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是呗。”
褚修宁说：“他没必要说谎，毕竟我是无辜的，但凡有点良心他也不会带上我。”
“话说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段熙寒问。
“她把人家给睡了。”褚修宁淡言。
“……莫丞相还真是……”段熙寒无言。
“想什么呢，就他？他干的过人家嫡系妖族公主？”
褚修宁伸了个懒腰动了几下发僵的脖子：“他是被睡的那个。”
段熙寒面无表情：“……啊？”
段熙寒背后的布兜动了动钻出一个白色毛脑袋张着尖嘴打哈欠。
梦兰君甩甩自己的毛耳朵说：“西妖域公主很漂亮，比兰君漂亮。”
“本来我也觉得莫辰轩不亏，可后来一想再漂亮有什么用，哪有刚见面就把人扒了从头到脚摸个遍的，换谁心情能好？”
褚修宁摇了摇头说：“何况莫家家教那么严，而且等你们见了莫辰轩就明白了。”
“会生气的想杀妖。”梦兰君接话说：“特别凶，唔？”
段熙寒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拽着梦兰君后脖子的皮毛将它拎出来。
褚修宁见状御剑而起：“你们慢慢聊我去透透气。”
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难道段熙寒也是……啧啧。
“……”
段熙寒嘴角微抽。
御剑飞行，风吹过发丝，很爽，褚修宁没过多久就甩远队伍一大截，是小时候的感觉，好像比以前更省力些了。
“道友好啊，这是要去哪里。”
褚修宁在半空偶遇一对姐弟，貌似还是顺路，今天心情不错就与他们打了声招呼。
“我们去楚萧山，山安。”
弟弟的御剑不是很稳，风吹过去险些掉下去幸好被褚修宁拉了一把。
官道都是尽量照直修的，再加上周遭空旷不确定风险少，许多修士也喜欢御剑走官道。
“巧了，我和你们一样。”
楚萧山坐落在临近盛国与益和的边界，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距离楚萧山很近了。临时起意，褚修宁要回去看看：“我是楚萧山的弟子名楚宁，正准备回去一趟，你们从哪里来啊。”
那位姐姐不搭理他，自己飞远与褚修宁拉远距离。
“高鉴尧。我和姐姐是虞城高家的孩子，要去取药的。”那位高鉴尧挠了挠头为难笑说：“那是我姐姐高玉瑶，我御剑技术太差惹她生气了，绝对不是因为你，你别介意呀。”
高鉴尧看着十二三岁的样子，同出一门却和他姐姐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圣剑银蛟啊，很厉害。”
虞城高家褚修宁确实听说过，高家长女在前些年仙门集会靠着一把银蛟宝剑比试连败四十三位对手，初次展露身手就打进前十，高家也是在那次打出的名气。
褚修宁冷不丁的遇到这两人记忆有些模糊一时没想起来。
“对吧。”
高鉴尧得意的笑着说：“我也好想成为像姐姐那样厉害的人，姐姐是我最崇拜的人。”
“最好换一个。”
褚修宁是参加了那场集会的，不过是在观众席，因为苏君霜说这种长战线的活动不适合他：“你姐姐确实很厉害，可是她的发挥太依赖器灵了。”
“太依赖银蛟？”
高鉴尧疑惑的看褚修宁：“楚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器灵本来只是一个辅助但是你姐姐把它用成了队友。对战占比太大了。”
褚修宁回忆着说：“当时我在场，她与第四十四个人比试的时候就是被逐一击破了，他对器灵的理解不够透彻。”
“听不懂。”高鉴尧摇头。
……
“给你打个比喻”褚修宁想了想说：“人与器灵就好像是一双筷子，合在一起的作用才更大。也就是人器合一，这个你懂吧。可是你姐姐是让器灵与她各干各的，链接不够紧凑，被人家一根一根掰折了。”
高鉴尧似懂非懂的回了个声：“哦。”
“哦什么，虽然筷子一根还是两根只要力气够了都会被掰断，但是要掰断它们的力气还是不一样的。”
褚修宁语重心长的说：“在银蛟剑从你姐姐手里飞出去试图偷袭的时候，你姐姐就已经输了，要不是哪一届的对手都太烂也不至于，我靠！”
“你很厉害吗？”高玉瑶沉声挥剑像褚修宁刺过来。
褚修宁突然被袭，躲闪过后紧急迫降。
“我又没说错。”
褚修宁崩剑格挡，灵剑猛烈交打在一起，碰撞出的灵尘燃起火星：“误人子弟的事不能干，你家祖训没这一条吗！”
不应该啊。
高玉瑶不理他，只是在猛烈进攻。
高鉴尧也追下来收起自己的剑在一旁观战，双方灵力碰撞掀起一阵阵罡风。
“爹爹说了，多看才能多学，朔城，快来看姐姐打架。”
高鉴尧怀里抱着的剑闪起一下微光，一只剑灵飘到高鉴尧肩头坐着。
剑灵只有成人巴掌大，短手短脚的，圆圆的脑袋包子脸，大眼睛不灵不灵的，应该是刚结契没多久。
“真的有这句，我今天刚抄完的。”
高鉴尧与剑灵碰了碰脸颊甚是亲密：“楚哥哥刚刚说的话和爹爹那时候骂姐姐说的意思好像，难怪姐姐会那么生气。”
褚修宁与高玉瑶的打斗还在继续，眼看正面进攻胜负难分，高玉瑶御长剑离手与褚修宁对掌，褚修宁接连挡下。
“都说了，剑离开你手的那一刻你就输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褚修宁躲高跳后翻过从背后刺来的银蛟剑，又紧追其后与高玉瑶一掌对上，高玉瑶灵力不及被褚修宁振得连连后退。
今日灵源格外给力，还没等褚修宁将灵力用光高玉瑶便被霜降剑搭上了脖子。
“你输了。”
褚修宁向高玉瑶伸手想拽她起来：“是我没想到你心气那么高，对不起。”
高玉瑶并不怎么领情，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
“这里有珠灵哎。”
高鉴尧突然看到路边一小片仅存的草丛上飘着一个小东西，长相与朔城有很大相似之处，只是神态更显清冷些，这是一种名叫珠灵的小妖精。
“是朔城的同伴嘛？”高鉴尧问。
朔城摇了摇脑袋，它不认识。
等待灵器自己长出器灵来太难了，所以修仙界早就找到了制作器灵的办法——收服。
珠灵这种生与灵泉的小妖精容易捕获更好塑造，是器灵制作的头号选材。
“你是……”
褚修宁顺着高鉴尧手指的方向看去。
有点眼熟。
就是这种看他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褚修宁很清楚：“深玉，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在银杏山好好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褚修宁没等说第二句便被冷泉水糊了一脸。
不由分说水球伺候，没错了，绝对是那个小瘪犊子。
“深玉，你大爷！”褚修宁抹了把脸追过去将深玉抓住。
“大狐狸，要，深玉，来保护，你。”
深玉也不躲，任由褚修宁将它捏在手里，在珠灵之中深玉级别很高，但是说话还是不利索，可以说是珠灵的通病了：“放开。”
褚修宁心知自己放不放不重要，只要深玉不想，他就根本抓不住。以前就已经试过，褚修宁不想自讨没趣便松手了。
“它会说话哎。”
高鉴尧跑过去对褚修宁说：“这是楚哥哥的剑灵嘛。”
“不是。”
褚修宁被迫想起儿时被深玉追着砸的难堪经历，不愿提起：“算是朋友吧。”
珠灵只在灵力充沛的灵泉中孕育，深玉应该住在银杏山结界幻境中的碧水潭里。
“它走了。”高鉴尧看着深玉消失在一个凭空出现的法阵中眸中闪过惊讶。
“走就走呗。”
褚修宁看着手中的霜降剑，刚刚的好像召唤阵，但和自己以前学过的不太一样：“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