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宁沿着原路走了回去,想要找到他们。
可是,在上元灯节这么多的人,要找到人,谈何容易。
突然间,人群一阵汹涌。
推搡的力道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喻卿宁挤得更狠。
喻卿宁不知被谁给推了一下,躲避不了,脚下有些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慌忙间,她就撞到了一个人,不由得跌进了他怀中。
然后,喻卿宁就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安心。
“呵”。
头顶传来男子的轻笑,笑意淡淡的,带着明显的温柔之意,似乎,还有一种她没感受过的情绪在其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
喻卿宁站起身,抬眼看去,就撞进了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中,眉尾上扬,幽静深邃。
舒堇白含笑看着她,眸中是温柔宠溺的光芒。
喻卿宁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安安和蕊蕊呢?”
一边说着,她还东张西望,四处寻找他们的身影。
在看不到他们的时候,喻卿宁可要着急死了。
舒堇白轻轻的敲了敲喻卿宁的额头,眸中含着笑意:“平时不是挺聪明,怎么今天这般笨,就不会向对面看一看?”
“啊?”
听到了他的取笑,喻卿宁朝着对面看去,正好看到抱着蕊蕊的裴述笑的非常欠揍的朝自己挥了挥手。
在他的身旁,景深抱着安安,身侧还有阿意和欢欢,也在望着自己笑着。
喻卿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怎么没想到,一个劲的就往回找。
喻卿宁耳朵红彤彤的:“他们怎么都向那边去了?”
舒堇白不免失笑:“是你走的太快了些。”
是吗?她走的快吗?她不觉得啊。
喻卿宁就要往另一边走:“那我们赶快过去吧。”
舒堇白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给拽住:“我们不和他们一起。”
“那我们去哪儿?”
“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他盈盈笑着,满身风骨清隽,温文尔雅。
喻卿宁细细瞧了瞧安安和蕊蕊那边的情况,有裴师兄和景深表哥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放心,暗地里有许多暗卫。”
知晓她担忧何事,舒堇白早早的就做出了安排。
出发之前,他早就派了一大波暗卫,暗地里跟着他们,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放心。
只不过,他做此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师兄他们会为他创造和她独处的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他想要和她独处一会儿。
喻卿宁想了想,点了点头,笑着应允:“好吧。”
舒堇白深深望着她:“那走吧。”
喻卿宁很高兴:“好。”
两人脱离了大群众,独自在拥挤的人群中走着。
因为人潮的汹涌,喻卿宁和舒堇白靠的很近。
喻卿宁走在舒堇白身旁,能够感受得到他温热的让人觉得安心的气息,心中像是泡了蜜水一般,甜丝丝的。
她仰头看着舒堇白,看着他那张清隽矜贵的脸,眼中的愉悦之色越发的明显。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喻卿宁刚刚还在夸赞的脸,就让她觉得异常的碍眼。
她的脸不由得有些黑了。
没办法,谁让一路走过来,一路上的女子都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人。
真是美色诱人,蓝颜祸水啊。
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个姑娘给他递了一顿娇艳的花之后,喻卿宁终于忍不住了。
“舒堇白”,她喊他。
舒堇白心情很好的低声应她,话音微挑:“嗯,怎么了?宁宁。”
他唤的宁宁二字,声线醇厚,似是有千百种缱绻蕴含在其中。
她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男子,挥着手道:“你低个头。”
舒堇白非常听话的将头给低了下来。
漆黑深邃的眸中是吟吟笑意,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满的,都是她。
喻卿宁又不争气的红了耳尖。
然后,她拿起那个裴述买的兔子面具,微微踮着脚尖,给他带上,将后面的带子给系了起来。
看着被遮了大半面容的人,喻卿宁满意的笑了:“这样就好了。”
舒堇白拿起属于喻卿宁的那只面具,又靠近了她一些,借着比喻卿宁高上许多,很容易的就把面具带在了喻卿宁的脸颊上。
他修长白皙带着凉意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喻卿宁的侧脸,引起一阵颤栗。
舒堇白看着她脸上和自己明显是一对的面具,唇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这样,才公平。”
喻卿宁鼓了鼓脸,嘟囔着:“好吧。”
在面具底下,她却抿着嘴,唇角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带上了面具,尤其还是这么可爱的兔子面具,送花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喻卿宁觉得,空气中终于安静了。
她垂下眼帘,看到自己和舒堇白的手,隔了那么一点点距离,才能牵到一起。
于是,她试探性的向前伸了几下,小指勾了勾舒堇白的手指。
被触碰到,舒堇白一瞬间心跳加快,气血上涌。
不过,却是在一瞬间,他就像是喝了糖水一样,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没被拒绝,喻卿宁坚持不懈的继续“作恶”。
这下,她牵住了他的一整只手。
她的手温暖,他的手冰凉,冷暖交织一起,也让两颗心越发的亲近。
舒堇白没抗拒喻卿宁的动作。
“嗯?”
他只是看着喻卿宁,疑惑的轻哼一声。
喻卿宁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张嘴就来,道:“人太多了,为了防止我们走散,你要紧紧握住我的手才可以。”
她明亮清润的眸子,如同缀了万千星辰,比这满街的灯火都要耀眼。
舒堇白眉眼慵懒,反手握住了喻卿宁的手,改成了和她十指相扣的姿势,紧紧不放。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两人的耳尖都悄悄的红了。
舒堇白握着喻卿宁的手,像是抓住了自己的一辈子。
他这前二十年,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这样高兴过,比他第一次上战场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敢靠近,只想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就好,不想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和困扰。
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奢望的也越来越多。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她的眼中能时时刻刻都有自己。
他有了私心,有了占有欲,想要让她只属于自己。
后来,他想牵着她的手,从心动,到日落,到白首。
舒堇白想,或许,蓄谋已久,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