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知道我是林姑娘的监护人,似乎听到什么风声,说我不喜欢宝玉,我有义务要喜欢贾宝玉吗?其他人当他是金凤凰我就要跟风吗?我说主要看林姑娘的想法,贾元春就认为是我的责任。有些事情莫名其妙,倘若没人管林姑娘,贾家人和贾元春不一定看得上林黛玉,或者会选薛宝钗,现在我重视了黛玉,她们的看法又不同了。正所谓瘦田无人耕,耕开大家争。”朱然说。
“薛家是商贾之家,怕是门户不当对吧?”青稞提出疑问。
“不是还有王氏和王家支持吗?说王家人把持着贾家的命脉,也不为过。老太太又不是吃白干饭的,哪会这么傻,听说摆出两个选择,当然双方都是聪明人,她是暗示,你想嫁入豪门贾府,要么你宝姑娘可以嫁给宝玉做妾;要么嫁给贾环做正妻。”朱然说。
“这些小事你都知道,怕是贾府的人也不一定知道!”青稞很诧异。
“我失业时整天在茶馆混,小道消息满天飞,想不知道都难,宝玉病危时,王子腾亲自去看过,贾府发生其他事他去过吗?倘若宝玉没了,贾政还有贾环这个儿子,王氏就地位不保了,王氏和王家人就没借口把握财权和贾府其它要职,所以王家人最焦急,贾府人是当局者迷,这个不奇怪。”
“那小道消息有没有告诉你,薛家怎么应对?”青稞问,其实是想套朱然的话,哪里相信什么小道消息。
“薛家是圆滑精明的商人,现在是暂时不提金玉良缘了。他们沉默是在在另想办法。宝姑娘没有其他交际渠道,结识不了其他权贵子弟,只能赖定在贾府,要不然,以贾宝玉个人的才情,她还看不上呢,她看上的是荣国府的招牌,薛家的办法是走王氏的路线,或者也是王子腾的意思,甚至让王氏说服贾元春,让她施压老太太,所以我才觉得这个贾大姑娘脑子不怎么好使,她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她是贾家人还是王家人?聪明人都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跑题了,说回薛家的方法,她们会跳过老太太,等她足够老了才行动,贾政是个主见不强的人,不足为患,元春王氏两人支持,贾政一人反对也显得单薄,所以最终可能会达到她们目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
“你真神了,贾府的事都这么清楚,现在你当了林姑娘的监护人,她们的心思又改了,又看重林姑娘了。”
“关键还是林姑娘的身体要健健康康,否则也没戏。在老太太眼里,亲孙子始终还是比外孙女重要。健康的商家女也比一个病焉的官家千金好,这点无可厚非。”
“我认为,贾大姑娘觉得你在妨碍宝黛婚事而找托词也是有道理的。”青稞转话题说。
“何以见得?”朱然奇了。
“婚姻大事,一般听父母之命,现在你代表她父母,你就必须拿主意,你推给林姑娘是尊重她,人家看法就是你在找借口拒绝。人家跟不上你的超前想法。”青稞说道。
“有点道理,但我还是要尊重林姑娘的想法,我的想法不敢说出来,怕所有人都不接受,太超前了。”
“告诉我,万一有机会我去转告林姑娘。”青稞说。
“宝玉黛玉他们俩是亲的表兄妹,有血缘关系,实际上三代之内的血缘关系,生下的后代大概率是不健康的,他们的血缘关系与堂兄妹血缘关系并没有什么区别!”
“有这种说法?那宝玉和宝钗呢?”青稞问。
“如果她们的母亲是同胞姐妹,他们也是很近的血缘关系。”朱然解释说。
“那你为什么没提出来?”青稞问。
“你都不信,还指望其他人相信吗?况且,生育不是婚姻的全部,有些男女结合是因为感情投缘,没有后代可以找小妾生。这些都有办法解决。你说呢?”朱然说。
又说:“贾琏现在还没有儿子,不是到处找小妾吗?”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是不是你在帮他拉皮……凤婶子可没那么好说话。”青稞叹息道。
“他还用我拉皮条吗?你以为他很纯洁,多姑娘,鲍二家的,口味独特,普通人都跟不上他的想法。”朱然嘲讽道。
“你们男人,脏的臭的都不拘,怪不得凤婶子容不下他纳妾。”青稞愤愤不平。
“她又过了,甚至连平儿也不让贾琏沾,前段时间,我暗示她,王子腾升官了,给赶出京城。她一下子就蔫了。怕是以后心情也难以变好。”朱然说。
“升官了还忧心?你的意思是明升暗降?”青稞不解道。
“可能不止呢,一撸到底也有可能。”他还不敢说王子腾有性命之忧,怕吓到她。
“有这么严重?朝廷的事情你都清楚,还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青稞惊问。
“你肚子有了我就不知道!旁观者清,我曾带兵去平乱,多少知道一些。”还有可怕的不敢讲,朝廷纵容老兵抢百姓的财帛,又出兵镇压,既安抚了百姓,又给了老兵一点甜头,又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查老勋贵的失责。可谓一举多得。
“你还能带兵? 那为什么不在朝中或军中任职?要来搞什么船坞?”青裸埋怨道。
“你以为当官就没风险?海儒先生是文官,不贪不抢,还是探花,正宗天子门生,现在……贾家先辈是开国元勋,武将,他们连兵权交出去了,还搭上一个女儿给皇帝,可能是两个。将来会被抄……”
“海儒是特例,贾家是自己不争气,胡作非为,哪个朝廷要保你万年富贵的吗?当官总比经商地位要高吧,安全得多吧?你看贾府的丫头,宁愿在里面当奴,也不想出去外面当自由身的平头百姓。商人就是外面的平头百姓。”青稞不服道。
“所以贾府很快要破产衰败,皇帝不抄家,贾家也会破落,为了安全,所以将来我要转你到一个独立的地方。”朱然说。
“还是为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