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就站在院子里,微笑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此时冲进屋子里的高月玲以及那些记者,对着桌子以及坐在周围的廖远勤,廖小娥,农建华等人就是一顿拍。
每个人的表情都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变换着各种惊恐的神色。
那廖远勤还用手去捂脸,却让他显得更加的丢人。
农建华还去阻止记者的拍摄,可越是如此,越是见不得人。
院子里,农怀安愤怒的看向楚南,大声的呵斥道:“楚南,你想干啥,你这是私闯民宅!”
楚南却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然道:“我就私闯民宅,你能咋地?”
“你……”
的确是不能咋地。
就算是农怀安生气,也不可能去打楚南。
而且屋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
高月玲在镜头前直接了当的质问廖远勤。
“廖总,这顿饭已经超出管理部的标准了吧,那一瓶酒好像就要几百块!”
摄像机随即给了酒菜一个特写。
廖远勤的脸色比那盘子里的辣椒都要难看,只是低头抽烟,啥话也不想乱说。
这时,冲进屋子的农怀安却大声的说道:“那又怎么样,他是我亲家,今天是到家里来做客的,我们吃自己家里的饭,这有什么?”
说的那个理直气壮。
然而高月玲却冷然的说道:“好像不是你家里的饭吧,这是你们从人家私人企业里拿的酒菜,你看看这碗上还有人家公司的盖的戳呢,
还有这酒也是人家煤矿自己特供的,你们家又没有煤矿的人,这些酒菜都是哪儿来的?”
此问题一出,农怀安跟农建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薛弘昌给他们送酒菜就是个阴谋啊,他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让这些记者看到。
廖远勤还恶狠狠的瞪了农怀安跟农建华一眼。
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合适,不应该吃。
可农怀安说啥?
“尽管吃,建华现在也算是矿上的副总了,吃点喝点也都是自己的,没啥大不了!”
农建华当时说啥?
“等我上任,以后好酒好菜肯定给您老人家供足了,这点都不算啥!”
现在好了,有理都说不清。
这时,高月玲又把话筒伸到廖远勤的面前,继续追问道:“廖总,根据矿上的人说,你要把你未来的女婿农建华强行安排到矿上做副总,
这是你下达的命令,还是你想通过私人关系硬是给你的女婿谋福利?”
廖远勤的脖子都红了,胸闷气短,心跳加速。
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栽了。
坐在他身边的廖小娥,眼看着情况对他们越来越有压力,急忙上前扶起廖远勤,二话不说就走。
农建华还追在后面想要解释,却被廖小娥那愤怒而又厌恶的目光冷冷的瞪住。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就对农建华怒斥道:“都是因为你,如果我爸因为你受到什么影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农建华那满脸的苦相,就好像他爹去了似的。
所有美好的梦想,那了不起的副总,全都如泡沫一样,瞬间破碎。
在几分钟前,他还幻想着自己西装革履,顶着这个时代最流行的偏分发型,穿着擦的又黑又亮的皮鞋,在矿上耀武扬威。
到时候见谁不爽就罚他们的工资,别人想要买煤,都得求他,还得给他送礼,走后门,请他吃饭。
无论到哪儿,身边都是一群一群围着他的女人。
可他谁都不正眼看,就喜欢廖小娥,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全惠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得来参加。
连楚南都得看他的脸色,点头哈腰的给他递烟倒酒上红包。
煤矿什么决策,楚南都得问过他才行,即便如此,还得看他的心情。
好的话就给他出几个主意,心情不爽,直接抽他楚南几个嘴巴。
然而美好的梦,总是很容易被惊醒。
得意忘形换来的,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尤其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楚南时,愤恨的怒火烧的他天灵盖都好像要爆炸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楚南,他的美梦不就成真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楚南,他跟廖小娥不就可以结婚了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是狰狞,他就好像疯了一样的冲向楚南。
他要用自己拳头好好的教训楚南,他要让楚南知道知道他农建华是谁?
他要让楚南知道他农建华平时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可把他惹急眼,他瞬间就能变身少林十八铜人。
然而他觉得自己十八铜人,哪儿知道楚南就是藏经阁扫地僧。
打他就好像打儿子似的。
而且楚南都已经忍他很久了,现在主动送上来让他打,那还能惯着他的臭毛病?
一拳打的农建华五官扭曲,鼻腔嗡鸣,一脚踹的农建华,五脏炸裂,六腑震动,在加上一个过肩摔,砸的农建华当场像散架一般,天旋地转。
等农怀安冲出院子的时候,农建华已经是鼻口窜血的蜷缩在楚南的脚下。
毕竟父子连心,见到亲儿子被打这样,农怀安激动的青筋直鼓,血压飙升,冲上前就要跟楚南拼老命。
“楚南,我草你个祖宗,你打我儿子,今天我跟你拼了!”
边喊,农怀安边拿头去撞楚南。
楚南可不想跟他个老不死的动手,稍微一闪身便躲开了。
农怀安一下没撞到,转身又去撞。
楚南又是一闪,顺便使了个腿绊,让农怀安直接趴在了地上。
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也够他疼上一阵的。
可是这老家伙却好像个老娘们似的,翻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指着楚南破口大骂道:“楚南,你连老头都打,你特么缺了八辈子大德,
记者都在这呢,你打我他们都拍了下来,我这次就让你上电视,我让全国的老百姓都看看你楚南是什么德性!”
然而话音才落,高月玲却冷冷的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拍到,就拍到一个不知羞耻的老头在这里撒泼耍赖!”
说罢,人家都厌恶的回到面包上,根本不理他。
农怀安也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楚南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