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喻卿宁瞥头过去,看向下面的宽阔的街道。
五颜六色一片,热闹非凡,处处都是人间的气息。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她的眼前走过,喻卿宁的眸光顿住。
看着那个昨晚才见过的身影,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凝视着渐渐消失的背影。
喻卿宁脚下动了动,当即就想要追上去。
可是,在看到那人身后跟着的人时,喻卿宁就没了这个想法。
魏成亲自跟着,想必不会出错。
没错,刚刚从喻卿宁眼底走过的,正是花月。
这时候的花月,并不如昨晚那样风光撩人,美艳动人。
她只穿了一身很普通的衣服,头上也没有一根发簪,十分素净。
穿成这样,鬼鬼祟祟的,说不准是又要前往那个神秘的地方。
而且,鸳鸯楼,白天是不做生意的,只有晚上,才会开门迎客。
喻卿宁本想亲自跟着,却看到了魏成正跟在花月的身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魏成行动老练,做事稳妥,舒堇白既然派他来,想来一定是放心他的。
“宁宁,怎么了?一直站在窗边?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
沈南意走到了她身边,掂着脚尖,也巴巴的朝着外面看去。
喻卿宁对她笑了笑,笑颜如花,抓着她的胳膊,将她牵回了座位上。
她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见到一个脸熟的人罢了。”
“哦”。沈南意没多问她看到谁了,她并不是那么多话的人。
酒楼上菜的动作不慢,很快,她们点的招牌菜就被端上来了。
看着这满桌的菜,还有弥漫在她们鼻尖的香味,喻卿宁觉得这东来阁的大厨,还是不错的。
凭着这份手艺,让这东来阁紫气东来不是问题。
喻卿宁正要执筷动手,结果,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一道贱兮兮让人十分不爽的声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几位姑娘,不知我们几位可否与三位姑娘拼个桌?”
喻卿宁听到这声响,沿着声音的来源,抬头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么几个辣眼睛的人。
只见站在他们桌前,说话的是几个年轻的男子。
喻卿宁抬眼,朝着二楼看了看,二楼的人是有不少,可是空桌也还剩余几个。
要说找她们拼桌这个理由,简直是胡编乱造,扯淡。
更何况,这几个男子眼中的光亮,让人感到不舒服。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恶心目光,喻卿宁蹙了蹙眉,忍不住想要把这几个男人的眼睛都给挖了。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莲,而是黑心食人花。
只不过,碍于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能把杀意给表现的太明显了不是。
沈南意和景欢明显也对他们几个很是反感,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几位公子”,喻卿宁抬眼看他们。
他们几人,长得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要说唯一特殊之处,也就是普通的过了头,扔在人群中认不出来的那种。
“啊?姑娘,你想要说什么?”
面对着喻卿宁冷淡的目光,那几个公子却像是碰到了什么让人上头的事情,目光越发的激动,眼中的欲色越发的明显。
“几位公子,那边还有空桌,不必与我们拼桌,委屈自身。”
喻卿宁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冷冷的道。
那最先说话的公子脸色薄红,忍不住向前几步,笑的越来越赤裸裸:“姑娘,我们不觉得委屈,能和三位坐在一起,我们觉得荣幸之至。”
他的眼神。死死的黏在了喻卿宁的身上,还上下打量着。
这脸蛋,这身段,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
这样想着,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没错,没错,我们觉得荣幸之至。”
他身后的几人也笑的很是让人讨厌的附和道,看向她们的眼神中丝毫不掩饰那觊觎的目光。
沈南意拳头紧握,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可是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像这样让她觉得想吐的人了。
景欢年纪小,经历的少,看见这一幕,难免脸色苍白。
可显然,喻卿宁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妈蛋,姑奶奶我忍不了了。
“是吗”,她冷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微微翘起。
若是熟悉她的人在这,就知道,她忍不住了。
那也同样表明,有人要遭殃了。
“就怕几位公子,没命了呢。”
“脉象弱而沉,少气懒言,浑身无力,腰肢酸软,心烦,失眠,头晕,耳鸣,眼下乌黑,睡眠不好。”
喻卿宁支着头,歪了歪头,一句一字说的很慢,可是二楼所有人都能听清她的话,声音悦耳动听,宛若最美的天籁。
她眨了眨眼睛,眉眼弯弯,笑的天真。语气很温柔,轻飘飘的,像是最温婉的一个小姐,好似毫无重量,可是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几个男子的身上。
喻卿宁在他们出现之初就发现了,一个个的眼睛下青黑一片。
而且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却又透着不正常的红。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纵欲过度,要不就是......
那种可能,此刻在喻卿宁的心里,占了上风。
当然了,还有可能是两种情况都有的。
“你......你说什么?”领头的男子晃了晃身子,扬着声音,嗓音尖锐的问。
“哎呀,不小心说错话了呢?”
喻卿宁捂着嘴,充满了“歉意”的看着几人。
二楼的看客都低声的笑了起来。
他们不敢笑的太过明显,只能低着头,偷偷摸摸的笑。
他们在看到这几个男人的时候,大多数低下头,不闻不问。
也有一小部分人,担忧的看着喻卿宁三人。
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就要落到这几个畜生手里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啊。
一些人眼中夹杂着不忍,一些人眼中带着看客的凉薄。
只不过,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这几个男子可都是青州官员家里的公子,平时在青州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是做下了一大堆坏事。
可是,那又能如何,他们家里的人,都包庇他们,对他们这些百姓的苦不闻不问。
“你个贱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这青州城太守之子,太守知道吗?就是这青州城的皇帝,就连那从中州城来的安王,也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爹的话,你信不信我让我爹抓了你,然后杀了你全家?”
被这么多人嘲笑,那男子恼羞成怒,怒从心头起,瞪大了眼睛,怒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