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姑娘看得入迷,双晴随之解释道:“这是月影纱,一般是作为副纱使用,姑娘不是喜欢穿雪青颜色的衣裙吗?蓝紫色最是能和这月影纱相映成辉,姑娘穿上一定能艳冠群芳,别说是一个五殿下,就是其他皇子看到姑娘都会走不动道呢。”
“的确不错,这料子有多少?”
“听说这料子是从外面抢来的,每年能到丰奕的也不过十匹之数,就这一匹还是珊姑娘托了好些人才拿到手的,原本是进贡的料子,却不知为何退了下来,这才到了这里,不然就这一匹都没有呢。”
女孩纤长手指抚摸上这月影纱,真是爱不释手,一刻都舍不得移开贪婪的视线。
“就这一匹?她竟舍得给了我?”
“珊姑娘说就这一匹,若要卖也是卖过之后便没了,与其做一锤子买卖,倒不如给了姑娘您,也可以让您心情好些。”
听到双晴的话,石之柔这心头霎时间涌上一股暖意,没想到石向珊对自己还挺上心的,知道这几日自己心情不好,这是想尽了办法逗她开心呢。
“赵姑娘来了!我们姑娘在屋里呢。”
正当屋子里的主仆俩正看着眼前的月影纱出神时,院子里谷英的话让两人瞬间回过神来,皆朝着院子里看去。
只见此时的赵楚瑶已经朝着这边走来,不过这视线还是会好奇的在谷英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见着赵楚瑶过来,石之柔忙放下手中爱不释手的布料上前迎接,不过,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石之柔这脸上的笑容可谓是皮笑肉不笑的典范,眼角还渗出丝丝倦意,腰杆也不似从前那般笔直,看着真是叫人心疼。
“赵姐姐来了!快进来坐。”
赵楚瑶也忙快走两步,来到妹妹面前,很是心疼的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关切问道:“你今日怎么样?我瞧着你比昨日好些。”
石之柔露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回应道:“多谢姐姐关怀,已经好上许多。”
姐妹俩说着,石之柔轻轻挽过赵楚瑶小臂,将人往屋子里引。
而赵楚瑶却还想着院子里的谷英和元祥,疑惑问道:“你这内院,什么时候可以让小厮随意进出了?”
石之柔倒是淡然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前几日他的手受了伤,谷英就放在了心上,每日都给他换药,我都习惯了,没什么的。”
此话一出,赵楚瑶这喜欢看热闹的小心思又疯狂运转起来,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情探究问道:“你身边这个小女使是不是对这小厮有意思啊?”
话落,两人皆朝着院中正在换药的两人看去,只见谷英垂着头,很是仔细的盯着手中的纱布,而男子的视线则停留在女使身上不舍得移开,看来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过就是石之柔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我也不知道。”
赵楚瑶听着,立刻恨铁不成钢的轻拍了石之柔一下,打趣道:“你别说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啊!我都看出来了,这种事,就没有能逃过我的眼睛的!看来这两人好事将近了。”
随后两人又开始拉家常,赵楚瑶还惦记着之前石之柔说要带她去城外骑马的事,遂问道:“你这身子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城郊骑马呢。”
在石之柔眼中这还算个事吗?当即说道:“这算什么?过几日天晴了就带你去,我知道一处池塘里的鱼特别多,你不是喜欢吃鱼吗?多给你钓几条来,想怎么吃都随你。”
听到这里,赵楚瑶才算是真的开心的,这脸上立刻便扬起期待的笑容,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畅想:“那我是清蒸还是炖汤呢?鱼侩也不错,想想都好吃啊!”
可惜了,天不遂人愿,接下来的几天这雨就没停过,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这也让赵楚瑶郁闷了好久。
夜里,双晴将床铺给姑娘铺好,又伺候姑娘洗漱之后便退到门口位置守夜,而就在双晴点着脑袋,昏昏欲睡之时,一个纤长的男子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姑娘榻边。
对此,石之柔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叶靖义这几个侍卫也时常会突然出现,这也让石之柔的心理对此产生了一道屏障,根本吓不到她。
“这么早就睡了?”
榻上的女孩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瞳仁忽而睁大,猛地回首看向榻边男子,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还是被男子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好在是忍住了。
“你怎么来了?”
榻边的叶靖义深幽视线落在女孩身上,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借助微光看到面前女孩较为模糊的轮廓,虽说夜里视线要更加模糊一些,但这并不影响男子想来见一面女孩的决心。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话落,女孩只觉得身上为数不多的汗毛都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为何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竟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吗?
女孩缓缓坐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身青黑色的男子,男子封神俊秀,借助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到男子瞳仁中闪烁的星河,好似蕴藏着一个全新的世界,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你...吃错药了?”
此话一出,可是让窗外守着的始兴震惊到瞳仁放大,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小声嘀咕道:石姑娘才是真勇士!
其实这就是赤裸裸的仗着被爱,有恃无恐。
而一旁的松淳没忍住吐槽道:“以为都跟你似的胆小如鼠。”
这话就说的始兴很是不爽,当即回怼道:“你还不是一样?昨日殿下差点杀了我,也没见你帮我说句话,还前十呢!看你的胆子也不比我大多少!”
对此,松淳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耸了耸肩,淡然道:“差点死掉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干嘛要帮你说话?”
看着冷若冰霜的松淳,始兴这心里真是恨不能再给他身上戳几个洞,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太冷血了!”
“随你怎么想!”
始兴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但他不知道的是,当时松淳差点就要冲上去提他受罚,谁知道殿下竟然直接放过他,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松淳这个人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虽说面上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对始兴这个师弟还是很在乎的,毕竟两人可是从小就在一起训练,多年来同吃同住,在松淳心里,始兴就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他只是不善表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