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悻悻一笑,问道:“军师,你是不是想错了?”
“要是吕布没有这个想法,他派侯成前去也只是去帮忙的话,那该如何?”
“我们岂不是闹了个乌龙?要是让吕布知道的话,难免会跟我们产生间隙啊!”
吕布的实力在朱涵军中取到了关键作用,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吕布若是真的反水,那对于朱涵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雪上加霜,到时候,别说是至霸代郡,估计连高柳城这几座幸幸苦苦打下来的城池,都守不住。
代郡地势得天独厚,但这优势,往往也是劣势,搞不好,朱涵还真会被逼得进山去做土匪。
那他们的美好规划,将会变得不复存在,只能在山里默默积蓄力量,等着时局再有变动。
可这些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朱涵又不是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佬,想要操控这一切,无异于痴人说梦。
到那时,好不容易才拉拢的鞠义、鲜于银、田楷、严纲诸将,说不定就会选择离开朱涵,另谋出路。
这一瞬间,戏志才想了许多,同时对自己当初的计策更加后悔,要不是内心膨胀,要不是急于求成,戏志才也不至于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
这或许就是墨尘经常说的,人心叵测。
“这样吧,周仓你带百人前去追赶张虎,见机行事。”
戏志才想了一会儿,朝周仓吩咐道。
“那若是真的,我该当如何?”
周仓犹豫了一下,从戏志才把他叫来并说起这事的时候,周仓就知道在场的三人中,就他做这事最为合适。
“若是真的,直接杀。”戏志才沉默了,张辽见状后厉声道:“切记斩草除根,不能走漏消息,然后派人避开吕布的眼线,悄悄汇报。”
“诺!”
周仓连忙领命而去。
管亥面色难看,随之愁肠百结,“唉,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管亥,我还有事情交代你去办,这件事关乎着我军的生死存亡。”
戏志才突然抬头看向管亥,严肃地说道。
“何事?军师但讲无妨,管亥一定办好。”
管亥何曾见过戏志才的这个模样,他连忙坐直了身子,回道。
“你即刻出发,前往廮陶城,向张天师禀明这里的事情,让他派人前来。”
戏志才纵使有百般不愿,但还是向张角低了头,哪怕是今后朱涵醒来责怪,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至于吧?廮陶城距离这里太远了,天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管亥知道戏志才此举的用意,郁闷道:“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最终确定……”
“要是天师贸然插手的话,主公可能会生气的。”
“这叫未雨绸缪,你先去就是。”
戏志才不愿多讲,催促道:“越快越好。”
“那好吧,我这就赶往廮陶。”
管亥无奈,只好应道。
“管兄,路上注意安全,此时的冀州,可比我们这里乱的多,要是进不去廮陶城,也别强求。”
张辽说道。
“好!”
管亥点头应下后,起身离开。
直到帐篷里只剩下戏志才跟张辽两个人后,戏志才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脸色越发苍白,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张辽见状后叹息一声,他随之起身,道:“今日这一战,我军中许多编制都打没了,余下的两千人中,超过一半带伤,我会整编军队,护卫高柳城。”
“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要是找不到援军的话,我们的处境,可就堪忧了,吕布口中的那支官军,不像是假的。”
“嗯,若是我所料不错,吕布会生出反心,估计也是跟这支官军有关,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我们还有一场恶战。”戏志才抬眼看着张辽,苦笑道:“我立刻起程前往上谷郡,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必回,这段时间,就有劳文远你了。”
“半个月吗?”张辽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回道:“半个月内,高柳城,不会丢。”
“还有,让李永再进一次山,张牛角跟褚燕,还有那个郭大贤,都是性情中人,他们会出手的,我们最多,就是舍弃一些利益,相比那个难楼,张牛角他们的费用,要少得多。”
“周仓他们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回去高柳,向李永说明这里的事情了,李永沉稳干练,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饶是戏志才聪明绝顶,也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嗯,吕布那里,我回去周旋。”
张辽转身看向戏志才,沉声道:“还有,鞠义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这样做,会让人家寒了心。”
“哦?”
戏志才闻言一愣,呆呆地应了一句。
184年4月,朱涵在治水河畔与卢植交战,双方出动军力超过一万五千人,厮杀了数个时辰,最终以卢植战败而告终。
但朱涵也损失惨重,无力摘取治水南岸的胜利果实,同时,董卓的突然出现,让吕布的立场变得不再坚定。
朱涵集团,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
当天夜晚,上谷郡,涿鹿县西南方一处密林中。
一伙官军正隐藏其中,最中央的那顶帐篷之内,一位健硕的中年人正在来回踱步,不时朝身边的文士问道:“文优,前方哨探传回消息都过去几个时辰了,那吕布怎么还没有派人来与我联系?”
“主公不必焦略,他们打扫战场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时?”文士嘿嘿一笑,目光中尽是阴冷之色。
“唉,我们何不与卢植合力破了朱涵?”董卓担忧地说道:“这要是让卢植知道本太守按兵不动,坐视不理的话,那会不会跟朝廷参我一本?”
“那老家伙可是名声在外,他若出口,必定能得到士族们的响应!”
“卢植的话固然会对主公你造成不利的影响,但也要他能跟天子当面说不是?”李儒早有应对之策,笑道:“主公你不是已经重金收买了的小黄门左封了吗?”
“那个小太监,如今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