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并未去打扰正在替一个老人看病的喻卿宁。
哦,她身旁还有一个痴痴的望着的燕郊。
自从昨天喻卿宁教了燕郊金针之术后,燕郊就觉得喻卿宁的医术比自己好,于是就放弃了自己原本整理草药的本职工作,转而到了喻卿宁身旁一个认真聆听的学徒。
喻卿宁给人看病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很认真,恨不能当场就能记在脑子里,或者拿个纸笔记下。
那求知若渴的模样,恨不能当场拜师了。
喻卿宁也不会藏私,她学来的都是原来华夏国几千年来的精华,那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没什么不能说出来。
于是,看着燕郊的勤奋模样,喻卿宁很是欣慰。
就带着他一起给人看,有时还会一边给人家看病一边讲述病症。
那些话,听得燕郊更兴奋了,同时对喻卿宁更是佩服。
燕迟的视线转向了正在与那本枯燥无味的医书做着艰苦斗争的小小丫头。
只见,喻卿蕊正鼓着脸,却有些兴致勃勃的瞪着眼前的医书,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满是活泼灵动。
看着和小丫头有些相像的小小丫头,燕迟难得的失笑。
不知道小丫头原来会不会这样,对着医书不知道是苦大仇深,还是兴致高昂。
燕迟猜应该是后者吧。
他生出了几分兴致,于是走到了喻卿蕊的一旁,看到了那本很新的医书上面的名字。
只是一本医术启蒙的书籍,对于精通医术的人来说这种东西压根不那么需要,甚至有些人可以牢记于心。
不过,这书,对于喻卿蕊这样的小孩子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燕迟看了她一会,喻卿蕊转过头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望着燕迟开口,尚且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开口道:“漂亮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让我很难受哎。”
漂亮哥哥,燕迟细细咀嚼这四个字,心中不禁一笑,真不愧是亲姐妹,对他的称呼都大差不离。
大美人,漂亮哥哥,都一样的喜欢他的脸。
燕迟唇角微翘,漂亮的眉眼显得更加勾魂摄魄,他幽幽道:“哦,你难受可不关我的事。”
喻卿蕊:......这位哥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说难受,他不应该不看她了吗,怎么还不关他的事了。
只能说,现在像小白兔一样天真的喻卿蕊还无法理解老男人燕迟的无耻。
燕迟看着她如包子一般软软的笑脸,上手捏了捏,滑溜软嫩的手感颇好。
小丫头太精明了,这小小丫头现在还没有那么精明,趁着能欺负的时候赶紧欺负一下,不然就欺负不了了。
喻卿蕊小脸一皱,燕迟下意识的就松开了他的手。
喻卿蕊快速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哎......,怎么大家不是喜欢捏我的脸就是喜欢揉我的脸。
蕊蕊真不容易,蕊蕊的脸也不容易。
燕迟拿过放在她面前的医书,然后语气放缓了些,问:“哪里看不明白?还是字不认识?”
喻卿蕊一听,顿时不揉自己的脸了,而是将自己的书拿了回来,将自己看这一会儿不认识的字都一一指了出来。
燕迟也很耐心,没有任何不耐烦的一一给她解答出来了。
一时间,一问一答,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挺和谐。
燕七看着他们两个的相处,简直眼睛都要被惊掉了。
主子对喻姑娘温柔体贴就罢了,毕竟有所图谋,心怀不轨,怎么对着一个小孩子也那么和善?
难不成是......爱屋及乌?
还是主子看那小女孩可爱的不行,所以也很喜欢。
燕七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就认定主子是爱屋及乌了。
主子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对她那么好过,一直对他就没有好脸色。
他的命,怎么那么苦啊?燕七心中凄惨的哀嚎。
上午来找喻卿宁看病的都是一些基础病,压根不费劲。
有一些还是昨天看病的回来复诊,或者是来施针的。
中午美美的吃完饭后,医馆又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病人。
这重量级,是真的“重量级。”
既大,又重。
只见一个穿着华贵容貌姣好保养得当的中年夫人走在了前面,后面是四个小厮拉着一个青年男子,步履蹒跚,走的很慢。
只不过,那男子让医馆中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那男子胖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都是肉,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也有些不合身,都要被他给撑破了,布料很好的衣服被他肥胖的身体挤得颇有几分搞笑的意味。
男子的脸上也是肉嘟嘟的,堆满了肉,将男子不知道什么模样的五官挤压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四个小厮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将男子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椅子发出“吱~~”的刺耳尖锐的一个声音,刺的人耳朵疼。
喻卿宁:......
幸好这椅子质量好,不会被压塌,不然多尴尬。
如此大的动静医馆中的人自然不会听不到,更何况是如此“庞然大物。”
众人纷纷避过头去,才能忍着不笑出来。
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很少见过这么胖的人,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再加上看到那几个小厮累的要死和那男子笨拙的动作,所以才想笑。
喻卿蕊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彻底惊住了。
世上怎么会有体积如此之大的人,喻卿蕊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看了几眼之后,喻卿蕊的思绪被燕迟冷冽低沉的嗓音唤了回去。
喻卿宁看见这个“大块头”,嘴角抽了抽。
那妇人似乎也注意到如此情况,显然是不好意思,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红。
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抹出一个难看的笑,“大夫,我想请你帮我的儿子看一看,可以吗?”
提起这个,她情不自禁的就擦起了眼泪。
那青年男子明显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巨大的一团缩在椅子上,不太敢开口。
只是,看到自己的娘又开始哭泣,眼中焦急,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好吧,虽然这看起来挺好笑,可人家上门了,她总不能拒绝吧。
“公子,请伸出手来。”喻卿宁拿过脉枕,对那胖胖的公子说道。
那青年倒也听话,让伸手就伸手,不知是对自己的身体死心了还是怎么的。
总之,很听话。
喻卿宁搭上了脉,然后手就搭在了一块手帕上,隔着薄薄的一层手帕开始给他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