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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为父亲翻案,洗刷掉他身上“谋上犯乱”的罪名。

此刻的凤阳,内心是又难过又绝望。

他不信任自己,哪怕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差个人来叫自己过去,好好问一问她。

他走了,他是带着那样的遗憾离开的。

他走了,他真的不在了。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所发生的事实。

她要怎么办?她接下来的日子要该怎么过?

这样至亲挚爱别离的痛苦,为什么要她承受两回?一回她挺过来了,可这第二回呢?

老天为何待她这样的不公,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太后见此刻凤阳一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并未对她的话往深处去想。她想了想,也就算了。

之后日子还多得是,还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今天这一天。

今天且就让她悲伤去吧,待心内的这股子哀痛情绪发泄出来了,她总会再回归到正常情绪中来的。到时候,再来点她,她就能顺着她思路去想了。

李太后今日是有所收获的,且收获还不小。她原以为,是他们母子两个一起,合谋害掉的先帝。可今日来看,却又不是。

或许,只是齐砚利用了他母亲。借他母亲之手,害死了先帝。

如此一来,若凤阳得知真相,齐家母子二人必然反目。

就算不反目,想来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亲厚了。

而如今,凤阳就是她手中对付齐砚的一张牌。只要拿捏着她在,她就不怕齐砚会肆无忌惮。至少,日后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凤阳悲伤着从天亮坐到了天黑,从白天坐到了黑夜。

就这样,一个人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无可自拔。默默淌泪,不知哭了多少次,眼泪都快要哭干了。

待心中悲伤情绪发泄完后,凤阳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而此刻,李太后那意味深长的一番话,不自觉便又浮现在了她脑海中。

萧启年不会无缘无故怀疑她,若真是毫无根据,只是怀疑的话,他必会来问。他定是查到了什么,能确定他突然病倒一事的确跟她有关了,这才会这样的决绝的。

可他又查到了什么呢?

其实她到现在都好奇,为何他突然就病成那样了?外面都传说,她是话本子里吸人精气的狐狸精,是因萧启年日日留宿在她这儿,对她极尽宠爱,精气都被她吸光了,这才成了那副模样的。

可传归传,谁也不会把这些传言当成真的。

但事情已然如此蹊跷,现在再去回首这件事,凤阳连自己都不敢确定不是自己的原因了。

可当时他们再怎样贪艳无度,也不至于就到了要他命的地步。最多也就是虚弱些,疲乏些而已。

凤阳静坐一夜,越想越觉得此事或许同砚儿有关。若想得知真相,也只有亲自去问问砚儿了。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又如何做得到去见砚儿呢?

从前有萧启年在,她可以为所欲为,左右有萧启年宠着。而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萧启年不在了,新帝登基,又怎还会由着她脾气来呢?

但凤阳突然又想到了白日时李太后说的话,李太后说,日后她的何去何从,还是由她自己做决定。

这样一想,凤阳立刻跑去殿门前,找那些看守在门前的侍卫说:“我想见皇……太后娘娘。”

侍卫为难,看了看天色后,只说:“已是三更半夜,这会儿太后定已歇下了。贤太妃若有话,不如明日再禀太后。”

凤阳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便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李太后才起,便有人来禀,说是长乐殿的贤太妃要见她。

昨儿才去找过,今儿便要求见,李太后第一反应就是昨儿她点她的那些话,她肯定是想通了。

所以,李太后立刻说:“去请了贤太妃来,正好,她和哀家一起用早膳。”

得了命的宫人立刻去请凤阳。

不一会儿功夫,凤阳便过来了,身上穿的,竟还是昨日的那件。

甚至,因为并非日日沐浴,身上还略略有些味儿。

一靠近来,李太后便闻到了。虽昨儿也闻到了,但昨儿是在长乐殿,她也就没在意。

既今日来了她的寝宫,又要同桌而食,李太后就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她只先吩咐了身边宫人道:“先带贤太妃去沐浴更衣,待洗漱好了,再来陪哀家用膳。”

也是这会儿,凤阳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邋遢。

她也没有照过镜子,也不知道自己此番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竟令太后嫌弃了。

凤阳原是极爱干净之人,还是头一回,她被这样嫌弃着。

不自觉的,便也会抬起衣袖来闻。许是她早习惯了身上的这种气味儿,竟闻不出什么来。

李太后倒给她面子,只是说:“看你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样,想必昨夜是没睡好的。这会儿又才一大早,你就过来,想必还没醒神。先去好好泡个澡,一会儿精神了,你我有什么事都好谈。”

凤阳低低应了声是。

桌上膳食已经摆好,但凤阳没来,李太后也没有先动筷子。说好等她一起,自然是要等的。

好在凤阳洗得也快,差不多两刻钟左右,便洗漱穿戴好,重新站在了李太后面前。

看着简单打扮过一番后的凤阳,李太后亲自过去,牵了她手一块儿走到了食桌前。

“先吃饭吧。”李太后说,“要说什么,一会儿慢慢说。”

凤阳倒也没急,只是陪坐在太后身边,慢慢吃了起来。

太后宫里的吃食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凤阳心里有事,半点胃口都没有。

陪着太后坐着吃了会儿,见太后差不多吃好后,凤阳也立刻就搁下了筷子。

“剩下的都撤下去吧。”李太后吩咐宫人,“你们也都退下去。”

宫人们撤了剩下的碗碟鱼贯而出后,李太后这才起身,往一边凤榻上坐了过去。凤阳自也起身,跟了过去。

李太后指了指下手位的位置,也让她坐。凤阳谢了恩后,便坐了下来。

“你是想同哀家说什么?”待坐定后,李太后开始开门见山直接问了。

凤阳这才说:“昨儿太后娘娘前去长乐殿,有提过,如今先帝已逝,日后我的归宿将由我自己选。不知,此话还作不作数。”

李太后笑应:“哀家说出口的,自然作数。”

凤阳说:“那如今,我想出宫去,还请太后能够恩准。”

李太后道:“你想出宫,自然可以。但……此事哀家也还得同陛下商量,待商量好后,再给你答复。”

凤阳起身谢恩:“多谢太后。”

李太后望了她一会儿,却又说:“只是如今你已不再是凤阳大长公主的身份,也早不是齐家妇。你如今出了宫去,又能去哪里呢?萧山夫人府吗?可满京城谁人不知,曾经的萧山夫人乃热如今的贤太妃,你想以贤太妃的身份安安稳稳住在萧山夫人府内,怕也不合适。”

李太后之意是,便是让你出宫去,你也无处可去。

凤阳倒还没考虑到这些,她想的是,自己宫外有府邸,出了宫便是齐家再回不得了,她也可以去自己府邸安稳度日。

可经太后此番一提醒,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是无处可去了。

但即便如此,凤阳也仍不想继续再留宫内,便说:“我还有儿子,他会想法子安置了我。”

李太后便又说:“也好,那此事……哀家也会再同三郎商量商量。”

凤阳一时间没能明白她口中的那句“同三郎商量商量”是何意,他们母子间的事,难道还要她去商量吗?

但也没多问,只是默认了下来。

该说的都说了,凤阳便起身告别。

“那臣妾告退。”

李太后也没留,只点头说:“去吧。”又劝了一句,“先帝既已走了,你也就别太伤心过度了。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是。”凤阳应下,“多谢太后娘娘提点。”

.

天气渐凉,已然入了深秋。

如今新帝顺利登基,朝局也稳定,齐砚倒没之前那段时间那么忙了。

空闲的时间多了,自然留在家中陪妻子的时间也多了。

只是,苏韵娇越发发现,虽事已成,仇也报,但丈夫似乎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开心。常常的,会一个人静立廊檐下,望着落了一院子枯叶的院子发愣。

今日苏韵娇从济世堂回来,听说丈夫又去了花园中,她便带了件披风寻过去。

花园的一角,有个池塘。这会儿,齐砚正坐池塘边的回廊廊沿,手中抓着鱼食,他正一点点的往池塘中撒鱼食。

身边有人靠近,他自然是感觉到的。

但因感知到是妻子,他也就没刻意回过头去看。

直到苏韵娇走近了,在他身上披了披风,齐砚这才笑着转头看向妻子。

“你怎么过来了?”一边说,一边自己伸手拢了拢披身上的披风,然后拉妻子一道坐下。

苏韵娇说:“来看看你啊。”

挨着他,同他一起肩并肩坐下后,苏韵娇主动把脑袋靠去了他的肩膀。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她问。

齐砚深深叹息了一声,紧接着,直接一把鱼食全部撒了出去。

“是有一点。”他不否认。

“那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她耐心劝诫着,“这世间其实很多时候是不必有那么多的烦恼的,很多时候的烦恼,都是自己找来的。”

齐砚笑着,只是那笑意有几分悲凉。

他赞同妻子的话,但能做到那样的人,想必是十分洒脱之人。

齐砚也承认,他并不洒脱。

“母亲还在宫里。”齐砚倒主动提了自己近来所忧之事,“李太后……想必不会轻易放母亲出宫来。”

这件事……的确令人头疼。苏韵娇闻声,不免也跟着烦愁起来。

“她如今是贤太妃了,依着礼数,我们便想接她出宫,也不好开这个口。但……若是不接她出来,她一辈子都困在那深宫之中,想着那日子,也是难受的。”

如今,又如何是好呢?

“你心里可是有主意了?”苏韵娇突然问。

之所以这样问,一来是始终都对他十分有信心,觉得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二来,也是对他足够了解的,若他此番心中没有想法的话,他必不会把这个烦恼抛出来,徒惹她一起跟着闹心。

果然,就听齐砚说:“太后对我忌惮,但因我有功,便不好立刻做得太过难看。为释我手中之权,太后必会拿母亲做文章。或许……会以还母亲自由为交换条件,让我自己主动放弃一部分权势。”

苏韵娇想了想,倒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来。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我原也不该多管的。但就这件事来说,我倒觉得,若能拿手中一部分的权势换回母亲自由,是值得的。登高易跌,你如今手中之权太多,难免惹君主忌惮。不如……就散去一部分,这样还能安稳度日些。”

齐砚笑:“我倒是和娘子想到一处去了。”齐砚心里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但初衷却不是妻子所说的这样。

苏韵娇见他竟也是这样想的,立刻高兴起来。

“这样多好啊,如今父仇已报,对九泉之下的父亲,算是有交代了。而你呢,身为儿子,也总算是能了了一桩心事。若再能母子团聚,就真的没什么可愁的了。”

何况,释权也只是交出一部分去,又不是手中什么权势都没有了。日后,照样可以在朝堂上大放异彩、为君民做事啊。

对苏韵娇来说,眼下的境况,就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往后的日子,就是她曾期待了多时的安稳日子。

可对齐砚来说,这样却是远远不够的。

害父亲之人虽死,但父仇却不算是完全报了。父亲被从族谱除名,死了都不能入齐家祖坟,在地底下,也只是个孤魂野鬼而已。

他要做的,是父亲重回齐家族谱,父亲之坟,再迁回到齐家祖坟中。

只有做到了这些,才算是真正了了那桩心事。

而要做到这些,也很不简单。首先要做的,就是为父亲翻案,洗刷掉他身上“谋上犯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