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喻卿宁神清气爽的起床了。
一出房门,就看到了裴述院子里的满园绿色。
不得不说,一大早起来,见到如此轻松的场景,喻卿宁的心情,十分的美好。
有的时候,生活就是如此简单。
一方翠绿,就可以让人内心无比的愉悦。
昨天晚上,当周叔和杨叔分发完解药之后,已经到了夜里了。
时间太晚,他们也就无法回去,没办法,只能在这里住一夜。
周叔和杨叔带着其他人去住谷里其他的房子去了。
她和舒堇白,就住在了裴述的这个院子里。
反正,他这个院子,财大气粗,修的够大,别说住他们两个,就是再来两个,都能住的下。
喻卿宁刚走出房门,就碰上了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走出来的舒堇白。
“哎,舒堇白,早上好啊。”
喻卿宁揉了揉眼睛,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舒堇白清冷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暖意:“宁宁,早上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传到了喻卿宁的耳畔,很是悦耳动听。
舒堇白看她满脸倦意,担忧的问:“怎么了?没睡好?”
喻卿宁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这院子里晚上和安静,一点声都没有,我睡的很好。”
喻卿宁现在不得不怀疑,裴述布置的那个阵法,是不是还有隔音的效果。
这院子里,除了他们的声音,是一点儿其他的声响都听不到。
舒堇白:“那大概是裴述的阵法起作用了,他的那个病,让他,无论在哪里休息,都要保证绝对安静的环境中,不然的话,他是无法安然入睡的。”
听他提到裴述的病,喻卿宁来了几分兴趣。
大夫嘛,往往对一些奇怪罕见的病症感兴趣。
喻卿宁很是好奇的问:“裴师兄的病是怎么回事啊?一直睡不着吗?”
舒堇白摇摇头,对他的病也是十分的无奈:“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这并,不是从小带的,只不过从几年前开始,突然就有了这种病。”
他脸色凝重,显然对裴述的状况很担忧:“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安然入睡,大夫的药、香,都试过了,丝毫不起作用。最严重的时候,他曾经连续十天,每天都睡不足半个时辰,差点没命。后来,是师傅强行打晕了他,才让他安睡下来。”
听完舒堇白的话,喻卿宁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凝重。
以前,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失眠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的症状,有裴述这般严重。
那些人,每天多多少少都能睡几个小时,不至于一丁点儿时间都睡不着。
不是天生的病,那是后天形成的了。
那大概率是心病了吧。
可是,任何病症的出现,都会有引索线的,那,裴述的病,诱因是什么。
只有找到了病情的诱因,她才能彻底解决啊。
想到这里,她抬眸,看着舒堇白,问:“你可知裴师兄开始发病的那年,他曾经出过什么事情吗?比如说让他非常难过伤心的事情?亦或是让他痛不欲生的事?”
舒堇白想了想,摇头:“在我知道的事情里并无,可,也不一定,那一年,师兄陪着师傅在外游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出现在中州城中,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知晓。”
喻卿宁了然于心:“我知道了。”
舒堇白:“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治他的病?”
喻卿宁不确定裴述的病到了哪种地步,她犹豫了些时间,才不能肯定的说:“对于他的病,我暂时无法确定,不过让他睡着的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舒堇白:“无碍,试一试也无妨。”
喻卿宁抽了抽嘴角,不禁发出来自灵魂的问:“你就不怕,我让他病上加病啊?”
舒堇白无所谓的回答:“他皮糙肉厚,无所谓,再说了,他更严重的情况都经历过了,这一点苦算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我再把他给打晕了就好。”
裴述:“......!!!”
我谢谢你啊!
喻卿宁:“......”。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这时候,她不禁为裴述捏了把冷汗。
就在这时候,裴述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了。
眼底仍旧是乌黑乌黑的,像是被妖精给采了阳补了阴的凡夫俗子。
喻卿宁心情很好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裴师兄。”
裴述连眼睛都没睁开,不住的打着连天的哈欠:“早啊。”
他迷糊糊的走着,脚步弯弯扭扭的,没一点正经。
但是,因为裴述对自己的这个院子实在是太过于了解,因此走的路很正确。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院子里的亭子中,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然后闭着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继续睡。
亭子上搭满了绿藤,长长的藤蔓从亭子的边沿垂坠下来,环住了亭子四周,像是帘幕一般,遮住了整座亭子。
舒堇白走到这边,寻了个石凳,也坐了下来。
正好,坐在了裴述身上。
看裴述一脸黑气,毫无精神的模样,舒堇白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问:“你昨夜睡着了吗?”
他知道裴述闭着眼,只是懒得睁开罢了。
裴述眼都不睁,语气低沉:“没有。”
舒堇白:“等会让宁宁给你看一看吧,她的医术很好。”
裴述这才懒懒的翻来了眼,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你......你......你.......你是喻卿宁?”
裴述猛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蹦老高了。
无他,只因为,喻卿宁今天,穿的是一身女装。
一袭浅紫色的棉质衣裙,外面披着一个厚厚的带着白色围脖的浅绿色披风,在这满是深绿色中,她像是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清新又淡雅。
对于不知道喻卿宁女子身份的裴述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