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怪东西要带自己看什么呢。
结果是带自己传教啊？
楚然举刀就要劈它的时候，灰袍怪人却是漂浮起来转了两圈，有些激动地指着那些雕像。
它苍白的手指很长，看着就像是一只筷子。
拼命想要让楚然去看那些雕像。
楚然有些迟疑。
目前来说，这怪东西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除了闪现的能力比较棘手外，看着就跟战五渣差不多。
而且，见它这么急切，就差急的开口说话了，楚然也是默默放下王威刀，“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没有什么线索，我先劈了你祭旗。”
灰袍怪人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依旧指着那些雕像。
楚然迈步走过去，第一个选择的当然是‘老熟人’全能真理之神。
这是魔鬼海域之王的信仰邪神。
很可能也是顶级伪神的一员。
当初在魔鬼海域沉船区，楚然见过祂的一座雕像，并且从蓝星意志那里得到了相关情报。
全能真理之神将自身的权柄破碎，洒向大地，没有人知道原因。
但那些权柄却是散落在各处。
恐怕连蓝星都有一些痕迹。
也许眼前这座雕像，就是其中的一块权柄碎片。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然靠近过去先用王威刀捅了一下。
除了在雕像上捅出一道痕迹，没有任何异状。
这雕像也没能活过来，暴怒之下给他两拳。
“能不能别做谜语人？这雕像有什么可看的？”
楚然回头质问那灰袍怪人。
灰袍怪人呆立片刻，指了指楚然，又指了指雕像，两只苍白的手掌拍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让我碰它？”楚然明白了它的意思。
但再看一眼全能真理之神的雕像，心里却十分膈应。
这玩意儿摆明就是邪神的神像，让自己去碰，万一里面有坑呢？
更何况他现在是意识体的状态，不是真身在这儿。如果在自己的意识里埋了雷，那就真的糟糕了。
思前想后，楚然没有完全相信这灰袍怪人，退后几步道：“你既然听得懂我的语言，那就直接交流吧。不能说就写字，我不跟谜语人沟通。”
灰袍怪人上下漂浮了一会儿，兜帽之下亮起了两道红色光芒。
它举起手指，在空中比划起来。
一道光芒在它指尖汇聚，变成了蓝星通用文字。
写下了一句话。
“答案就在雕像之中？”
楚然念出这句话，摇头道：“咱们现在还缺乏信任度，不如换一个问题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灰袍怪人的动作停顿，然后写到：“神灵乐园。”
神灵乐园？
楚然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是神灵的地盘，难道不是深渊么？”
灰袍怪人手指微动，在空中画了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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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哭泣的符号，楚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一把年纪卖你大爷的萌啊。”
灰袍怪人继续写到：“因为祂们做到了，所以诞生了乐园。”
楚然对这种谜语人的风格非常不适应，已经捏紧了王威刀：“既然这里是神灵乐园，那神灵都去哪儿了？”
灰袍怪人没有回答，还是指着雕像，示意楚然自己去看。
楚然盯着它看了几秒，转身就挥出一刀。
霸势斩当场将一座兽形雕像给斩碎。
化成漂浮在半空中的破碎石块，定格不动。
灰袍怪人的身体都抖动起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它赶紧写到：“祂们会感应到的。”
“那就让祂们来。”
楚然冷声道：“我耐心有限，现在开始，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没有？”
这下子，灰袍怪人彻底呆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作。
直到楚然提着刀准备过去砍它的时候，它才赶紧动了起来，在空中写到：“这里是神灵的第一座乐园，它们窃夺了飞升的力量，浸染了深渊本身。”
“飞升的力量？”楚然转了个刀花：“继续，细说。”
灰袍怪人的动作很快，在空中写到：“飞升的力量原本是深渊的恩赐，就连最强大的魔神也要承恩于飞升之地。可当那些魔神的力量愈发强大之时，便开始觊觎深渊的本源，决定挣脱这一桎梏。”
“第一位窃夺飞升力量的魔神，得到了与深渊相同的权柄，可祂无法承载深渊的怒火与诅咒，最终溺于自己的野心之中，就此长眠。”
“但祂的意识永恒，肉身不朽，就连深渊也无法彻底将它杀死。于是，祂的肉身化成了无数深渊维度之一，并且从中诞生了四个强大的生物。”
灰袍怪人写到这里，看向楚然背后，“疯狂，怨恨，暴怒，真理。”
“这四个生物便是最初的伪神，祂们继承了那位魔神的意志，继续谋划窃夺飞升之力。”
“而在那之后……”
写到这里，灰袍怪人的手指开始腐烂，快速风化，很快就少了一大截。
它默默放下手臂，对着楚然摇了摇头。
似乎是不能再继续往下写了。
楚然消化着这些信息，转而问道：“所以，飞升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
这一次，灰袍怪人指了指楚然，又指了指全能真理之神的雕像，最后指向它自己。
然后在空中写到：“飞升的力量是开始，是终结，是深渊中的一切。”
“是进化的赐福，也是永恒的诅咒。”
没等楚然不耐烦，灰袍怪人便写到：“飞升的力量，就是深渊的原初样貌，一切深渊生物皆是诞生于此，得到祂的力量，化为祂的血与骨，成为深渊永恒的触角。”
它最后用力写下了一行字，“飞升之力，既是权柄。”
灰袍怪人的身体突然开始摇摆起来，整个手臂都随之断开，落在地上变成了漂浮凝固的灰烬。
它那完好的手臂举起，示意楚然去触碰全能真理之神的雕像。
而这一次，它显得格外急迫。
楚然沉默了几秒。
转过头，看向了那具雕像，忽然笑了起来，“全能真理之神，还真是够下血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