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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和和乐乐地过了两天。第三天,苏惟生和蒙绕追一只狍子追得太远,最终脱离大部队,来到了一个拱桥形的山洞门口。

洞口流出一条潺潺的小溪,里头黑洞洞的,一看就很深。

今天的太阳不大,云层压得很低,光线不足,照不到里头,放眼一看,那黑乎乎的山洞就像是一只张着漆黑大口的妖怪。

光是在外头看着,苏惟生都觉得瘆得慌。

“阿绕,这是什么洞?你进去过没?”

蒙绕故作神秘,“大人不妨自己去看看?”

苏惟生心中一动,“是黎姑娘让你带我来的吧?”

“这个……”蒙绕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苏惟生心里有数了,上前几步感受了一下,除了有些阴凉,倒也还好。

“你守在外头,别让人靠近。”

他问蒙绕要了火折子和蜡烛,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溶洞,还有一条地下暗河,他举起蜡烛一看,嚯!不间断的石笋、石柱、钟乳石,还有不少晶莹剔透的漂亮石花。

“这玩意儿,没个千百年的也长不出来吧?”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小心避开朵朵石花,继续往前。

又走了半盏茶时间左右,听到了水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还有蛇在地面蜿蜒爬行的声音。

前两天刚吃过蛇肉,苏惟生对这玩意儿也没那么怕了,再说黎映还在里头呢!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没过多久,就看见黎映坐在一张石桌边喝茶,几条蛇和几只虫子在她身后爬来爬去,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跟孩童嬉戏似的。

“姑娘好雅兴!”

黎映看一眼他常服外披着的御寒用的兽皮,“彼此彼此。”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坐。”

苏惟生依言坐下,接过茶盏,“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黎映反问,“不该是公子有话要问我吗?”

苏惟生摇头,“的确有些疑问,不过都无关紧要。入籍之事,还是当着葛飞他们的面商谈比较好,否则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黎映道,“看你这番布置,滇池王很多疑么?”

“正相反,”苏惟生摇头,“王爷极有风度。”

此人是真的把“用人不疑”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当然,苏惟生知道自己是朝廷派来的人,滇池王不疑心他是不可能的。正因如此,苏惟生才说滇池王有风度。

不论田地、办学还是判案,说交给他就交给他,再没派人插过手,甚至问都不问一句,全凭他自己发挥。

与京中来往的信件,滇池王若想拦截有的是办法,却从未如此做过。

要问苏惟生为什么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他与苏正良、杭参政早有约定,在信上动过手脚。

信封的火漆自不必提,内里纸张的四周都抹了一层薄薄的果浆,将开口处严丝合缝地粘在一起。

那果浆里还掺了苏惟生自己制的药水,如果被旁人动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夏礼青的信是由苏正良交给苏茂谦,苏茂谦交给阿绛,再由阿绛转交的。而西北那边,也是由杭参政转交。

到花城已半年之久,那些信,从未被人拆过。

与之相比,皇帝的做法就比较那啥了。

苏惟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皇帝不可能只派冉胜兄弟俩来花城,定然还有不少人隐在别处。

就这两个送到他身边的,除了伺机动手,也就是监视这一个作用了。

苏惟生略过夏礼青的事,将其中细节讲了讲。

黎映淡淡道,“看来公子对那位滇池王印象还不错。”

苏惟生只能苦笑,“未曾触动他的利益,留些情面也是有的。将来皇帝动手之时,我终究会陷入两难。”

保在京的苏正良等人,还是保自己一家?无论选哪一个,他自己的性命恐怕都难以保全。

黎映若有所悟,“所以,我们在黄石镇的猜测成真了,皇帝当真要借你之手,铲除滇池王?”

“不错,”苏惟生把郝玉成的动作和冉胜两兄弟的事说了,

“这两个应该是皇帝的人,眼下不宜翻脸,我只能小心翼翼,每次饮宴从不敢与滇池王独处。”

黎映点点头,“滇池王府必定守卫森严,皇帝的人平时想进府暗杀不大可能。唯一的机会,就是饮宴之时浑水摸鱼,到那时,证人都是现成的。只要公子跟滇池王避开众人独处,皇帝的人就会寻机动手。要么杀了你嫁祸滇池王,要么杀了滇池王嫁祸于你。”

“杀了滇池王嫁祸于我?”苏惟生大吃一惊,他从前只猜测皇帝想用他的命陷害滇池王谋反,却从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可仔细一想,若是后者,朝廷会更加省心省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决掉整个滇池王府!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花城的稳定局面靠的都是滇池王一人,滇池王一死,花城必定大乱。

凭那两个酒囊饭袋的庶子,根本无法笼络李巡抚等大员,到时候整个滇池要么成为李巡抚的一言堂,要么彻底投入朝廷的怀抱!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提议不与滇池王正面冲突,江序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原来……他们早就有了更好的法子!”

杀了滇池王,再暗地里解决掉那两个庶子,收回花城和滇池军,然后将他推出去平息众怒,不是比逼反滇池王划算得多!

苏惟生吓出一身冷汗,郑重拱手,“姑娘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某再次谢过姑娘!”

“公子言重了,”黎映轻声道,“你身在局中,难免迷惘,就算我不提,过些日子你也能想到。虽然如公子所说,只要不与滇池王单独相处,就不会有危险,但万一皇帝狗急跳墙……”

“我明白,”苏惟生颔首,“而且,如此提心吊胆地干等着实在被动,不如主动出击。不过,一切还要等裕族下山站稳脚跟之后再说。”

没有裕族的蛊术,有的计划实施起来不会那么容易,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功夫,这才是他着急忙慌赶过来的真正原因。

只是蛊术可一可再不可三,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往后还是少用为妙。

黎映弯了弯嘴角,“我们一旦随你入花城,少不得要打上你的标签。而眼下你的处境如此凶险……当真是我裕族下山的好时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