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裴述的吃惊,喻卿宁浅笑:“不错,裴师兄,我就是换了一副装扮,你不至于这样惊讶吧。”
裴述:“......”。
你这是换了一副装扮吗?分明是变了一个人嘛。
裴述下意识的看向了舒堇白,结果就看到了他眼底缱绻的柔色。
裴述:“......”。
内心又受到了重大一击。
他是怎么认为自家的猪会是个断袖,喜欢男人的。
脑子坏了吗?
明明是自家的猪拱了一颗十分水灵灵的大白菜。
现在,喻卿宁这个小白菜站在他面前,冰肌玉骨,姝色无双。
他竟然觉得,自己这兄弟配不上她。
他的目光幽幽的,看着舒堇白的眼神里,含着明显的打量与挑剔,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嫌弃。
感受到嫌弃之意的舒堇白:“.......”。
裴述精致妖孽容颜,蛊惑人心,神色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笑容。
他狭长狐狸眼露出浅淡笑意,语气夸张道:“哎呀,真是没想到,我们卿宁竟然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真是让师兄大开眼界啊。”
喻卿宁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哦,那说明师兄你确实是眼界不够开阔。”
裴述:又受一击。
裴述“痛苦”的捂着胸口,“虚弱”道:“卿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师兄真是觉得心碎啊。”
听到他的话,舒堇白和喻卿宁俱是嘴角一抽。
喻卿宁是没想到,作为舒堇白的师兄兼好兄弟,即使不如舒堇白这般沉稳老成,那也应该是稳重型的,她确实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活泼跳脱”。
活脱脱一个“逗比”。
而舒堇白是没想到,长时间不见,裴述仍旧是这么不着调。
看他耍完宝,喻卿宁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角微扬:“师兄,你还想要治病吗?整天睡不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裴述突然沉默下来。
“卿宁,你真的能够治好我的病?”
过了好一会儿,裴述才喉咙满是酸涩的开口,声音略低醇嘶哑。
自从得了这奇怪的病以来,他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
长时间没有睡眠的时候,他甚至感到生不如死。
身体的摧残还是其次,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精神上的伤害。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他已经经历了好几年。
喻卿宁听到他的话,心中也不大好受。
虽然他们刚认识两天,可裴述给喻卿宁的观感十分不错。
更不用说,他和舒堇白还有两层十分亲近的关系。
当然了,她也能够明白那种长久睡不着的感受,的确不是人可以经受的。
不过,在具体情况确定前,喻卿宁也不敢打包票。
喻卿宁:“裴师兄不用担心,虽然可能不能完全治好你,可,让你睡个好觉,我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若是失眠是由身体上的原因引起的,说不准她可以解决。
可要是心理上的原因引起的,她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尽管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但是知道能够睡个好觉,裴述也满足了。
他连忙颔首道:“那就足够了,卿宁,能有一些改变,我就满足了。”
喻卿宁:“裴师兄放心。”
然后,她站起身来,浅绿色的披风裙摆随之摇曳,荡起一阵涟漪。
舒堇白和裴述似乎都闻到了她身上浅浅的苦涩药箱,不是那么香,可却让人觉得异常的舒服。
“我去拿一下我的药包。”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向屋里走去。
在喻卿宁转身离开之后,亭子里只剩下了裴述和舒堇白二人。
裴述看着舒堇白一副巴巴的翘首以望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堇白啊,别看了,人又不会跑。”
舒堇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他不加理会。
裴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以前你还能理我几下,如今都不愿意理睬我了,真是让为兄难受啊。”
舒堇白端起极好的碧玉瓷杯,喝了一口水。
只不过,闻到茶叶的香味,舒堇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不愧是裴述,无论到哪里,都要住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就连吃的,都不能敷衍。
喝的水都要配上上好的茶杯和茶叶。
裴述凑到他脸前,满脸期待的问:“堇白,怎么样,这茶是不是很香,口感很好。”
舒堇白一巴掌推过去,将他的脸给推开,一脸嫌弃:“离我远点。”
他不想让别人误会。
裴述:“......”。
这臭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裴述“不怀好意”的笑了:“堇白,卿宁会是我未来的弟媳妇吗?你可要加把劲啊!”
他看的出来,自家这只猪还是属于单相思,卿宁对他虽然态度很好,可她对很多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对他与对别人没什么区别。
舒堇白端着杯子的手顿住,片刻后,他放下杯子。
舒堇白清冷淡漠的嗓音响起:“不用你担心。”
裴述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于是及时止声。
喻卿宁拿出药包,将它打开了摆好放在石桌上。
“裴师兄,先把个脉吧。”
裴述将手伸了出去。
喻卿宁先在裴述强劲有力的手臂上搭了一块帕子,然后才开始把脉。
舒堇白注意到这一点,唇角微微勾起。
裴述紧张的看着喻卿宁,面上忐忑不安。
其实他倒是不怕有什么病,可是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感受,他实在是不想要再继续忍受了。
喻卿宁看起来在给裴述把脉,实际上除了把脉之外,她还有用空间里的仪器偷偷的给裴述简单检查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喻卿宁才把手给收了回来。
裴述迫不及待:“卿宁,如何?”
单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他的急切。
喻卿宁:“从脉象来看,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更加具体的,还需要让我再想一想。”
听到这个答案,裴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这时,喻卿宁说:“裴师兄,我想要你的几滴血可以吗?”
裴述很是不解:“几滴血?卿宁,血有什么用?”
就连舒堇白都好奇的看着她。
他还未曾听过,大夫治病需要血的。
喻卿宁笑了笑:“裴师兄,血里面也有着不同的特征的,不过如何知晓,这是属于我的一个秘密,不便细说。”
还能有什么秘密?进行血液检查呗。
裴述:“当然可以。”
说着,他就将自己的手指给伸了出来。
喻卿宁拿出一根不那么细的金针,戳了一下,鲜红的血就冒泡了。
喻卿宁拿着一个小瓶子,怕少了妨碍检查,她还特意多接了几滴。
接完血后,喻卿宁拿出一个小药瓶,正要给裴述撒上。
然后,舒堇白就把瓶子给接了过去。
“我来吧。”舒堇白见过这种瓶子,知道里面装的是止血的药粉。
喻卿宁瞅了他们两个一眼,果断的点头:“好。”
舒堇白动作粗鲁,直接就把药粉涂到了裴述正在流着血的手上。
药粉刚一抹上,血就被止住了。
裴述:“卿宁,这药的效果真好啊。”
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效果这么快的止血药。
喻卿宁内心:就那么点伤口,她再慢一点,都要结痂了,自然效果是快速的。
看他的伤口好了之后,喻卿宁才继续说道:“裴师兄,我先给你配一副药,能让你暂时睡着的,你看这样可以吗?”
若是血液检查显示没有问题,那问题多半可能在裴述的心理上了。
裴述既不伤心也不失望:“可以,多谢卿宁了。”
他眯着眼,笑的潇洒恣意。
他这条命,本就是夺回来的,他并不是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