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也知道要治好才行,可我的病已经治不好了。”
陈光平有些失望,松开冯楚月的手。
他长叹一声。
在生命走到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依然想的是怎么燃烧自己,奉献国家。
“我如果说我有办法,但您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咱们得悄悄治疗,您愿意吗?”
这可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特别是对方并不是什么没有名气的普通人。
陈光平上下打量冯楚月:“孩子,你遇到什么难处了,只管说,爷爷能帮上忙的,我一定搭把手。”
“但是行骗,不可取。”
冯楚月?
什么意思?
“您……不会以为我是骗子吧?”
陈光平:“难道不是吗?你是想推销什么保健药?我不是教育你,但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走上歧途。”
“您不信我,还陪我搭话,甚至让我给您把脉?”冯楚月有些错愕,现在的老人,警惕性也太高了吧?
然后就是,我看着就那么像误入歧途的骗子吗?
“我那不是看你闲得慌吗?”陈光平乐呵呵一笑。
“爷爷!”冯楚月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个男音打断了她。
“小橙子来了?”
陈光平越过冯楚月,看向她身后的人,一脸笑。
冯楚月一愣,跟着回头,看见一个年轻人,瞧着挺斯文,戴着一副眼镜, 穿着白色t恤米色长裤,看起来清爽干净,毫无攻击性。
“这位是?”冯楚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我孙子,陈橙。”陈光平和冯楚月介绍,“帝都大学医学部的大三学生,我生病,他是专门回来照顾我的。”
好家伙,是个同行啊,不过学的应该是西医。
行吧,人家家里就有医生,看来想劝老爷子就医,得避开这个陈橙了。
“那您先跟您孙子回去,我也先回病房看我妈了。”
“等等……”陈光平叫住冯楚月。
然后又朝他孙子招手。
“小橙子,你身上有多少钱?”
陈橙不理解老爷子想干什么,却也配合地从兜里掏出钱包。
红票子有五张,然后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钱。
陈光平把那五百拿出来,塞到冯楚月手里:“孩子,拿去,以后不要再来医院了,去学个手艺,或者多读点书都行。”
刚刚还温润的年轻人,这次看冯楚月的目光充斥着锐利。
“爷爷,这人是谁啊?”
陈光平依旧面容带笑:“没什么,就一个家里遇到困难的小姑娘,这不你正好有钱,借给她。”
“爷爷,您知道人家是谁吗,就借钱?”
陈橙显然是不赞同的。
“知道,怎么不知道?”陈光平转头看冯楚月,“小姑娘,赶紧拿着吧。”
冯楚月真是哭笑不得,她没拿这钱:“爷爷,您姓陈吧?”
“对,你怎么知道?”
“您不是说您孙子叫陈橙吗?”
“哦,对。”陈光平点点头。
冯楚月看了一眼陈橙:“是这样的,这位师兄,是帝都大学医学部的学生,您知道常广白常老吗?”
思来想去,如果要陈光平信任自己,让她一个无证行医的人治病救人,那也只能是打着常师兄的招牌了。
“常广白?”陈橙扬眉,“知道,中医方面的大拿。”
事实上,他也曾想过,要不要用中医的方式,为爷爷治病。
如果是去求常老这样的国医圣手,说不准爷爷的病还能治。
可爷爷不愿意离开江市。
研究院在这边,他寸步都不想离开。
而常老那样的大忙人,也不可能为了他爷爷,到江市来。
人家都是御医级别的,要出差那也是随时跟着领导走。
领导们的身体状况,更要紧。
“我认识常老,常老对食道癌有些研究,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让常老寄一些药丸来,专门针对食道癌的。”
“只要每日化水服用,虽不说百分之百根治,但绝对比他现在的治疗效果要好。”
陈橙不太相信:“你怎么证明你认识常老?我怎么知道药丸的真假?”
“你可以在我把药丸拿来的时候,送去检验,你是学医的,应该可以找到检测渠道吧?”
冯楚月如是说。
陈橙当然很心动,但天上不可能掉馅儿饼。
他家老爷子在医院草坪锻炼一会儿,怎么就遇到个主动要帮忙的人呢?
再联想到刚才老爷子给人家钱的动作,陈橙更加谨慎:“现在的骗子,功课倒是做得很足。”
“卖假药就算了,你打着常老的名头卖假药,不怕被追究法律责任吗?”
冯楚月:“……”这年头,想做个好人怎么就那么难?
如果不是因为陈光平确实是个大好人,又对国家人民作出过贡献,还有百分之五的灵气值,她根本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
“我……你想要怎么证明,我给常老打个电话行吗?”
冯楚月拿出手机,找到常广白的通讯号码。
“你随便把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改成常老的名字,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常老的私人电话,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吗?
陈橙也掏出手机,他准备报警了。
冯楚月一把将人按住:“等等,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听人说话,我要怎么证明,我和常广白有渊源?不然我也给你把个脉?”
“把脉?”陈橙看着冯楚月,“你别告诉我,你也学医。”
“是学医,不过我们有所不同,我妈生病住院很多年了,所以我学的是中医,她的病,西医暂时治不好。”
冯楚月为了证明自己,强行扣住了陈橙的手腕。
陈橙任由她把脉,神色间透着几分讥讽,显然是不信任她的。
冯楚月在把脉之后,笑道:“你最近经常熬夜,掉发严重吧,年纪轻轻,已经有秃头的风险了。”
“虽然你长得不错,但如果秃头,可能很难找到女朋友。”
“元阳未泄,就注定一辈子单身狗可不太好。”
冯楚月每多说一个字,陈橙脸就多红一分。
“你这是把脉把出来的,万一是你调查我呢?”
陈橙明显还是不信,但耳垂红得滴血。
二十多岁的童子鸡呢,可能是不好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