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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静亭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安然坐在古旧的木椅上,说道:“知无不言。”

白止顿了顿,说道:“我想在隐山客手里买些消息,如何才能寻到隐山客呢?”

华静亭看着面前茶水热气氤氲,伸手从袖内摸出一枚铜钱,放于手里,说道:“之前是隐山客主动找上的我,我并未主动找寻过他们,不过我听丧彪说过,隐山客多是货郎、乞儿、店小二一类的不起眼的人物,他们若是想做生意了,会在腰间或者手腕处挂一枚铜钱,作为标志,若是无此标志,没有人能识破他们隐山客的身份。”

白止闻言微微思忖,说道:“仅有这一种方法能够判明隐山客吗?”

华静亭将铜钱从手中扔起,单掌接住,看了一眼铜钱的正反面,又再次扔起。

铜钱虚影在他面前不断反转,恍若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隐山客是这江湖中最为神秘的门派,传承也是极其深远的,据说在千年前的古籍中都有记载,只是世人很少知道他们的消息。”

铜钱再次落在了华静亭手中,他看了铜钱的正反,见白止呆呆看着自己抛铜钱,微微一笑,又说道:“说来也并不奇怪,世间人也好,门派也好,朝堂也好,皆有所求,并且这欲求永无止境。隐山客则不然,他们行事之道都是按需所求,缺钱了才会挂出铜钱,做一笔买卖,隐山客被杀了才会有隐山刺出来寻仇,平日里只是普通人罢了。”

白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有所悟。

那枚铜钱在华静亭手中来来回回抛了六次,六爻卦象已成,他摊开了手掌,那枚铜钱正正放在中心,中宫已定,八卦分散而列,次第轮动。

白止看着华静亭眼神闪动,问道:“铜钱占卜吗?华师父在算什么?”

“算你此去吉凶。”华静亭已在心中推演出卦象,他平和的脸上眉宇微蹙。

“那……卦象如何呢?”

“此去,当止。”

“什么意思?”白止不解,捧着茶杯问道。

华静亭只是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但此去必会牵动更大的因果,最终让事情往更乱的方向发展,世间的事本来都是简单事,不过是人们越做越乱,所以说,当止。”

白止喝了一口茶,心绪微动,点头说道:“谢过华师父提醒。”

华静亭只是一笑,也未再说些什么,三言两语又如何劝得住世人呢。

待这一盏茶凉,白止便和华静亭告辞离去了。

离开的路上,白止心中回味着那两个字。

当止,可赵萍儿还生死未卜,如何当止。

…………

青鹿湖周边三条官道交汇之处,此地人流密集,商队都在此歇脚,朝堂也在这设有驿站,周遭林林总总有客栈十余家,放眼望去已俨然有了一座小镇的模样,但朝堂并未在此设立衙门,所以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小驿站。

既然朝堂没有下设,此地就没有正规的名字,不过青鹿湖一带都是文人雅客,取个名字并不算难。此地距离青鹿城和青鹿湖都已不远,青山绿水已是近在眼前,“渐青”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叫了出来,如今口口相传,便也传到了现在。

白止看中了此地人流往来居多,他带了一顶斗笠遮住了容貌,已是在这周边逗留了数天。

这一日,白止又在路边的茶摊上喝茶,茶水未喝多少,往来行人已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斗笠之下,白止目光细细观察着过往的每一个人,这些天里却并未见过有一人身配铜钱。

“少侠是在找人么?”茶摊老板见白止已是多日在此,故有此一问。

“是。”白止也不避讳,抬手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凉茶。

茶摊老板在此地经营已有些年头了,江湖仇杀,儿女情长的事他即便没亲眼见过,但听也听得耳朵里磨出了茧子。况且白止这一身行头,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若不是这几日来已有些熟络,他断然不会上前搭话的。

茶摊老板又为白止满上了茶,说道:“今日那打柴的郭老头子该给我送柴来了,这人见多识广,貌似去过好多地方,你若想找人可以问问他。”

斗笠下,白止的嘴角微微扬起,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如此,茶摊老板便也不再打扰他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止也准备起身走了,不远处的官道上忽而出现了一个魁梧身影,此人身高七尺有余,须发皆白,但身上肌肉虬起,肩上背着的干柴足有百余斤重。

此人身着粗布麻衣,一副卖苦力的打扮,但其精神爽朗,眼神澈然,并不显老态。

因为这茶摊就在“渐青”之地的官道入口,道上的这位魁梧老者一步一个脚印地便奔着这里来了。

不过,此人与茶摊老板是老相识了。

“郭老头,还是这么大力气啊,一次背这么多的柴。”

常人这个岁数还能有这般力气,至少也要通晓些炼气之术才对。白止见这位郭老头有些过人之处,暂且没有离开茶摊。

那位魁梧老者走到茶摊上,一把卸下了身后百余斤的干柴,抹了抹额头汗珠子,大声说道:“还不给老子上碗凉茶。”

茶摊老板嘿嘿一笑,利落地为他盛了一碗茶,转而又拿出二十文钱放于了桌上。

“郭老头,照旧,歇够了再走,茶管够。”

魁梧老者爽快地摆了摆手,抬碗喝了一大口茶水,茶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洇湿了他胸前衣衫。

“舒服~”

茶摊老板一边忙活着一边跟这位老者聊着闲话。

“郭老头,你都这般岁数了,何不在家中颐养天年,何必总去卖这苦力呢?”

“哈哈~你这话说得轻巧,不多挣他娘的几文钱,膝下孙子孙女的管你要个玩物吃食,你去哪里弄啊?”

“你啊如今倒成了孙子辈的了。”

“哈哈哈~这话不假!”

…………

两人轻松地聊着天,少顷,等这位魁梧老者歇息的差不多,他将桌上的二十文钱放于一张布帕中细致收好,随后又放入衣衫内侧。

白止一直盯着此人举动,但只是抬手间,不知何时,这位老者的手腕上系上了一串红绳,绳上挂了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