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间内。
余茵整理好情绪,想好措辞,拿出手机给邵旸回拨电话。
两声响后,男人清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他那边十分安静,能听见沙沙的风声,他抢先一步开口,打断她喉咙里的道歉,“喂。”
“是我,余茵。”余茵顿了顿,“不好意思,刚刚——”
“我这边工作临时有些急事,今天的邀约可能要取消。”邵旸打断她,语速很快,“刚刚去你房间找你,本想找你说一声的,结果你不在,是已经去顶楼了吗?很抱歉。”
余茵闻言怔松一瞬,莫名地松了口气,“没有,我这边也有点事耽搁了,还没有上去。”
“解决了吗?”
邵旸没有多问,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来,似乎冷了几分。
余茵手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已经解决了,你那边呢?”
“我这边还在忙,”他语气带着十足的歉意,“我先挂了,下次再约你。”
“好。”
余茵挂了电话,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里疑云密布,却摸不着头脑。
是她的错觉吗?邵旸似乎心情不算好。
次日,节目组正式开始这一站的录制。
这一次沿袭首战的录制规则,将嘉宾们分成几个小组,再各自寻找素材,以此为蓝本进行拍摄。
分组游戏节目组再出奇招,突发奇想地让嘉宾们玩起了换装小游戏。
每位嘉宾都分到了一个名为“安妮”的纸质立牌,节目组要求嘉宾们根据不同的场合,给“安妮”搭配不同的服装。
搭配结束后,由游戏网站的机器给分。
几乎每个女孩少女时代都玩过类似的换装小游戏,看到游戏内容时,女嘉宾们个个笑容满面、跃跃欲试。
反观男嘉宾那边,一个个眉头紧皱、抓耳挠腮。
偏偏顺序还是先从男嘉宾开始。
每人一个独立隔间,用挡板隔开,不允许交头接耳、彼此借鉴,抓到一次扣五分。几个进隔间还不老实,跟隔壁小声嘀咕的男嘉宾一上场就扣了10分。
“不会玩完我还倒欠节目组分吧?”有人笑着说。
装扮限时三分钟,给“安妮”的搭配不只包括了服饰,还包括了发型、首饰、背包、高跟鞋这些细节的部分。
男嘉宾们手忙脚乱,堪堪完成。
三分钟一到,门帘拉开,女嘉宾看着千奇百怪的安妮,发出了哄笑。
先是第一个男嘉宾坚定地认为他拿的寸头是大光明马尾,只是角度不对没有露出来马尾,为此据理力争,脸红脖子粗地跟节目组较劲。
偏偏他旁边的男嘉宾选的就是马尾造型,展示时将模特从隔间里推出来,两个安妮摆在一起一对比,差异明显。第一个安妮不仅没有马尾,发际线还比第二个高许多。
接着是有位直男审美的男嘉宾,给安妮搭配了全粉造型,连头发都没能幸免于难。安妮脖子上的项链不知道是“魔法少女”款还是“百变小樱”款,是一个带着翅膀的红色爱心,一看就能俘获幼儿园全体小女孩的芳心。
导演憋着笑问在场女嘉宾:“有人愿意穿这一身去参加晚宴吗?”
女嘉宾们齐刷刷拒绝,吐槽声一句比一句大,气氛热烈,直言这位男艺人很有少女心,心里可能住着一位小公主。
但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一套“粉红芭比”的得分却出乎意料的高达95。
最后两位展示的邵旸和许誉。
邵旸的搭配看起来是了心的,做的减法,给安妮选择的是一袭得体的黑色长裙,这条裙子在节目给出的所有裙子里,算得上最正常的一件。头发则是不会出错的长直发,简单大方的绿宝石饰品配同色高跟鞋,颜色上做了呼应,看起来是全场唯一可以穿出门的衣服。
但机器的打分却很低,不足40,让人大跌眼镜。
女嘉宾们都忍不住替邵旸打抱不平:“机器是不是坏了!”
更有人直言不讳:“这机器是不是谁丑谁分高。”
得了高分的粉色穿搭男艺人双手捧心,伤心反驳:“别这么说,我的明明很好看。”
导演组拿着喇叭解释:“机器的打分规则是固定的,有它自己的审美,我们保证绝对公平,没有任何暗箱操作。”
最后一位是许誉,他的搭配风格很鲜明,就是把一切看起来最“贵重”的东西往安妮身上堆。缀满水钻的女公主裙,带皇冠的编发,鸽子蛋大小的宝石耳钉,镂金钻戒,镶满宝石的手镯,以及花纹繁复的水晶鞋。
不论风格,全都堆上了安妮的身上。
“看起来像是珠宝品牌的模特,”有女嘉宾笑着吐槽,“安妮的脖子和耳朵应该挺酸的。”
“安妮别低头,皇冠会掉!”
最后出来的分数再一次惊呆众人,87分,在男嘉宾们里排行第二。
第二轮由女嘉宾装扮“安妮”,节目组给出的场景是“出游”。
有了第一轮的铺垫,余茵大概摸索出了机器的评分规则。
首先,它会检查各个部分的单品是否符合“题目”描述的场景,不同的饰品有不同的分数,符合场景的单品加分。
其次,应该是单品是否能搭配成套。男嘉宾选择的物品中不乏一些相似度很高的单品,比如邵旸选择的绿耳饰和绿高跟鞋,和另外一个男艺人选择的绿色裙子,就很像一套搭配。
许誉选择的带翅膀的水晶鞋,和粉色套装里带翅膀的项链,也很像一套。
粉色套装之所以分数那么高,大概是因为全身大部分单品,都属于同一套装。
想清楚这些,余茵很快根据“出游”这个标题选择了一个活力满满的上衣,随之找齐了一套风格一致的搭配。
分数出来,87分。
女嘉宾们分数都不低,余茵勉强排到第三。
按照规则,男女双方各选出两名队长,队长根据分数高低以次选人。
分数最高的女嘉宾程嘉选了邵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