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快起。”
褚修宁迷迷糊糊睁开眼,苏君霜还是带着那张慈爱的笑脸看他。
“宫中派人来找你”苏君霜笑着说:“你昨日说的事,我考虑过了,还是不行。”
“师尊,你……”
褚修宁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恐怖的梦里,“师尊”的话还在耳畔环绕。
苏君霜似是不明白他在发什么呆只能继续说下去:“通过此事,为师也认真想过了,你没个灵物伴身确实不妥,试炼对你来说太过危险,带着霜降吧。”
“霜降?”褚修宁看着床边放着的长剑,那是楚萧山开山之时为各大长老打造的,是苏君霜的佩剑。
“为师拿不出什么宝物,此剑跟我几百年,多少还是染了些灵性,虽然不及器灵,但也是能借些力的。”苏君霜说。
“师尊真的不记,不师尊起这么早要去哪里。”褚修宁主动略过那个苏君霜不愿提起的事,笑问。
“楚萧山有事唤我回去。而且试炼也临近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苏君霜走出门:“此事一闹,倒是耽误了不少计划。”
褚修宁送走师尊进宫复命。
“出使?!”褚修宁本以为又要被兄长压榨劳动力,帮他批奏折,却没想到这次更狠。
“我与你皇嫂想来想去还是你更为合适。”
褚修渡从御书房椅子上起身走到褚修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意义重大,非我皇弟不可,毕竟皇弟与莫小丞相关系不错,这是个好机会。”
“皇兄还没对莫辰轩死心啊。”
褚修宁半边脸皮不受控的抽了几下倍感无语:“就算益和那个篡权夺位的新帝再怎么废物,弑父杀兄也罢,莫辰轩是不可能被你挖过来的。”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强调这个墙角不好挖的事情了。
“你不试试怎么就确定?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要尝试下去。”
褚修渡带着鼓励的意味继续说:“你皇兄爱才如命,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去试试又不会少块肉还能再增进一下友谊。”
“呵,人家世世代代是给自己国家培养人才。”
褚修宁不屑:“愚忠刻进骨子里,哪是你想拉拢就能拉拢的。”
“这由不得你,为兄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你动身启程,来,这是礼单。”
褚修渡将一本黄皮册子交到褚修宁手里:“去吧,为兄信你。”
“我能怎么办呢。”褚修宁勉强的笑了笑。
此次前往益和,名义上是祝贺益和新皇登基,实际上是去暗查传言的真伪,还有劝人跳槽。
第二点褚修宁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陛下为了莫辰轩费了那么多苦心。”
段熙寒低了低头思考:“可是这人不领情。”
“他那是白费心,这礼本来就是要送的,要本王去不过就是走个脸熟。”
褚修宁与段熙寒骑马并行,笑说:“莫家与琅家本就是世交,三百多年前益和开国莫家还是主将。”
“不过也可惜了,武将世家非要硬生生掰折了做文臣,治国头脑是不错,身子骨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官道修的宽敞平整,道路两旁连棵树都看不到,行路无聊褚修宁把玩起了腰间玉佩感叹:“那可是人家国家的二把手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褚修宁认识的人自然多是栋梁之才。比如白沐是国师,莫辰轩是丞相,虽然责任分工不同但是他们都是自己国家的正一品官员。
褚修宁就不一样,他有权无职,累死累活工资低。
“好看吗。”褚修宁炫耀似的给段熙寒看他的玉佩。
“……”
段熙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嗯。”
“那就对了。”
褚修宁得意的说:“这可是本王少时师尊送的。”
我才不会说是我要的。
“嗯……”
段熙寒经过了深思熟虑最终下定决心,他拿出了一块几乎一样的玉佩:“臣也有……而且。”
“而且,有两个。”
段熙寒又在身上翻出另一个,然后看着褚修宁在风中石化说:“这是家母前阵子在银杏山求的护身符。”
所以你手上的很可能不是尊师的随身之物,就是个批量生产的玩意。
怎么又是恨长歌!
段熙寒虽然不知道苏君霜出身何处,但是褚修宁喜欢自己师尊这件事几乎是在他认识的圈子里人尽皆知了。
爱搜集喜欢的人的随身物品这一点段熙寒表示可以理解,所以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
“那什么。”
段熙寒见褚修宁不动只能转移话题:“听闻当年王爷曾经救过莫丞相,臣好奇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
褚修宁回忆着说:“其实算是运气好吧,你也知道,他们家仇人不是一般的多。”
“说起来那时候莫辰轩正赶上回家继承家业,半道就让人给绑了。我当时出去办事刚巧遇到,那帮人跑得太快还留了人断后,我也是找了挺长时间的。”
“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道雇主雇佣的杀手是个变态,不把人直接杀了非要把人关进地宫里放妖进去吃他。”
“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玩儿的。”
“那地方四通八达跟个迷宫似的,虽然里面都是些灵智未开的妖但是奈何数量多。”
“打得快累死我了。”
“在里面我遇到一个女人,杀得比我还狠,那手爪子,触之即死,啧啧啧。”
“虽然人长得好看但是强势得可怕。”
“雪域言曦。”
段熙寒在记忆中寻找符合描述的人,与莫家夫人倒是对应上了,他猜测的问:“西妖域的那个公主?”
“是她。”
西妖域是鲛人的地盘,鲛人一族母系为尊,生性强势好斗,褚修宁至今想起她杀人如切菜的样子都有些后怕。
“她说她感觉得到莫辰轩的味道,我就跟着她一起,直到进了地宫中心,十八条路都有一样的味道,除了莫辰轩的,我感觉到了大妖的气息。”
“本来都准备一条一条试了,就在这时候来时的门关上了,出现了个分身。”
他跟我们说:“这里只有一条路是真的,给你们看看他怎么样。”
昏暗的地宫里,石门隐隐发着微光,渐渐的显现出人影。
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一边:“公主殿下,我们来玩个游戏。”
雪域言曦已经杀红了眼,血色的妖气裹挟着淡蓝的灵流闪身冲上去。
“你别冲动啊。”
褚修宁没来得及拦住他只得开启防护预防被乱窜的灵气误伤:“我去,哎他到左边去了,后面对,后面。”
分身受击变成了一股烟消散,然后又出现在别的地方,雪域言曦一掌的余力打在石门上,厚重的石门径直被打穿。
褚修宁随意指挥着时不时掸去身上的土:“卧槽,你别打房顶啊。”
“你说你的不行吗。”
褚修宁对那神秘人说:“你不会是被打得不敢说话了吧。”
“这里只有一条路是真的,他知道正确的路。”
斗篷人说:“不过这女人可是与他仇深似海,你们敢相信他给的答案嘛?”
“你与他们只能活一个。”
斗篷人对映像中的莫辰轩说:“她死了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能看到的莫辰轩只有一个背影,褚修宁看不到这时的莫辰轩是什么表情。
“走第十六条路。”
莫辰轩的声音有些无力,一时间褚修宁竟听不出这人是男是女。
“按他说的走,你去救他。”
雪域言曦径直冲向第十四个入口:“我去把那个麻烦解决掉,他敢动我的人我跟他没完。”
行吧。
褚修宁慢悠悠的走过去,灵木剑在手中舞出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