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石之柔和叶靖义两人还在小声的说着话,石之柔时不时就要朝着门口方向看一眼,确认双晴没有发觉这屋里多了个男子。
而叶靖义却疑惑问道:“你在看什么?”
女孩很是警惕的伸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嘘,小点声,我怕吵醒了双晴,她睡觉轻。”
男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然道:“没人能在我的失魂香之下清醒过来!”
女孩惊诧回首看向一脸淡漠的男子,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反问道:“什么失魂香?你又做什么了?”
男子耸了耸肩,无所畏惧的说道:“没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点小东西罢了,让你的女使好好睡一觉,毕竟这院子里全部都是我的人,各个身手了得,就算是有什么事,她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用,不还是让我钻了空隙,跑进来与你幽会?”
男子说的轻巧,甚至还要挑起一边眉毛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石之柔倒是吓了一跳,当即躲避开男子的视线,垂下头,羞愧道:“谁要与你幽会啊?我可还没出阁呢!你身为皇子,如此不顾惜我的名节,还想跟我幽会!美得你!”
看着女孩羞愧的模样,男子薄唇不自觉上扬几分,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副居心不良的模样看着女孩模糊不清的轮廓,低沉中带着慵懒的说道:“若是被人发现了,我便当场娶了你!我看谁敢多说一句!我便当场割了他的舌头!”
此话一出,女孩这小脸顿时通红到耳后,脸颊滚烫的不像样子,若是说一开始对男子的暴戾很是无法接受,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女孩也逐渐适应了男子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行为。
其实最重要的是男子总是将杀人挂在嘴上,但从没有当着女孩的面伤过谁,这也让女孩有一种错觉,或许暴戾无常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手段,并不是真的用杀人来取乐,这才是真的让女孩变得胆大的原因。
可在松淳和始兴看来,殿下的暴戾可不是装出来的,动不动就会找一些奇怪的刑罚来惩罚他们,噬魂钉这都是小事,削耳拔舌这种事他们也是见过的,虽说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也是让人胆寒到一个顶点。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男子竟觉得面前的女孩脸上逐渐泛起的红晕很是好看,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天边橙红色的晚霞一般美艳,让人沉醉其中。
女孩羞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半晌,男子终于想起自己夜半前来的目的,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沉声问道:“你为何要让始兴回去?是他伺候的不好吗?”
原本还沉浸在方才羞愧之中的女孩听到男子的话有一瞬间的呆滞,此时才明白原来男子深夜前来竟是为此。
女孩猛地抬眸,试探问道:“你罚他了?”
男子微摇头,轻声道:“还没。”
女孩当即便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不正是说按照女孩的意思再看如何惩罚吗?
窗外的始兴这一刻心又一次提到嗓子眼,不安的抿着唇,想听又不敢听,一番很是踌躇的神情。
而松淳的视线也不由的落在始兴身上,再次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石姑娘说出实情,始兴就怕是要命不久矣了。
石之柔虽说也不是什么善茬,但始兴终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之所以对元祥下手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便用了自己的方式,这点上石之柔还是很理解的。
再说了,元祥现在每日都来找谷英换药,看不出半点不乐意不说,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是怎么回事?
因此,为了避免始兴受罚,当然也是看在元祥还很开心的份上,也就帮始兴一把,都是做奴才的,谁又不是苦命人呢?
“没什么,不过是我更习惯松淳在身边罢了,始兴的能力也是出众的,只是之前松淳离开不过是个意外,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现下他好上许多,我还是觉得松淳更合适在我身边,他们都是好的。”
听到女孩的话,屋外的两人皆长舒一口气,尤其是始兴,下意识轻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
而松淳则看似冷淡,内心也为始兴感到庆幸,好在是石之柔聪慧,帮助始兴躲过一劫。
但男子好像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疑惑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迎春园里的气氛就因为这句话而再次降至冰点,石之柔也发觉男子的警惕,原本想着搪塞过去便罢,可男子好似将这件事看得很重要,仅仅只是这个借口还不足以让他放下戒备。
女孩当即灵机一动,撅着小嘴,故作生气的说道:“你不信我?那还问我做什么!直接打死他不就行了!”
女孩说罢,伸手捞起一旁的被子,作势就要往被子里钻,好似真的很生气的样子。
窗外的始兴瞳仁瞪得老大,今夜他的心脏好似坐了一趟最刺激的过山车,刚得到平息的心情又再一次高悬,吓得他发丝都在跟着颤抖。
反观松淳,依旧是一副无比淡漠的模样,因着他知道,殿下是不会真的杀了始兴的,就是看在石姑娘的面子上也不会深究此事。
别说,还真就让松淳猜对了,见着女孩直接闭麦,五殿下顿时就慌了,忙站起身来到榻前,一副奉承模样,诚心恳求道:“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的对始兴怎么样的!”
五殿下这一行为不仅让石之柔感到惊奇,更是让窗外的两个侍卫都大跌眼镜。
这还是他们的五殿下吗?竟如此低声下气,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狠厉,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的担忧,生怕女孩会因此而生他的气。
女孩也没想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五皇子殿下竟然也会有如此做小伏低的一日,自己上辈子究竟是落下什么福根?这辈子竟然可以让世人眼中的活阎罗如此紧张自己。
实在是离谱的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