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伟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文锐这几日没吃东西,本是想要告诉他真相,但又一想,还是让他饿几天吧!只有这样,也许他会记得这次的教训。做事不能光讲义气,不计后果!
两人来到警局院内,刺眼的阳光,照的文锐睁不开眼睛。小屋虽有小窗,却也是光线暗淡。此时猛然到了太阳底下,眼睛有些不适。
院内停放着十几辆警车以及几辆民用车。
文锐停在院内,他不知该上哪辆警车。然而,那位警察却并未将他押上警车,反是让他上了一辆民用车。文锐却也不以为意,坐在后排,呆呆发愣!
学校现在正在上课,吴有礼、张啸风、孙怀念还有朱若男他们应该都在上课吧!他们会专心听讲吗?他们一定会担心自己!你们就把我忘记吧,不用担心。再说了,担心也没用。还有李嘴的乡亲们,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你们的恩情我李文锐只能下辈子还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但觉手铐已经被打开!猛然惊醒,看到一张脸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人伸出手来,说道:
“李文锐学弟,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苏宏伟,朱泽湖老师的学生,你的学长!”
文锐下意识的伸手与他握了握,疑惑的看着苏宏伟。
苏宏伟又是一笑,将副驾座位上的一个包扔给了文锐。笑道:
“等上路了再跟你说。饿坏了吧?包里有水还有一些蛋糕、面包,你先对付一下吧!”
边说边启动了汽车,缓缓的驶出了警局大院。
苏宏伟从后视镜中看见文锐目瞪口呆的抱着包在发愣,于是笑道:
“还愣着干嘛?快点吃吧!我说学弟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瘦小还真够扛饿的。两天不吃饭,你还不饿?”
见文锐仍是不见动静,苏宏伟一拍脑袋,笑骂道:
“你看我这笨蛋!忘了告诉你,你没事了!吴仕豪没死,只是被砍破了一点皮而已!”
“真的!你没骗我?”
文锐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个臭小子!我是警察!我能骗你?我要是敢骗你,朱老师不活剥了我?你是没见到,朱老师听到你出事那是……”
苏宏伟正说的起劲,然而却是不见回音,从后视镜这么一看,乐了!
此时的文锐已是打开包,却出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猛灌了起来!一瓶水下肚,又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一个蛋糕的包装,囫囵的塞进了嘴里,只噎得直翻白眼!
说不饿,那是不可能的!文锐此前由于前途未扑,只是没有食欲罢了。此时一听自己没事了,饥饿犹如猛兽般将他吞噬!于是不顾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苏宏伟哈哈大笑!不再关注文锐,加足马力,驶向了高速路口。
几个蛋糕下肚,文锐顿感恢复了不少,脑袋也灵光起来。见苏宏伟似乎并不是向泗洲中学方向行驶,急问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
而此时的苏宏伟却是眼睛盯着后视镜,严肃的道:
“先别问,待会告诉你!”
边说边将汽车拐进了一条小路。的确是被跟踪了。苏宏伟透过后视镜,发现一辆从警局门口就坠在自己后面的一辆宝马x5也拐了进来!
苏宏伟轻蔑的一笑,心道:就这水平还跟踪我?于是放慢车速慢慢行驶,后面的车果然也是慢了下来。
苏宏伟也不着急,带着那辆汽车在泗洲城里转着圈子。
此时的文锐也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怎么了?学长!”
“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吴仕豪的马仔!你别管,坐好了就成,我来对付!”
“吴仕豪?为什么?”
“待会跟你解释。”
文锐当即闭上了嘴。待来到一个叉路口,正赶上红灯。此处为主要干道,马路较宽,为双向八车道。左为左转车道,右为右转车道,中间两个车道为直行车道。苏宏伟缓缓将汽车停在了左边的直行道上。
此时,正是中午上班高峰,车辆较多,不一会,两旁已近塞满了各种车辆。苏宏伟从后视镜中看到那辆宝马x5与自己停在了同一个车道上,只是中间隔了一辆轿车。
苏宏伟嘴角微微一笑,启动了自己的车,方向盘一打,向右转了过去!随即加大油门向前急驶。
又在城中兜了一圈,确信后面再无跟踪的车辆,苏宏伟才将汽车驶入通往石京的高速公路。
一上高速,苏宏伟就笑着对欲言又止的文锐道:
“好了!尾巴被甩掉了。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学长!我们这是去哪儿?”
文锐迫不及待的问道。
“石京?为什么?”
文锐大吃一惊,急问。他不明白,既然学长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这两天功课拉下不少,要尽快补上才是,那有时间去石京?再说了,带自己去石京干什么?还有就是吴仕豪是谁?他的马仔为什么跟踪学长?
苏宏伟知道李文锐心中充满了谜团,于是笑道:
“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讲。我这是送你去石京读书,这县中你暂时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即便是去石京读书,可我的书本都没带啊!”
文锐是百思不得其解。
“唉!文锐学弟,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苏宏伟就将朱泽湖老师听闻文锐出事如何着急,师生两如何商量,以及将他交给柳眉学姐的经过详详细细的与李文锐说了一遍。最后道: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送你到石京上学了吧!他们害怕我把你送走,所以才派人跟踪我!”
文锐边听边流下了眼泪,尤其是听到朱老师震怒竟亲手打了朱若男时,更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见文锐情绪激动,忙安慰道:
“文锐学弟,不必难过。朱老师如此待你,那是因为你很优秀,值得朱老师爱护!我也和你一样,上学的时候,若是没有朱老师的关爱也没有我的今天!”
“朱老师不是很严格吗?”
文锐止住哭泣,疑惑道。
“朱老师是表面严厉,内心仁慈啊!你不知道我当年……”
苏宏伟当即又跟文锐说起了自己当年如何调皮捣蛋,朱老师如何严惩,又如何关爱自己的光荣历史。这么一说,冲淡了文锐的伤感,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一时之间,车内充满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