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高?这个价值不高怎么算?”
说实话我还真不了解所谓的价值,一个人纯粹拿去卖器官,价值不应该都一样?
韩政饶有兴致地说:“人和人自然有区别!”
“就像猪圈里的猪肉质不也分上中下品?紧绷的社会生活下,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染了些病,或者纯粹是熬夜和不良习惯太多,导致身体器官衰竭。”
“这一类人不好卖!就算宰了卖给药商做标本,人也不想要这种身体不够标致的玩意儿。”
两人交谈之际,张佑林挥了挥手,让人把秃头青年放出来。
水牢看起来通向内部,其实里面是纯粹的墙壁。
外面可见的铁栅栏其实是一道门。
嵌入在旁边的墙壁里,扭动特制的大号钥匙,开锁并且抽出两公分厚的钢板卡尺后,才能横向拉开。
秃头青年渐渐抬起头...
他的脸上有伤,看来昨晚并不是单方面的屠杀,经历了不少反抗。
身上的衣服昨晚已经扭干,皱巴巴搭在身上。肤色依旧惨白,但没有之前泡得发青灰的骇人模样。
“滚出来!”
一道杠安保对他吼道。
后者完全不想理会!
太多人围在外面,他恐惧于即将面对的东西,但昨晚他不那么做,估计都看不见今天的太阳。
“这家伙叫什么?”
张佑林问道。
“徐小江!”
回答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换上一件白底血花衣,戴有灰青色口罩和黑色低沿帽子的老刑。
“嗯?”
张佑林跟猫炸毛一样,瞬间站起来转身冷冷地直视冷不丁冒出来的绷带男老刑。
“恶心的家伙!”
离得不远,所以,我听到的张疯子的低声谩骂。
离得更近的老刑自然也听得到。
不过他丝毫没有动怒。
“来到我的地盘,还这么嚣张?”
老刑平静地说道。
玻璃拉嗓子的声音让周围人自觉退后保持距离,没人想离他太近。
“呵!”
张佑林转过身,让人下去把徐小江拖出来。
但这些安保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想下去蹚浑水。
散发恶臭的污水,混杂屎尿气息。
令人作呕不说,现在还浸泡了尸体,让这摊水得到了进一步升华。
“听不懂?”
张佑林左右手一拽,拉着最近的两个人丢了进去。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不会!呜~”
说话间已经吞了好几口。
“园区没有吃干饭的人,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干脆就泡死在里面吧!”
此话一出,那人立马噤若寒蝉,旁边的伙伴连忙过去扶住他。
以免完不成任务牵连到自己!
面对来人,徐小江没有半点反抗,可能因为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根本没办法闹出新花样。
“mmp!”
“脏死劳资了!”
两个安保一人踹了一脚,把徐小江踹倒跪在地上。
“小子!够狠啊!”
张佑林拍了拍徐小江的脸说道。
徐小江低着头但眼神很倔强。
看得出来他很畏惧张佑林,但自身性子比较刚烈。
“我是不是见过你?”
见他这副模样张佑林端起他的下巴,审视了一会皱着眉,感觉似乎有点印象。
“刑疯子,这人什么底细?”
张佑林头也不回地说道。
刑疯子?
你也好比脸喊别人叫疯子。
我在背后嘀咕道。
张佑林似有所感,侧过脸来,发现了韩政身后的我。
“哟!小宝贝!这两天都差点忘记你了!”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咱好好找个地培养培养感情。”
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安保朝我靠拢,想跑但身后的人群已经堵住。
这帮坏心眼的家伙,带着看戏的想法,给我使绊子。
“政哥!”
我的希望寄托于韩政。
“嗯?”
韩政本想看戏,但这个时候不出手似乎不太好,于是挡在我身前。
“韩政!你...”
“啰嗦什么?”
韩政话音刚落,张佑林瘪了瘪嘴,没有回应。
这家伙...
我感觉这两人态度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张疯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徐小江身上,此刻我很希望他能对这个小伙子感性趣,这样张疯子就能放过我。
而这时,徐小江也发现我正是昨晚提醒他的人,瞟了一眼,很快低下头去。
看到这个反应我稍微松了口气。
韩政则眉头一挑。
他知道我昨晚来过棺房。
“陈安!你不打算解释?”
“解释什么?”
“和我无关,是站在那的绷带男诱导的他,我哪敢没事找事。”
“我来这里又不是找这个光头。”
韩政一想,似乎的确如此,我来这里是找眼镜。
和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的确沾不上边。
“怎么处理?埋了还是...”
张佑林看向老刑问该怎么处理徐小江。
“杀也行,埋也行。”
“不过这种垃圾不适合交给我。”
老刑摆手拒绝。
“里面的尸体你顺便帮我处理。”
老刑说完后,抬起头朝我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这家伙...
昨晚他也煽动徐小江杀人,此刻却装作与他无关的样子。
难道想和我拼演技吗?
“他具体什么身份?”
这时候有狱卒出现,或者说这栋棺房的管理者,更为合适。
看工牌和安保组一样,只不过,衣服的颜色稍微有差别。
背后烙印着竖起来的黑棺图案。
而且看态度对张佑林也不是很敬畏,似乎...并不在他的管辖之下。
“徐小江,进入园区才有三个月,因为帮人贩毒被抓获。”
“人还是...您抓来的!”
“我?”
“噢!怪不得有几分眼熟!”
张佑林拍了拍他的脸,显然对这倔驴来了几分兴趣,但他身上那股作呕的气味,令人反胃。
瞬间兴趣大失!
“把他关起来,”张佑林挥了挥手,让人架起徐小江,“给他冲一下,然后丢进小黑屋关起来!”
“你去跟督导组的那群沙比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剩下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 !”
跟手下交代完转身离开。
张佑林属于执法队伍的头子,但并不具备司法审判的权利。
执法和司法各司其职,绝不可能会集中到一块。
这一点我之前在遇到王虎之后才有所了解。
简单来说就是权利的分化,早期张佑林算是两者兼具,被他逮到的人自己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也就意味着尽管地位上张佑林只是组长,但在权利上就连代表也要畏惧他几分。
这才导致督导组的出现!
这也是张佑林对督导组非常不满的原因所在。
被分化权利的张佑林目前的主要职权只剩维护治安,当然也可以随意处置一些不听话的普通猪仔。
但不能直接杀掉或者丢到棺房进行折磨。
比如水牢里的这群人,他抓到之后交给棺房,其他的事情跟他无关。
量罪定刑都是由督导组中组长级别的人物来处理!
园区的分化和体制的建立,都是秦先生管理经验的总结,一步步随着园区发展诞生出来的产物。
(书测之后,新的书名叫:缅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