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笑着,一脸的无所谓,“夫人有所不知,本尊主并不贪恋这个位置。况我绝对不会同冥府作对的,开战…就更不可能了。”
玄女被我一噎,脸色白了几许,缓缓吸了几口气平复怒气,阴着脸蔼笑道:“尊主大人,你酆都中人大多是妖族或者魔族,一旦众妖魔举事,他们岂能坐视不理,酆都能独善其身吗?”
我抬起手指轻刮着鼻尖,嗤笑道:“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说,能来我酆都的大多都是受本族排挤,无处可去之人。酆都庇护他们,更不想强迫他们为谁而战。你们同天族之事,我们…没兴趣。”
“你…”
玄女气的直指着我,手指颤抖,美目含怒。
哟呵,真是前世的冤家,到哪都不对付。
炎越安抚下玄女,冲我皮笑肉不笑的,“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强迫尊主了,只是请尊主…”他欲言又止。
我道:“放心吧,本尊主不会将此事告诉天族的。”
玄女哼笑,“天帝大限将至,新的继任者都不知在何处呢。天族现在自顾不暇了,你就算说了又有谁信呢。”
看来她还不知水德星君已历劫归来了,新任天帝马上就要继位了。
我斜睨了他们一眼,瞅这几人的样子也够呛能成事的,鬼域这几年积攒的实力怎么可能动摇天族万年的根基,螳臂当车不过如此。
大约看出我眼中的轻蔑,炎越强忍着怒气,突然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怕尊主大人哪天会后悔今日之言。”
如何能让我后悔?我倒是挺好奇的。
我按了按宿醉后仍隐隐作痛的脑袋,没什么耐心再跟他们周旋了,送客后回到寝室打坐调息。
这些年我一直与翼画的魔灵对抗,好在翼画身死之前受了重伤,灵识封闭,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我只要控制着魔灵的活力,别让翼画苏醒即可。
没多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无忧,我有事同你说。”
是红红的声音。
“何事?”
红红推门进来,看着榻上盘腿而坐的我道:“无忧,最近酆都城里有点异常。”
我按下丹田处蠢蠢欲动的魔气,掀开眼帘,“怎么?”
“不知为何,最近城中多了许多魔物。”
“这不是正常吗?酆都城里向来是妖魔横行,魔物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可是前两天城东一家药铺被人洗劫了,开药铺的犀牛精一家五口,大人全部失踪,孩子被杀。”
我皱眉,起身从榻上下来,“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吗?”
红红摇头,“杀人者行踪诡秘,没留下一点线索,我尚未查出。”
“通知城守,加派城中岗哨人手,增加夜间巡逻次数,若有异常及时上报。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那间药铺看看。”我道。
“好。”
“对了,知会扶摇一声,她那处能听得许多八卦,让她帮我们留意一下最近的异常事情。”
安排妥当后,红红带着我去了城东那间药铺,铺子内一片狼藉,靠墙的药柜子中许多抽屉被打开,药材散落一地。
我指了指药柜,对红红说道:“看看都少了哪些药材。”
刚说完,我眼角余光瞥到了白布盖着的两具尸体,我慢慢走过去,看守的差役恭敬的退开,我用扇子挑开白布一角,两张稚嫩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我刚想开口问话,旁边的差役殷勤的开口说道:“这是药铺老板的一儿一女。”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点,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人间孩童五六岁的样子,这是什么人能下此狠手?!
我抬头看着那个差役,唉?这不是当初那个叫阿飞的吗?当初我觉得他为人过于谄媚,并未重用,没想到在此处碰到了他。
“药铺一家五口,除了这两个孩子,失踪的是谁?”我道。
阿飞答道:“禀尊主,是药铺老板同他娘子,还有他们的大儿子。”
我叹了口气,掀开白布,将手按在了小小孩童的眉心处,可奇怪的是我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仿佛灵识被人抽走了,再探另一个孩童,同样的情况。
我站起身,吩咐道:“寻个有灵气的地方将他们埋了吧。”
“是,尊主。”
我点头,这阿飞虽谄媚,但办事倒是很伶俐。
红红拿着清点好的药单给我,“药材里主要少了这几样。”
我看了几眼,“白银,丹砂,龙骨,灵草,麻羽…”
药材的事我不太懂,可这丹砂却是炼丹常用的药材,难道有人在偷炼什么丹药吗?
我扭头看了眼小犀牛精的尸体,是拿活人炼丹吗?
虽然偶有邪门歪道上的妖魔拿人炼丹,但也是擒的小鬼,从未听说有用妖身炼丹的,我心下一沉,此事确实不同寻常。
我将药方收起,按住红红的手道:“红红,你快去查查最近城里失踪人口,统计一下报给我。”
旁边的差役看着我的手,笑的意味不明,我叹口气,拿着扇子十分稳妥的敲在了他脑袋上。
这酆都的风气是该整整了!
次日,我揣着药方寻到了一处药铺,抬头看过去,牌匾上写着“保安堂”,我轻笑,摇着折扇走进去。
堂中柜台后面的男子正埋头扒拉算盘,头也不抬的对我道:“欢迎光临小店。”
我倚在柜台处,拿手背敲了敲桌面。
他抬头,略惊讶,“啊…是你。”
接着不耐烦道:“公子,在下不是说了吗,那屏蓬在下绝对不卖。那是在下友人所托之物,怎可随意转让。”
我轻笑,许仙尚不知我的身份,当初我来找他是想看看他过的怎样,顺道将屏蓬牵回去,可我又不能实话实说,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道:“许公子,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