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贾家的人又打死人了！”
清晨，人们起床之后，市井之中就开始流传这件事情。
昨日开始传播，今日开始扩散。
“贾家的人？”
这似乎并不稀奇：“贾家的人嚣张惯了，不知道是谁？”
“宁国府之主，三等威烈将军贾珍父子，武威郡王府琏二爷...”
三等威烈将军，品阶不低。
再有一个三等爵继承人，这可是顶级勋贵，况且还有武威郡王府这个名头加持。
人们小声的议论着：“宁国府就算了，只是不知道武威郡王的兄长琏二爷，竟然也参与其中...据说，武威郡王大公无私，从不徇私舞弊，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为了这几个贾家核心弟子徇私？”
“我想武威郡王一定不会徇私的。”
有人信誓旦旦：“武威郡王自从几年前崛起，这些年什么时候欺压过他人？什么时候做过徇私之事？王府的宝二爷做错了事，武威郡王没有包庇他，据说是其舅父王子腾出手，其母才免于牢狱之灾...”
“哎，武威郡王受贾家之累啊...”
这种谈论很多，似乎神京城的百姓，包容心都很强。
或者说，百姓关心的只是柴米油盐，这种八卦谈论谈论就好，说多了引火烧身，不说吧，还又缺乏娱乐。
总之，百姓只是吃瓜，不会过多参与。
贾琞：“？？？”
“苏楠这么做太明显吧。”
你这是散播贾家罪恶，还是专程赞扬本王？
这个时候，不应该群情激愤？
上演当初，臭鸡蛋砸向宁国公府？
上演当初，贾宝玉上街，差点被打死？
贾家的人打死了百姓呐。
皇帝很明显，是要借助这件事情，削弱本王威望，怎么目前为止，竟然发展成了这样？
要是皇帝知道了，苏楠不吃不了兜着走呐。
“拜见王爷...”
在朱雀大街走了没多远，迎头遇到贾代儒。
贾代儒憔悴了不少，忧心忡忡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
“代儒公这是...”
贾代儒请大夫，贾瑞病情加重了。
“回王爷，天祥前几日失足落水，现在病了...”
哪里是落水...那是掉到粪坑，只是这种事情不能说，要是说了，就成了笑话。
贾代儒不傻，神京城中，还是内城之内，哪里会有茅坑？
很明显，自家孙子撒了谎，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事。
“若是有需要，代儒公张口。”
贾琞交代一声，然后吩咐亲兵一声：“你去都督府，告诉那些文武，本王偶感风寒，今日不点卯了。”
苏楠要查询五军都督府文武贪腐的罪证，也是需要时间，贾琞如今无需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干脆不见就是。
只要锦衣卫暗中，在军营之中，不断散播武威郡王，要给他们讨回公道，制造公平公正的环境...一切都是顺利的。
“昨日，我去过那几家，虽然有刻意之嫌，但是我身居高位，并无拉拢之意，对于他们来说，我就算是拉拢也不会拉拢小小百户之流...”
但是，偏偏这些百户之流，才是军中控制兵卒的根本。
真正直接练兵统兵的，就是把总这种低级军官。
“去外城...”
贾琞兑换碎银，带着亲兵出了内城。
......
而此时，在五军都督府。
五军都督府所属，五品以上文武，第一次齐聚。
交头接耳，正在互相攀谈。
“也不知道大都督，着急我等，究竟要做什么。”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大都督一把都没烧。元放有些不解：“今日早朝，大都督就没有去，有谁知道大都督为何没有上早朝？”
昨日，贾琞请了假，今日早上没有早朝。
所以，只有皇帝知道怎么回事，文武大臣没有一个知道内情的。
众人都是摇头，对于这个大都督，越来越是看不懂：“都这个时候了，大都督怎么还没有来？”
一般时候，上朝当天，五军都督府是不点卯的。
也不会文物齐聚。
但是，这是大都督上任第一天，下达的第一条军令，今日五军都督府文武凡是五品以上，需要齐聚这里...
“报！”
就在这时，一个旗兵小跑进来：“大都督遣亲兵来报，大都督偶感风寒，今日诸位都散了吧，腊月十六军营点卯...”
“这...”
早朝后，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你才来告诉我们，你感染风寒了。
这叫什么事？
不少人脸色漆黑。
不少人黑着脸离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毕竟，贾琞是大都督，谁敢多论？
有少数人眉头紧皱，也匆匆离开。
这次，没有人留下，发表什么意见了。
聪明人感受到了不同寻常：“兴许是贾珍等人之事？”
这件事情出现的太巧合了...
当然，这种巧合，并非他们所想，而是贾琞正是需要人放松的时候出现了。
贾珍三人当街打死人，还是在丁忧期间，与别人争抢一个丫鬟所起...一开始不温不火，当第三天的时候...整个神京城内沸腾了。
因为国子监监生参与了。
“哎，没有接受过社会鞭打的理想主义者啊。”
国子监监生，真正具有眼光的，万里挑一。
当不知多少监生，走上街头，上书皇帝，严惩贾珍等人的时候，在国子监内安心读书的，一定是大才。
那些容易激动，最喜欢跳出来针砭时弊的，其实就是炮灰。
贾琞对于这种并没有关注。
也不去关心。
腊月十六这一天清晨，贾琞在秦可卿的帮助下，全身披挂。
就算是战马，也披上了一层盔甲。
秦可卿手都在抖，满脸紧张。
秦可卿一句话没说，咬着嘴唇，故作坚强。
当贾琞手持大刀出门的时候，秦可卿送贾琞出门：“祝相公凯旋归来！”
......
“今日兴许会有恶战！”
五军都督府虽然吃空饷严重，依旧还是有二十来万兵马。
贪腐几乎渗透到了五品以上大多数文武，人数太多了，细细算来，竟然不下于上千人！
贾琞目前也没有把握，底层兵卒，能不能顶住压力，协助他擒拿这些文武。
“传本王将令，辰时准时捉拿禁军中，名单之上文武！”
今日抓捕，并非只有京营，五军都督府内的文武贪官，更是涉及到了皇宫之内，禁军一些文武！
这，才是最危险的！
一旦引起动乱，皇宫就会血流成河，皇帝都要丧命，天下动荡：“传令薛从恩，紧守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传令五城兵马司，扼守城门，没有本王将令，严禁任何人进出京城！”
这是一场豪赌！
胜，五军都督府大权独揽！
败，史书之中遗臭万年！
贾琞直奔皇宫：“入宫！”
皇宫，才是一切的开始，掌控皇宫，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