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人来了!”
陈宇身为杀手,耳力极好,接收到月瑶的眼神,隐身在暗处。
“你就是景王妃月瑶?”
大理寺卿章鹏带着几名衙役进了荷安阁。
“我是。”
大理寺卿为何会来?
章鹏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难以相信会是杀人凶手。
“还请景王妃随本官去大理寺!”
月瑶心下微怔,心里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随着他们一同前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到达大理寺时,只见明元帝坐于上首,景王、月安庆等人依次而坐。
“章爱卿开始吧!”
“景王妃,丞相夫人状告你杀害相府四小姐一事可属实?”
月瑶一脸震惊地望向李氏,语气苦涩极了。
“母亲,为什么?瑶儿知道不得您喜欢,难道就因为我非您亲生,所以便要这般污蔑女儿吗?”
李氏一听,眼里的恨意遮不住,失控质问。
“就是你,荷儿只不过是不懂事欺负你几回,你竟对她怀恨在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母亲扪心自问,自小待你如亲生,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狠毒到杀了她,月瑶,你还有没有心?”
她本想留着人在府里慢慢折磨,可月瑶是上了玉蝶的亲王妃。
只有让皇上罢黜她的王妃之位,景王休妻,到时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弄死她,为月荷报仇。
“母亲,您为何就是不肯相信女儿呢?我没有杀四妹妹,我没有…”
眼见两人说个没完,章鹏只好出声:“都安静!”
继而又问道:“李氏,你说是月瑶杀了月荷,你有什么证据不妨呈上来。”
李氏终于冷静下来,恨恨地剜了月瑶一眼,才道:“大人,她行凶的凶器就在堂下。”
一把带血的匕首呈了上来,章鹏眉头紧蹙:“李氏,可有目击证人?”
她一怔,随即就道:“大人,荷安阁的丫鬟都被她杀了,臣妇哪里来的目击证人?”
“月瑶,你可有话要说?”
与月荷身上的伤口对比后,确认是死于匕首,章鹏再次问道。
明元帝此时似乎来了兴趣,玩味地望向南宫忻。
“景王,若是景王妃杀人的罪名成立,你当如何?”
他本不屑来此,只因实在是被月安庆磨得烦了。
后者更是眉眼都没动一下,公事公办的敷衍回应。
“倘若她真的犯了罪,章大人按刑法判就是了,儿臣绝不会包庇丝毫。”
“月瑶,杀人动机、凶器你皆有,你可认罪?”
明元帝暗自有些可惜,这步棋子废得可真快。
南宫忻的态度于她来说毫无影响,只见她挺直脊背,一脸的心平气和。
“儿臣不认!儿臣可以自证清白!”
明元帝闻言并没有动怒,反而好奇道:“你要怎么证明?”
“请大人给我一方手掌大的印泥、六张宣纸和一副仵作的手套,一会自有分晓。”
月瑶胸有成竹,面上带着浅浅的嘲讽望向李氏,东西很快就准备齐全,放在她的跟前。
她眯了眯眼,请示道:“大人,可否在堂下找四个人上来?男女皆可。”
待人上来后,她又问道:“母亲,依你方才所言,这匕首是我的,今日该是没有其他人碰过才对。”
让那四人先后在宣纸上按了掌印,月瑶接着按上自己的,随后戴上手套拿起匕首,将刀柄涂上印泥。
在保证能有清晰的图案后,将宣纸缓缓附上刀柄,一张完整的图案呈现在众人眼前。
“大人不妨看看五张图案可否相同?”
章鹏反复看了几遍才道:“没有一张掌印的纹路是相同的。”
月瑶微微点头:“我们每一个人的掌纹和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在双手都完好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复刻出相同的指纹,且左手与右手的纹路亦不相同。”
“大人现在就可以对比匕首上的图案,看看是否与我的掌印相同?”
章鹏仔细对比后,眸色微惊:“皇上,景王妃的掌印与匕首上的并不相同。”
李氏闻言,压下心中的惊骇:“大人,肯定是她戴着手套行凶的,所以匕首上才没有她的掌印。”
月瑶略显无奈:“母亲,匕首若是我的,该是随身携带,又怎么可能没有掌纹?还是您觉得我可以拿到仵作专用的手套?”
“又或者您觉得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杀掉整个荷安阁的丫鬟?”
“四妹妹加上丫鬟的人数少说也有十个,试问母亲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杀掉她们?”
连番的质问让李氏哑口无言,月瑶会不会武,她比谁都清楚。
见李氏一时愣住,她笑得有些凄惨:“母亲,瑶儿不知道您为何那么笃定是我杀的四妹妹?若说我有罪,我确实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