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两人才下了山。
山下山路更是弯弯绕绕在山里穿行。
只是奇怪的是,山中若隐若现有一点亮光。
“老婆,哪儿有人家。”
“老公,会不会是鬼点火。”
“鬼点火,也不怕,有我呢?”
南九回着。
冷寒烟抿嘴笑着,极为幸福。
是啊!只要有他在,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前方光亮虽很小,在黑灯瞎火杳无人烟中给一家人带来了希望。
山里的晚上格外的冷,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艰难的前行。
直到听到狗叫声,三人才开始明显看到灯光。
此刻天色已经乌漆嘛黑。
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冷空气,就是一股冷风冷飕飕的吹着。
狗声越叫,越大。
三人来到房子对面。
只见光是从木窗里透出来的。
这时也有人打开木门。
“是谁,谁闯入了天之尽”
声音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听着口气,对几人出现很诧异。
“大哥,我们无意间进入山洞,来到山崖边,索性就沿着崖边的路下了山,能不能求求大哥收留一晚。我一家三口感激不尽。”
男人漆黑中,也看不见几人模样,只听着女人的声音,也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同意了。
“嗯,你们先过来吧!”
得到允许,南久抱着意涵,冷寒烟前方带路。
来到男人家门口。
男人站在门外。
见来的人怀里抱着孩子。
“你小孩子,这种情况下睡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我看她脸色很苍白。”
南久用脸的贴了贴孩子的脸。
贴完。
“也没发烧,只是在山顶就睡着了,我们当她受了惊吓睡着了,就没有叫醒。”
“原来是在山上,我明白了,你们先把孩子抱进家吧!”
南九不明深意,也没问个所以然,抱着孩子,进了家里。
冷寒烟跟在身后。
天之尽,全是群山环绕,地属极为荒凉,山里人家自然富裕不到哪里。
甚至比不上奶奶家环境,奶奶家虽穷好歹有电灯,而这里只有一支快点完的蜡烛费劲的燃烧着,火光昏暗到无法照全家里。
床上昏暗的灯光下躺着个人,看起极为虚弱,见有人进家里,她勉强支撑起身子。
背靠在床头的床围栏上。
身后的男人。
“金儿,山里来了三口人,咱们这方圆十几里的也没有人户,索性就叫他们到家来住一宿了。”
“有客远方来,若不嫌弃我们家贫,理当招呼。”
说话间,女人气息虚弱,仿佛每句话用尽全力一样。
字字句句,口吐艰难。
随后,看了眼南久怀里抱着的孩子,手拉了拉被子。
边说。“怀里这孩子,是睡着了吗,放床上吧!来到寒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夫妻二人在山林避世多年,也从未想过有人会来,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床铺,唯有一套换洗的被褥,若是不嫌弃,先放孩子睡下,待我男人去铺个地铺在让她安睡。”
女人微弱说着,艰难的抬着眼皮,举手投足缓慢半拍。
冷寒烟走近后,才看清,女子四十左右,面色黯淡无光,眼窝凹陷,混浊的眼球里闪着一束蜡烛的光。
脸如同骷髅,一层皮包裹下,五官立体到吓人,轮廓边缘像是把一层薄皮肤割破一般。
被子外露出的手,骨瘦如柴。
冷寒烟顿了顿。
连忙回应。
“谢谢嫂子收留,能收留已经感激不尽。”
南久走进床,把孩子放在床上。
床上女人往里动了动。看了眼孩子。
“你女儿,中了迷幻花的毒了。”
“应该是。”
南久回到。
身后男人从衣柜抱了一床棉被铺在地上。
边铺边说。
“不是,应该,而是就是,当初我年轻不信邪,误入天之尽,在山崖上中了花毒,幸好是,金儿救了我,要不然,如今我也只是山顶上的一具枯骨。”
冷寒烟听出了个所以然,夫妻二人不谋而合,相视一眼。
“大哥你是村里人,所传哪位,消失几十年不见人的男人。”
“正是我。”
听着意涵中毒,并且有解,冷寒烟心里不着急了,反倒觉得孩子是该好好睡一觉。
小小年纪被挟持,心理一定留下不少阴影。
“嫂子,当年,你能救大哥,想必你也能救我女儿,可否求求嫂子,救救我女儿吧。”
床上女人,睫毛微闪,披头散发,薄唇青紫。
用微弱的目光看了眼孩子。
叹着衰气。
“其实,不是我们不救人,而是解药世间只有两棵,一颗在我手里,一颗在我姐的手里,持有解药之人,方可吸收天地灵气聚为养颜本体,保持年轻容颜。而我的被我救了我相公,所以我的容颜衰老,并且比常人寿命短一半。”
“那,你姐在哪里。”
南久问道。
冷寒烟一旁焦急起来,不过还有解药,至少是有希望的。
显得比之前遇事冷静许多。
双眼直直盯着床上的女人。
女人抬头看了眼。
看清后。
双眼盯住。
嘴里慢慢喊。
“姐,姐。”
冷寒烟不解的皱眉头。
只见女子越发激动。
起来,越过孩子拉着冷寒烟的手。
“姐,姐姐,你原谅我了吗!你是不是原谅我了。姐姐,姐姐。”
见她伤心的模样,寒烟扯动着嘴皮,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任由她拉扯着。
片刻后,
“我,我不是。”
看样子她是黑灯瞎火,认错人了。
她是这么认为的。
铺地的男人,赶紧来到两人身旁扶着女人,把女人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抱在怀里。
“没事,我知道你想姐姐了,放心吧,她会原谅你的。”
男子轻轻的拍着女人的背。
直到女人心情平复下来。
男子缓缓说。
“山顶是天之尽的禁地,那时她贪玩上去,救了我,不顾族规,不听她姐姐的话,救了我,还嫁给了我,从此我们无地之大尽无可去之处,我本想带她回村,又听说,族里人相传,天之尽,闯入者有来无回,更何况山顶就有迷幻花,一闻就会中毒。一直沉睡,除非有解药。从救了我跟我在一起后,她就被他姐姐赶出族理,和她断绝了关系。就此成了她的心病。”
听完女人双眼含泪,抬头盯着他老公。
眼神十分坚定。
“老公,她真的是姐姐,虽然,很多年了,可是我从没忘记她的脸。真的,你要信我。”
男人看着她不像说谎的样子。
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不知所措的冷寒烟。
“你确定,你没来过,天之尽吗。”
冷寒烟玩摇着头。
“我不仅没来过,我还没有双胞胎姐姐或妹妹。千真万确的没有。”
看她很笃定。
女人双眼扑朔迷离。
铮铮盯着她。
“可是,你们真的好像,好像,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了。”
女人像卸了气的皮球,瘫软成泥,又恢复了之前没有生机的模样。
看得让人心疼。
冷寒烟难过的点点头。
她也想是,可是她真的不是。
男人扶女人,平躺在床上。
女人用微弱目光看了眼。
缓缓说:
“救孩子,就得去找我姐姐…明天我给你写封信,交给她,看看她会不会看在我的薄面把解药给你,她现在四十多,按常人已经是人老珠黄,只怕是她在意容貌,不舍得给你,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说完,她转身躺着。
没人看见她的表情,兴许想起了姐姐伤心事,默默流泪。
兴许内心的脆弱,再也不想给人看见。
男人也不说话。
铺好后,安排她一家三口,睡觉了。
山里极为安静,冷寒烟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