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荣国府偏门,然后搀扶着晴雯下车。晴雯却说:“错了,我们要到北边大观园那边下车。”
这时,恰好一老一小经过,朱然和她互相打量着。晴雯忽然说:“这是刘姥姥,朱先生。”然后上前打招呼:“姥姥,又来探亲呢!拿着什么土特产?”
不用问,小的就是板儿。
“就是些瓜菜,图个新鲜,这位是?”刘姥姥看着朱然。
晴雯捂嘴打趣道:“他呀,半仙,我们附近的朱半仙,姥姥要不要给算一下?”
朱然急忙打断:“老不算命,刘姥姥能躲开昨天的兵乱,本身就是有大福气的人,况且我也不会算,别听她瞎说。现在贾家施恩于你,希望你将来有所回报!”
刘姥姥顿时呆住了,这人确实有点门道,说:“你身上有煞气,你是带兵的大将?”
朱然也不回避,说:“昨晚杀了几个歹徒,又带了一回兵去巡城,你都猜对了,你是人老成精了。”刘姥姥脸色没变,倒是晴雯给吓到了,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朱然竟然是大将,杀人不眨眼的大将。
“晴雯,我先送你去北门,姥姥,咱们后会有期。”朱然向刘姥姥挥挥手。
一会儿,平儿出门口接刘姥姥,两人寒暄几句,平儿送了些衣服给她,说:“衣裳虽是旧的,我也没大狠穿,你要弃嫌我就不敢说了。”
刘姥姥问平儿:“姑娘,刚才有位叫朱半仙的人,送个姑娘回来? 那个半仙是什么人?”她觉得在朱然面前宛如透明似的,毫无秘密,甚是不自在。
平儿急问:“朱先生来了么,我怎么没见着?”
“说是送晴雯姑娘到北门了,你说他一个大将军,对你们姑娘家挺好的。”
平儿嘻嘻大笑:“他什么时候变成大将了,外表倒是很像。”
“真的,我看出来了,他昨天还杀了好多人,他也承认了。”刘姥姥却不以为然。
“那得赶紧告诉奶奶,他之前还救过奶奶,他和我们二爷也很要好,二奶奶也喜欢和他打闹开玩笑呢!”
一会儿,见了王熙凤,两人又带着刘佬佬去见贾母。唠叨一番,又急急忙忙跑了。刘姥姥忙解释,她俩是去北门见那个朱半仙。
贾母说:“哦,他来了,怎么我没听说?”
“是送晴雯姑娘回来的?”
“他和晴雯又是什么关系?”心里嘀咕,没问出来,一旁的鸳鸯插话说道:“他请晴雯去教他小妹刺绣,所以认识。”贾母慨叹:“他倒是有情有义的男人,你看琏儿为他妹妹做了什么? 走,我们也去园子转转……”
鸳鸯笑嘻嘻道:“秦小妹不一定是他妹,可能是她小妾,对小妾好,也不奇怪!”
“就你嘴硬,琏儿请先生教过平儿吗?你还年轻……”
刘姥姥忙附和她,“那个半仙可能是真神仙,好像什么都能猜到。”又将刚才和朱然见面情形说了一遍。
贾母都联想到自家的子弟,文不文,武不武,心里落空,大将军都是邻家小哥。但很快又挺起精神,儿孙自有儿孙福。
……
皇宫御书房
义雍帝令人收集交上翰林院的候职人员档案,筛选了几个人选。朱然的功勋职衔已交吏部兵部处理,告一段落,现在需要处理王子腾的事。这次的兵闹对皇帝的管治权威是一大冲击,显然有人在搞小动作,冷眼旁观看笑话。皇帝事后追责,连带看笑话的也弄瞎毒哑。现在物识新的兵部大司马人选应对王子腾。浏览了档案,很快,召来吏部尚书关仁时和锦衣卫指挥使毛襄。
“毛襄,这个贾雨村与荣国府贾家有什么关系吗?”
毛襄看了一眼关仁时,似乎显得不敢畅所欲言,“其实没实质关系,只是他曾入京任职期间,认贾政为族兄,实际上他曾复职任金陵知府,也不是贾家支持的。”说完又瞄向关仁时。
关仁时知道他的眼色意思就是你更清楚,我不想越权。便说:“贾雨村补缺应天府知府,是当时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所推荐,他们同科同榜。”
“风评如何?”
“雷厉风行,有狠劲,过刚易折,易得罪同僚。”通俗表达就是够黑够狠。皇帝明白了,又问毛襄:“他与什么人交往较密?”
毛襄谨慎地说,“与多数同僚官方都是泛泛之交,没特别亲密的朋友。他甚至与朱然见过几次,据说他们都是已故林如海大人女儿的监护人。朱然还游说他找钱加入他的船厂。”因为有其他官员在,总不敢大胆表达。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回头要再问一下小六。
两人退下,皇帝又召来大司马。
“刘卿,你要下去当兵政巡查御史。”
这是一个临时职位,皇帝要干什么?
“主要任务是做什么?”
“查军中腐案,乱扣军饷,裙带冗员,还有王子腾的一切举动记录。”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搞死他,还要搞臭他。
“皇上,彻查时间要多久?”刘向朝问。
“三个月,或者半年。”
“皇上,这段时间,谁继任大司马?我好安排交接。”
“贾雨村!”
……
朱然送晴雯到了大观园北门,正想着告辞。却听得后面传来银铃般笑声。
“朱公子,走得这么急?过门不访,瞧不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