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
韩政扭了扭脖子,慢悠悠往直播楼走去。
“政哥!”
听到我的声音,韩政转过身来。
“我能休息一天吗?嘿嘿嘿!”
“……”
韩政有些无语,刚想说什么,突然打住。
思量了几秒,一改常态,说道:“可以呀!好好休息一天,明早我再给你安排新工作。”
“呃...”
这么简单就同意,我也是有些错愕。
“行啊!谢谢政哥!”
“不用客气,”韩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跟我不需要这么见外!”
目送韩政离去后,方才的喜色,立马敛去。
太奇怪了!
眉头深深皱起,不是想不通韩政愿意给我放假,而是不太理解他说是蝉的用意。
如果怀疑直接干掉就好!
就像偷听到他派老鸭子来杀我,那就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
昨晚和今早这一出,让我有些云里雾里。
倘若那晚上的所见所闻不是梦。
那么他表演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我总感觉韩政处于一种很奇怪的境地,他打算杀掉我但似乎有所掣肘。
如果以表演为明来看!
他的动机应该相对被动,也就是顺承某人的意思,用这种手段来检验我。
只有这样理解才能解释得通略有矛盾的前后表现。
而且我总觉得还有更深一层的东西没被我理解,但仔细去琢磨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唉!还是信息了解得太少。”
叹息之后,双手插兜转身看向水牢,眼底毫无温度。
“希望这小子运气不差,活下来才能为我所用!”
一滩浑水里谁都不能信,最好的办法是培育听从自己的刀,这样才能方便完成很多事情。
抬头看向棺房入口,鬼鬼祟祟在阴暗角落里探头探脑的家伙,不是黄鼠狼还能有谁?
大步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这家伙确定韩政离开后才走出来,
“老陈!啥情况啊?”
“水牢里死了人呗。”
“死人?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那群家伙十个里面九个都有病,不值钱的破烂货。”
黄四郎不以为然。
“这种烂货死了就死了,咋可能引来这么多人?”
“里面有个不错的家伙,把其他人都给杀掉,搭了个尸堆坐上面才活下来。”
我顺手抽了杆华子递过去。
“……”
“这么狠?”
听我说完黄四郎也是有几分傻眼。
“那可不?这种狠人难得,你说是不?”
拍了拍黄四郎的肩膀,后者似乎明白我话里有话。
“老陈!你想...”
“想什么?”
“咳!”
“那家伙皮相还不错。”
说完背着手离去,留下一脸狐疑的黄四郎。
尖嘴腮脸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和黄鼠狼有几分相似,沉吟半晌之后,露出恍然之色,随即默默离去。
看来也只能帮到这里!
离开之后,我如此想道。
那个徐小江死与活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怂恿?
我也并不担心他会拉我下水,毕竟这种话,几乎没价值和威胁性。
养蛊之说全靠个人理解。
这么做也是打算无心插柳,要能得活,好好培养能成为遮荫的大树。
要是运气不好死掉,我也不亏什么。
至于被他弄死的人,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不知不觉中...
我的某些观念似乎变得越来越阴暗也越来越不近人情。
走远之后,三人组,方才冒出头来。
“这家伙!”
扶着腰的齐扬一脸愤恨。
昨儿的杖刑可苦了他。被抽得睡觉都只能趴着睡,今儿起来还发现落了枕,脑袋都只能微侧着减缓痛感。
不敢找潘冬子麻烦,自然把一切归功到陈安身上。
“跟上!今儿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上完夜班眼眶微红的三人偷偷摸摸跟上。
不过惊奇的是,几乎不回宿舍的陈安,破天荒回去。
难道...
躲在墙角后的潘冬子眼珠子一瞪。
“这狗杂碎不会又想偷老子烟吧?”
“大哥!忍住!”
“忍住啊!”
齐扬和大龙连忙拽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咱等他回宿舍,再溜进去堵个正着。到时候收拾他不是轻而易举?”
潘东子眉头一挑,看向自己的小弟:“你那小嘴直叭叭,从哪学的这些词?是想考研啊?”
“嘿嘿!肚子里装点墨水,好泡妞不是?”
“你呀!”
潘冬子挥手抽在他头上。
旁边的大龙看到齐扬挨揍直傻乐。
“还有你!”
反手一巴扇头上。
教训完,跟着一路来到宿舍前。抬眼望去,那家伙居然跟大胡子老缅杠上,看起来矛盾不小。
“你还在啊!”
“终于逮到你了!”
大胡子老缅抄起刀,我拔腿就往里冲,眼看就要冲进去。
旋转的菜刀飞来,只能踩了急刹!
当!
菜刀陷入墙里...
“嘶~”
“死老缅杀人要偿命啊!”
“偿你姥...命!给老子还钱!”
大胡子老缅中文不是很顺溜,说话间有几分卡壳。
但言语中的怒气说明这事没那么容易揭过。
“钱?什么钱?”
斜晲了他一眼,矢口否认。
“你...”
大胡子老缅瞪大了眼,伸手指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气得肺都要炸了。
眼见他已经堵了门,我也只能选择解决问题。
不过解决问题可不等于还钱!
“咱别栽赃诬陷好人!”
“啥?”
肤色黝黑粗糙,趿拉着凉拖的老缅,伸手就去拔刀。
不过卡得有点死,拽了几次没出来,抬脚去蹬。
“咳!小心,别漏点!”
我善意提醒道。
这种一块布围成的裙子,实在有点辣眼睛。
“你奶奶!”
“你奶奶!!”
我学着他的话回怼了一句。
“欠钱还这么...这么...嚣张?”
显然这笨蛋没能理解我的底气从何而来。
两人的纠纷也引来不少人围观。
大胡子老缅升起几分底气,指着我鼻子叫嚷:“你小子欠我面钱没给,拔腿就跑,现在还想抵赖?”
“面钱?”我故作疑惑,“我啥时候吃你面了?”
“你...”
刚出声,老缅讪讪收回手,小声道:“面倒是没吃,不过,你要了碗面...面汤。”
想起那糊糊玩意,老缅也不知道用中文该怎么说。
“呵!面汤!那碗面汤,你收我多少?”
“呃...”
“你答应要给六万缅币!”
这话一出,围观看戏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和憋愤。
这个价格还不如去抢劫来得名正言顺。
这帮老缅还有商场里的华侨,宰客是一个比一个狠。
真把他们当猪对待!
“各位也听到了,一碗面汤,不,准确说面糊糊吧!”
“他居然管我要六万缅币!”
“啧啧!”
“几百块就值一碗面糊?老兄,你没搞错吧?”
声音转而严厉起来,反而逼问道。
“可是...”
“这是你答应我的价格!”
“我答应?我吃撑了?花这么多钱,去买一碗面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