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对朱然说:“朱大哥,我可以单独给你讲几句话吗?”
朱然说:“你是想说薛记的事,不用单独说,在这里就可以,让她们也学习一下也好,将来大家到了夫家也用得着。第一,薛记是你大哥大嫂的,你作不了主,第二,我和贾芸不在京城,你白给邢忠倪二,他们也不会经营。还是要靠你大哥大嫂,听我说,你的出路应该是找到个好的夫君嫁了,好猫也用不着管几家啊。不要管那么多了。”
虽然话语有趣,但大家都没有笑。薛宝钗一时无语,探春问:“朱大哥是看不上这些小生意吗?”
朱然摆摆手,说:“这样说显得我很狂妄自大,上次我已给宝姑娘讲过,大部分轻松的、躺赚的、暴利却合法的生意,早已被地方财阀联盟,比如以前你们的四大家族,瓜分完毕,留下给普通老百姓的,大多是吃力的、难度较大的、竞争激烈的、利润微薄的生意。现在正是新旧贵勋的交替的过程,你们被挤出去并不奇怪,传统的行业我去做也做不好。”
“那你为何收了金陵的薛蝌薛记?”
“胡说八道,金陵的薛记是薛蝌打包卖掉的,第二步他们拿着现金逃亡到扬州,第三步就是他兄妹投现钱去我船厂。我和薛记没有一文钱关系。”他说的有趣,最主要是条理清晰,明明白白。
“现在宝姐姐可以卖了薛记再投钱给你船厂。”史湘云说。
“我刚才说了,第一个问题是享有薛记的经营权和支配权的,是男丁男丁男丁,重要的事讲三次;第二个是时过境迁,不能刻舟求剑,因为船厂已经很大了,最佳投资期已过,现在投入去占比会非常小,不合算。”众人沉默不语。不知他是在婉言拒绝还是他的船坞真的已变成巨无霸了,看来薛记不上不下挺难的。
临近饭点,众女想搀留他在这吃饭,他拒绝了。芍药阴阴怪气地说:“人家外面还有个贤内助在等着用饭呢!”朱然嘿嘿尬笑,也不反驳,他确实约了若兰要去吃饭。妙玉黛玉猜到是谁,其他人则想:“朱然真的风流,家里一群女人了,还要在外找,男人都这个德行,连朱然这么君子也不能幸免。好男人真太少了。”
……
朱然来到若兰的院子时,已近黄昏,若兰小六已等待多时。刚好晚饭时间,三人便一起入坐用饭。
“都回来一整天了,又野到哪去了?”若兰幽怨道。
小六愕然,真当朱然是她夫君了,口气怎么听都是一个妻子的语气。
朱然却好像也进入了这个角色,尴尬干笑道:“去了一趟兵部,回去看了香菱她们,又去荣国府看了林妹妹她们。”
“大观园莺莺燕燕,自是不舍得抽身。乐不思蜀呢?”若兰酸酸地说。
朱然一怔,便说:“嗯,今天还真说过这典故,我问林姑娘,这刘禅说乐不思罱,他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小六暗赞朱然脑瓜子灵活,真会装傻。
果然,若兰被这个转移了注意力,问:“林妹妹怎么答?”
“她很狡猾,说怎么回答我都有理由反驳她,没有直接答题。我便告诉她,我也看不出来,所以我也看不出贾宝玉是真傻还是装傻?当时宝玉也在场。”朱然说。
“这样污辱人,宝玉不生气么?你是不是要强行拆了人家?”若兰说。
“他生气,但不小气。这是他的优点,他要是小气的人我还没那么犹豫。”朱然说。
“你要干什么,感觉你比他父母还焦急,她不是你女儿吧?还是你上辈子的女儿?”若兰说完,两个大男人都笑了。
“不说他了,眼不见心不烦,说说这次押粮吧,是谁的主意?”他的意思是哪个派别的人。
“有人要治你走私的罪,听到你有大船航海功能,就要你戴罪立功;另外有人主张安抚为主,只要你为朝廷办事,付费运货。”小六说。
“那就是海上押镖,那应该担心有人抢船,抢了也不会开啊?担心连船员都抢过去?”朱然问。
小六说:“都给你说完了,还有什么说呢?”
“也不尽然,魔鬼总是藏在细节中。”朱然摆摆手。“随船走的兵将也会有问题,码头交粮草还要不要上陆地,和谁交接?太多细节了。”
若兰说:“可以申请文官随船走。不要带武将。”
朱然笑道:“嘿嘿,文官坏水更多。”又说:“放心吧,人家强我们也不弱,最坏的情况就是动武正面冲突而已!”
小六说:“对啊,你现在有了秘密武器,所以不怕。”
朱然怔了一下,见两人都定下来等他说话。
“武器的改进是必须的,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认知能力,是对将来潮流的判断能力,打个比方,其实朝廷也有火铳火炮,但是,由于认知能力不足,有前瞻性战略眼光的人才欠缺,没有人看好火枪火炮的前景,所以没有做这项工作的改进。或者说上层高官将领没有这个眼光,下面技术工匠发现也是白搭,这可能涉及制度问题,是另一范筹,总之,我们不能指望一招鲜吃遍天,而是一个长期改进的过程。”
小六魔症般发呆。不知是失望还是消化不了朱然的高深见解。
朱然问若兰:“你听懂了吗?我已说得很通俗了。”
若兰说:“就是要不断改善武器,但是他们不知道方向啊,只能乱摸索。”
朱然不理小六犯病,对若兰说:“也不全对,我的意思是鼓励改进,方向乱不要紧,十个方向总有一个对的,关键是鼓励这十个方向,不要怕失败,这才是我说的重点。就是先培养这种不怕失败的思想体系,有这个理论基础才能为后面偿试作铺垫。
比如说,汉武帝要巩固他的帝王统治。必须有一套思想理论体系,然后他就树立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思想。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小六突然说:“对,我就是要这套理论思想,要不我请你明天到皇宫给他们上课,讲些前瞻性思想。”
朱然严肃地问若兰:“到时候我会不会给侍卫乱棍打死?”未等她回话,又问小六:“你说的他们,是谁啊?”
“是皇家孩童!”若兰插话道。
“国家的未来,要从娃娃抓起,我看行。”朱然意味深长地说。
“那就说定了,明天我来这里接你,一会你酝酿一下明天的讲课内容。其他的我来安排。”小六雷厉风行,吃了饭就匆匆走了,不知道是故意留空间给他们,还是真有事去安排。弄得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洗漱完毕,便驱走下人,两个身体迫不及待地拥抱在一起。
“我要不要改日去探望一下秦小妹?”
“随便,良辰美景,不要讨论那话题……”
“我也要为你生个孩子……”
“生,必须生,今天那啥过去了几天了?”
“什么?”
“天癸。”
“你还懂这个?”若兰奇道。
“嘿嘿,当初贾贵妃请我进宫就是为了请教这些知识,你说我会不会?一般人想问我还不告诉她。”朱然想想都会笑出来。
“还有这回事?也不见她怀上……”若兰不太相信。
“那也得皇上配合啊!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你现在有我配合,情况又不同了……”
两人一番热乎铺垫后,正要开始行动时,朱然突然发现翠竹还在房间里,问若兰:“为什么翠竹还在房里面,是你叫来的?是有什么特别的礼仪吗?”
她很不满地说:“她是我的贴身丫鬟,等会叫她端水的,瞎说什么呢?”
他似乎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你累了她来轮班替换呢?水不用她端了。”然后对着翠竹叫道:“翠竹你先出去关上门,我和你家小姐在讲私人机密话。”翠竹委屈地走了。
“混帐啊你,这么快就惦着翠竹了……”
一番激情之后,朱然要求她腿抬高,用枕头把屁股垫高。
“这样有效吗?”她问。
“增加机会,冒昧问你个事,为什么你没有逼我举行什么婚礼仪式,怕我不配合而委屈自己?尽可不必啊!”朱然想了很久才有勇气问她。
“你是不是要揭我伤疤?”若兰生气了。
“别生气,生气对备孕不好,我是鼓起勇气才敢问的,因为想着你在上层圈子混生活,多规矩,不容易,不想说我也理解的。”他忙安慰道。
她一下气消了,“我是和离之身,你都不嫌弃我,我还要求你什么名份仪式? 必要时刻我会通知亲朋好友的,偷偷摸摸固然惹人笑话,举行隆重仪式一样有人非议,我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又不介意这些,我们是……香味相投,一拍即合。”
“你在安慰我……”她还是有点暖心的。
“切,我在扬州的女人,她就是被她养父逼做人家的外室,后来被男方家人发现了扬言要杀她,我就帮她逃出去。你说会介意这些么,那只是禁锢自己思想的一种无形的枷锁。世人愚昧,禁忌太多了,相当自己给自己加把锁。”
她算是彻底相信他不介意自己身份了,话锋又转:“她一定很美,很娇艳。”
“兰花玫瑰各有特色,不用强行比较。”这句话真的是安慰。
“你下一步又往哪走?”她问。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会往附近大的岛屿发展,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等你稳定下来吧,你现在都四处漂泊,在哪等你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