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宁给男子诊脉时,一旁容貌不俗的中年妇人心里忐忑不安,跳的七上八下的。
保养得当的美丽的脸庞上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喻卿宁把脉的时间多了一点,这让夫人更加的不能确定她这儿子是否能治。
喻卿宁此刻心里有些好奇,因为把出的脉象很奇怪。
这男子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会有人给他下了如此恶毒的毒药。
等到憋的实在忍不住了,那妇人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夫,不知道我儿这是一种病吗?可能治?”
她早就想问了,可又害怕打扰到大夫诊脉。
看着这大夫的脸色一变再变,她哪里还忍得住。
喻卿宁神色自若,完全不为她的着急而惊慌。
她放下把脉的手,慢斯条理的不慌不忙道:“夫人,且放宽心,不用太紧张。”
妇人神色微变,下意识的就说道:“大夫,您的意思是......”
那男子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眸倏地迸发出一阵亮光,恍若得了绝症的人突然有了生的希望。
喻卿宁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夫人放心,令郎这身体可以治好,只不过要费些时间而已。”
那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庆幸道:“幸好,幸好啊!”
“端儿,你听到了没有?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太好了,呜呜呜~~”
妇人搂着青年庞大的身躯,这些年来受得委屈一下子就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抱着青年就哭了起来。
青年的容貌喻卿宁看不太清,可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这么多年,有着这么一副庞大的身躯,恐怕也受了许多的嘲笑和不公平的待遇吧。
而且,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的布料,想必出身也不差。
看妇人一脸轻松的模样,喻卿宁又给她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不过......”
她的声音顿了顿,来了一个转折,让妇人的心立刻就提了上来。
美貌妇人眼眸含泪,楚楚动人,好不可怜。
喻卿宁也不墨迹,直接道:“夫人,不知道夫人和公子是否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别人不喜欢你们。”
说到这个地步,那妇人听出了些许端倪出来,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可却不敢确定。
她神色晦暗不明,眼中仿佛生了一团火,要把人焚烧殆尽。
若真的是如她想的那般,那......
“大夫,您直接告诉我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承受得住。”转眼之间,妇人刚刚软弱的瞬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子少见的坚韧,眸底暗藏着狠意。
喻卿宁:看来是她看错了,这位夫人只在她儿子的事情上会流露出柔弱之色,其他的时候明明是个铁娘子。
俗话说,为母则刚,倒不失此言。
喻卿宁:“夫人,公子变成这幅模样,是有人给他下了毒导致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子身为孩童小时候应该并不胖,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吃的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壮实了,我说的,可对?”
那妇人回忆了下,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没错,端儿小时候虽然有些贪吃,可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饭量也变得越发的大,一个人可以吃掉好几个成年男子的饭,只不过,当时我没在意,只以为他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容易饿罢了,现在想来,即使是长身体,可怎么可能吃的那么多。”
这样想来,她真是蠢笨,被他们欺骗了那么多年,还害得她的儿子变得如此模样。
果然是心慈手软惹得祸啊!
喻卿宁看见她的脸色,对她心里想了什么一点都不关心。
只不过,大概也许有人要倒大霉了。
这清河镇又会有一件让人在茶闲饭后谈论的好笑的事了。
喻卿宁:“夫人,那毒药,会让人食欲大增,人的体格一旦太过于庞大,可能就会发生各种问题,因此,想要害公子的人应该是想用这种方法慢慢的拖着,然后有一天公子突然出事,人们也只认为是公子太过于肥胖导致的,断然不会有人想到这种恶毒的办法。
这种毒药短时间内不会要人性命,因此必然是长期的,我看公子的情况应该已经有两三年了,应该是有人不断的在公子的吃食之中下了药。说句难听的,夫人您的身边,或者是公子的身边,说不定有什么背主的人。”
喻卿宁话落,那妇人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当即脸色沉沉,难看的不行。
她怜爱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眸中带着柔色。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谁都不能伤害他。
那青年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神色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他们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是的。
那妇人望向喻卿宁,感激不尽道:“多谢大夫,不过这毒如何解,还请大夫多费心了。”
喻卿宁浅浅笑道:“无事,这是我的职责罢了。”
大夫嘛,不就是救死扶伤吗。
当然了,她这个大夫是以赚钱为第一目的的。
喻卿宁提笔写出了一副药方,交给了妇人。
并嘱咐道:“夫人,除了喝药以外,要尽快将下毒的人给抓出来,毕竟源头才是问题。还有,要控制公子的食量,不可一次吃的太多,如果一开始不适应,可少食多餐,循序渐进。”
那妇人接过药方,感谢道:“多谢大夫。”
说完了这些,那妇人心情松快了些,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了闲心情与喻卿宁话家常。
“大夫,我观大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不知可否能交个朋友,我是清河镇永泰布庄的东家,姓叶,叫叶婉玉,我家在清河镇南边的叶府。”
叶婉玉看这姑娘年纪很小,可已经可以在这医馆里当大夫接诊了,可见是有真本事的。
而且,同位女子,叶婉玉很欣赏她。
虽然大周对女子的限制没有前朝严格,可抛头露面对于女子来说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勇气的。
永泰布庄,喻卿宁脑袋里打了一个问号,那不就是她经常去的布庄吗?据说生意做的挺大的,布庄开遍了青州。
还有,叶家,好像是清河镇最有钱的人家,算是镇上的首富。
听说叶家没有男子,只有一个女儿,因此之前的那位叶家当家人给他的女儿招了一个女婿入赘。
嗯,看来,这就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了。
喻卿宁想象的出是怎的回事了。
既然人家诚心相交,喻卿宁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心意。
而且,和叶家相交,好处不少,说到底,是她捡了便宜。
想罢,喻卿宁微微一行礼,“叶东家。”
既然人家是招婿入赘,叫夫人不太好,叫叶东家想必会符合她的喜好。
果然,闻言,叶婉玉脸上笑容更深了深,语气也真诚了不少:“喻大夫,不必客气。”
又继续拉着青年的手,柔和道:这是我的儿子,叫叶端。”
喻卿宁对青年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叶东家,这药先吃半个月,然后我在继续为叶公子诊脉,调整药方。”喻卿宁看着两人道。
叶婉玉再次感谢道:“多谢喻大夫。”
叶婉玉急着回去抓叛主之人,以及要对付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人。
临走时,叶婉玉付了一大笔诊金和抓药的银子,虽然用不到这么多。
可无奈,谁让人家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