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上至皇上,下至市井百姓,都欢欣振奋。皇帝从奏章看到的是三路军合力把野人骑兵主力剿灭。但细作的上报却是朱然用火枪火炮把野人歼灭,陆虎只是在胜负已分的情况环境才出现,而于付根本没参与。
皇帝自然不会当众否定这份奏章捷报,还是与众臣分享这份喜报。朱然已悄然回师,回到他的老巢松江府,他的兵一半是朝廷的地方军,一半是他自己的水手。皇帝悄悄地下了一道命令,下令小六在府禁足,不得外出。同时被禁足不得外出的还有若兰。
皇上又以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为由,下旨令二皇子监国。
二皇子听到这个消息,初时自然喜出望外,毕竟这是实习阶段,又离那个位置近了一步,只是不明白父皇突然颁布这道旨意,实是迷雾重重,令人摸不着头脑。
与门下谋士商议,联想到小六若兰均被禁足,总觉得这与朱然似乎有关,但朱然刚立下功劳,理应嘉奖才对?为什么还要将朱然的家眷和朋友死党圈起来,确实难以理解。
其中一个叫朱茅的谋士说:“估计皇上是对朱然起了犯忌之心,但朱然立功在前,皇上爱惜羽毛,想借二皇子之手......”
大家都暗称好险,二皇子问:“那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装作什么事都不知,什么事都不做吧?”
另一个谋士史鞘说:“二皇子可派个钦差去召朱然回京,回到京城后,自然不用二皇子出面来处理,骂名也不会落到二皇子身上。”
“那应该派谁去,朝中谁和朱然有交情?”二皇子问。
“听说前任京兆府尹贾雨村与朱然相识,但是他被削职贬为平民。那已是没资格出任钦差。”孙长史说。
“二皇子可许诺给他,办好这件事,可以为他谋一个职位,这趟差事,可以私人名义前行,也可以把他招揽在名下,将来按机任用。”朱茅说。
贾家女眷自朱然走后,不久就被释放了,同时贾政也放了出来。不过,朝廷只是还回宁国府部分房子给他们住,他们在京城还要和贾贾蔷一起住,好在金陵那边还有房子,因一直没有贾宝玉的音讯,贾政找来贾芸,问道:“芸哥儿,听说朱然和三姑娘探春来往密切,京城这边没事可做,我们过去投靠他,你说行不行得通?”
投靠朱然,王夫人是不喜欢的,但王家也败落了,自己说话也没什么力量,再说,朱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贾芸有点犹豫,说:“朱然确实和三姑娘有业务来往,而且很大,但是,他的地位也不稳,风险也很大,如果环哥儿不喜欢读书,要么派他去跟朱然学点东西,据我所知,金陵甄家很多子弟,甚至很多皇家子弟就在朱然手下做事。至于什么原因,估计学门手艺是主要的。你们去跟着他,太过张扬。万一朝廷对朱然下手,你们也难以全身而退。小辈们倒不怕,没那么引人注目。”
“皇家子弟也跟他混,为什么还担心朝廷对他不满?”贾政不解道。
“皇家中派别也很多,不见得每人都礼遇他,有些也不待见他的。再说,学了本事也是为皇家服务,会回朝中任职的,不一定长期呆在松江府。”贾芸解释道。
王夫人这时插话说:“芸哥儿,你老实说,朱然他究竟有没有收着二姑娘迎春?”
贾芸顿了一会,还是照实承认了,说:“孙绍祖可能被朱然在前线吓着了,把二姑姑交给了朱然,朱然当时还不清楚什么一回事,他不大喜欢二姑姑,可见收留他并不是朱然的本意,只是担心送回贾府会被再卖一次才收留她的。”
王氏却很不悦。贾政反问:“那她在朱然身边是什么身份和地位?丫鬟还是侍妾?”
贾芸有点尬尴,说:“详细的我倒没问,不过,朱然绝对不会打女人,丫头也不会打。虽不会是做丫鬟,但地位也不会高,地位高的应该是能帮得上他的女人。”他在暗示探春帮得了朱然。贾政可听不懂他的提示,心想迎春确实懦弱无用,指望她争得什么地位,显然不太现实。
最终贾政听了贾芸的劝,没多久,他们夫妇就回金陵去了。叫贾芸介绍贾环去松江府做事。
薛宝钗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因为之前听了朱然的话,也就没去投靠她母亲娘家。只和莺儿住在宁国府。因有房子多,贾蔷便放风,将部分房子租出去,以帮补一二。
这一天,贾蔷带来一个看房客,薛宝钗远远看到,那人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外貌算得上气宇轩昂,气场很足。只觉得面熟。
等贾贾蔷送走了看房客,薛宝钗便过来问那是谁?
贾蔷便说:“他是算是贾家本家,贾雨村,之前一直是贾家王家提携他,也不见他帮贾家什么的,当过朝廷大司马,京兆府尹,现在也被削为平民了。”
宝钗暗道: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他。便问:“那他已是平民,为什么还不返乡?”
“他的家眷早已遣回乡下了,听说一个皇子看上他,要起用他,也不知真假。”贾蔷随口一说。
“那他刚才没看中房子吗?”宝钗又问。
“看中了,只待那边定下来了,便来这边定下来。”贾蔷说。
宝钗暗付道,那边定下来,就是他被皇子起用了,看来他又会当官做吏了。
友间商行
一众人为小六和若兰被软禁一愁莫展,好不容易,若兰托人转告他们,要他们去向朱然报信,嘱咐朱然千万不要回京城。倪二对贾芸说:“昨天我碰见贾蔷,他说,宁国府来了个新租客,但是,宝玉的夫人,薛大头的妹妹,和他搅和在一起。可能要当他的侍妾。”
“啊!”这消息似乎比若兰小六被软禁更震悍人。
“宝玉在官府没报失吧?那她岂不是生妻,生妻可以改嫁的吗?”尤三姐问。
“那租客是个曾经当过大官的人,这点笔墨功夫,难不倒他。”倪二答道。
“他是谁?”
“就是以前和贾府来往甚密的贾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