他项目里划拨出来的。
但看到楚云生手绘的那张魔改五九d坦克图，又想到在国宾馆里那些挑剔的客人，五机部领导还是决定赌一把！
全国工矿日子都有些难过，必须给企业们找点事做！
“小楚工，”一位严老爷子指着图上的三段式火炮问，“你这个画的炮管涉及的应该是我们从奥国引进的L7一百零五毫米线膛炮技术吧？”
他的脸上带着一些疑惑，不知道楚云生是怎么知道我国已经引进了这个技术。
但这个技术引进八年来他们还没有吃透，还只能进行简单的复制。
图画上的三段式炮管老爷子眼前一亮，其实他不知道图画上的这个东西正是由他亲手在九四年定型、并于千禧年制造出来的。
两千米距离内能击穿北约标准五百毫米防御装甲的穷人神作。
当然楚云生还没有把这门炮技术开发出来，他需要严老项目组里的全部资料支持。
在得到楚云生肯定的回答后，严老爷子立即兴奋的向高教授提出。
“老高，把你这个徒弟借我是一年两载呗！”
高汉庭摇头笑了笑：“最多半个月！”
就在楚云生再次前往五机部的同时，闲来无事的韩玉瑶决定回医科大去看看自己的老师。
而就在段如金住所的楼下，她遇到了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
韩玉瑶没有料到郑美琪居然也是医科大的学生，只不过人家刚好已经毕业。
但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跟在韩美琪身边的那位中年妇女，在看到自己之后居然会显得那样的愤怒和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