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眠扬起巴掌,还想再扇另外一边,看见在窗口站着看院子情况的福伯,她又把手收了回来。
江初眠用了全力,周诠脸上起了印子,她的手也红了。
江初眠气得身体发抖,让慕白把周诠嘴上的衣服解开,让他说话。
“江初眠,你敢打我!”
“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算老几?你tm居然敢打我!”
“你除了会靠男人,你还能干什么!”
“有种你让他把老子放开!”
……
当着这么多人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打了耳光,周诠觉得失了面子,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对着江初眠破口大骂,冲口而出的全是污言秽语。
慕白抬脚膝盖一顶,周诠跪到地上,慕白又把他嘴堵上。
“周平,带上你的人,一分钟之内消失!”
“出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江初眠兑现承诺,放走周平及其他人。
“知道,知道。”周平发誓保证,“一定守口如瓶!”
“走走走!”
一群人拔腿就跑,生怕跑慢了江初眠反悔,没到一分钟,院子里就只剩下保镖,江初眠,慕白,还有周诠。
周诠被慕白反扣着胳膊压跪在地上,嘴里呜咽,眼里喷出的怒意,像要把江初眠打穿。
江初眠蹲下再次摘下周诠口上的阻碍。
“我要报警!”
周诠痛骂的最后一句话,冲口而出。
“好啊!”江初眠站起,“我正有此意。”
“让警察来看看你这种嗜赌成性,游手好闲,不赡养父母,联合他人敲诈亲生父母的畜生,该判什么罪!”
“报!”
江初眠递过手机,放到周诠眼前,她已经按好了“110”。
“慕白,放开他。”
江初眠让慕白解了压制,将手机再拿近些,“拨出去!”
周诠扶着肩膀,转了转吃痛的胳膊,撇过头,坐在地上,没接手机,“你让我报就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面子?”江初眠忍不住发笑,“你这种人,还在乎面子嘛?”
“你,别给脸不要脸。”
慕白还站在身后,还知道霍司御就在门口,周诠没敢再叫江初眠全名,语气也低了不少。
“我爸妈都没说什么?你来这当什么英雄?”
“我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你把我送进监狱,你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周诠仰着头,洋洋自得。
江初眠没说话。
周诠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钱,早点回去吧,别多管闲事。”
江初眠漠然,“周诠,你用不着拿你爸妈压我,你不配!”
“我不配?哈哈哈!”周诠忽然大笑起来,“你问问他们我为什么变成这样?”
周平情绪激动,声音又大了起来,“要是他们多赚点钱,多有点本事,给我在县里找份好工作,我会变成这样嘛?”
“他们要我好好读书,说读了大学光宗耀祖,好,我读了,也毕业了,他们脸上是有光了,可是我呢?毕业两年了,找工作处处碰壁,还要被村里人笑话,大学生,没工作。”
“他们呢?我让他们去找我大舅帮忙,他们不肯,说怕麻烦人家,村里小学,塞个老师进去,他教育局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有多麻烦,他们就是不肯!”
“好,不肯,那我就坐实游手好闲,亲手撕了他们的脸面,我赌,我有错吗?错的是他们!”
江初眠再一次被周平的话颠覆认知和三观,她在想,这样一个不知道感恩,把自己的错误归结于父母,嫌弃父母无能的人,她还有必要救嘛?
周平还在继续说着,没有一句反思自己,甚至喊了福伯的姓名。
“周福厚,你儿子马上要被人剁手了,我马上要死了,你马上没有儿子了。”
“周福厚!哈哈哈哈哈!都是你的错!”
周平如疯了一般,再地上翻滚,狂笑,喊着亲爹的大名。
江初眠想让慕白重新把人绑起来,等他情绪稳定了再说。
警察从门口进来。
江初眠愕然,她并没有报警,也没打算报,谁报的?
福伯从屋里走出来,“我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