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偏僻的小客栈,洪兴和朱然见到以前的并肩战友,陆虎,还有两个亲兵。
“陆将军,你怎么来了?”朱然上前拥抱了一下他。
“知道你来津门港口这里,特地赶来见你。”陆虎可谓风尘仆仆。
“前线情况怎么样了,野人还有骚扰吗?”朱然关心的前线现在如何,“道理上讲,当初应该乘胜追击,彻底把野人赶到欧罗巴,错失了这个机会,以后会无休止地纠缠大康边境边民。”
“朱兄弟可有法子教我?”陆虎问,“上次可能只是痛打了他们一半的骑兵,现在确实还有小股野人骑兵不断骚扰,头痛不已。”
“现在朝廷也在改良火铳火炮,陆将军可分别致书函给兵部和六皇子,希望提供上述器械。”朱然说。
陆虎问:“朱兄弟不能卖些火器给我们么,朝廷的可是远水救不了近水啊,等他们改良完成,又不知哪个岁月了?”神色期盼地望着朱然。
“我是可以答应,但还是要经过朝廷,否则,陆将军就是私购军火,有谋反之嫌,京城的家眷可能会被扣押的!”朱然似笑非笑地说。
“哈哈哈,朱兄弟性子豁达,我所远不及啊!但朱兄弟家眷能逃一劫,恐怕不是朝廷仁慈这么简单。”他使个眼色,两名亲兵便退出房间,洪兴也识趣退出去。
陆虎又正式地说:“朱兄弟京城的夫人是什么身份?”
“皇上的义女啊,这有错?\\\"朱然答道。
“怕是她自己以前也不一定清楚,我也是刚听说的,她就是皇上的亲女儿,要不然朱兄弟做了这么多大胆的事,还能活得好好的,比如你冲破海禁出海,建水军(收海盗),收大康流民去东番,哪一条不是灭九族的罪名?”他盯着朱然,眼睛似乎在拷问。
可是,他的九族就是他自己啊!最多加那几个女子。
“确实是这个理,只是,陆将军的手都伸进皇宫里了,陆大哥的路子就是多,人脉就是广。可否.......”朱然想借用他的情报网络。
“打住,我是偶然得到这个消息的,并不是我有人在皇宫,对你并没什么大用处,甚至还有可能无意中破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我猜测,你夫人出发见你之前,皇上是见过她的,但也不一定是坏事。这些琐事不是重点,对你不一定有用,主要是,我收到风,朝廷有人要对你不利,可能会派江湖刺客刺杀你,在松江府你自己的地盘他们没办法,在海外更没办法,你这次这么高调来津门,那多半是在这里。江湖刺杀方法花样繁多,可以是持剑拿刀,可以是下毒,也可以是女色。你的出现,打破了原来皇位之争的格局,有人仇恨你不奇怪。”陆虎说。
两人在房间密谈近一个时辰,陆虎告辞回去。
朱然出去和洪兴说了刺客的事,叫他和洪图找些水兵在津门码头附近搜查可疑的江湖人物。
朱然在回到大院子自己的房间,思考着陆虎暗指的人应该就是二皇子,要是小六成事,那真的应该仇恨死自己,断人前途,甚于杀人父母。对他们来说,皇位比父母重要多了。
“发什么呆呢?”若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把若兰拉到一边坐下,问:“被人扣押在京城时,会不会很害怕?”
“怕也没办法,谁叫有人没良心,没有冲回来救我,老记挂着外面的花花草草。”她白他一眼。
“我一直认为我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从一无所有到拥有这么多的朋友,还有家人,我是这个世界的得利者,既得利益者,我觉得有点虚幻,生怕它某一天它忽然消失了,所以自己也会尝试着努力去维护这个世界,去帮一些人,帮一些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的人,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今天我才明白,我的幸运是因为有贵人一直在帮我,每每帮我逃过大难。”他说完盯着若兰。
“你在说我吗?我什么时候帮过你了?”她有点茫然。
朱然也没继续,问:“皇上有没有说要放了你,或者要你跟我走,或者让你继续回京城?”
“那倒没说,随我吧,反正他也打不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若兰嘲讽道。
朱然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了不起是因为我认识了你啊,皇上有交待你向我提什么要求吗?我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只要不违背良知和管理的原则?”
若兰诧异地看着朱然,迟疑不定地问:“你在皇上身边安插了钉子?”
他双手一摊,说:“怎么会呢,这些谁都能猜到,你出门肯定要经过皇上同意,再说,你们父女要说话,肯定是单独说,谁能偷听?”
她却不相信,伏在他胳膊上哭诉并骂起来:“朱然,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和皇上联手出卖你,对付你,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朱然哭笑不得,说:“刚才明明是夸你感谢你,怎么老往歪处想,要打你骂你才正常,你就是犯贱,给人关出毛病了,不能再回去了。”
“你发誓,没有监视皇上和我。”若兰说。
“刚才确实有个朋友来通知我,具体是谁,就不说了,他也是偶然知道的,消息来源就是一锤子买卖,不可能问第二次了,这样你满意了吧,我最讨厌阴谋诡计,上不了台面,在实力面前那些都不是事。再说,人家也不是挑拔离间,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这么重要啊!”他笑着说。
她却怎么也不相信。朱然低头要吻她嘴,以表亲热和清白,外面却传来重八的哭声,想来是睡醒了要找妈妈了。朱然只好停止,尬笑道:“关键时刻总有小人儿来搞破坏,来跟我抢女人。”
若兰也回怼:“谁叫你想欺负他妈妈!你不帮总有人在帮我。”说着就整理一下头发,匆匆就走了。虽然如此轻松说话,她老觉得有根刺扎在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