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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承沛自十月底考进内舍之后,便恢复了去扬威侯府的日程。

这次从杭家回来,他带回了一个消息:韩氏禁足一个多月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而她解禁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栖霞庵找杭氏,痛哭流涕地在她的院子门口跪了三天。

虽没见到正主,侯府众人却已经深为动容,看样子,老夫人对她的怒气已经褪了不少。

这没见到正主的原因么,苏惟生知道韩氏禁足之期不会太长,担心她解禁之后来个鱼死网破,将礼亲王之事告诉杭氏。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暗示了王妈妈几句,让她千万别让二人单独见面。

王妈妈恨得咬牙切齿,“这天杀的韩依依,怎的就如此歹毒!我可怜的小姐……”

只是她再恨也明白事情轻重,当场便答应了苏惟生,一定会全力阻拦。

曹承沛气冲冲道,“老夫人耳根子也太软了,怎能如此轻易就饶恕了她!”

何轩叹道,“高氏与老夫人不合多年,万伯母又远在博阳,这些年只有韩氏在她面前尽孝,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曹承沛理解,但不能认同,“可是她毁了杭婶子一辈子,还害死了林姑娘,杭婶子可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连她的生母也是因老师他们三兄弟而死!”

“婶子嫁人之后与娘家来往得少,老夫人与铃儿更是只相处过几日,”苏惟生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她对婶子不是没有情分,不过孰轻孰重罢了。”

何轩再次深深叹息,“婶子当真可怜!韩氏当真可恨!”说着望向苏惟生,“你就没个主意?”

苏惟生摊手,“婶子要我等三个月,我总不能不听话吧?”

曹承沛沉默半晌,“也不知老师在忙什么,竟然只言片语也无。师娘跟师兄信上也没提。”

苏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杭伯父就算不出手,你也不要怪他。不看僧面看佛面,那毕竟是他嫡亲二哥明媒正娶的妻子。”

曹承沛嗫嚅道,“可是我总觉得,老师不像那样的人,他……最是正直不过。”

“是啊!”苏惟生心下一叹,“但毕竟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在南陵郡的杭参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杭君诺吓了一跳,“父亲,您可是受了风寒?要不要请大夫?”

杭参政没好气道,“请什么大夫?定然是那几个臭小子又在念叨老子,混账玩意儿,啥时候才能让老子省省心!说了别轻举妄动,临走前答应得好好儿的,一到京城就忘了个干干净净,连府里都敢伸手!阿婵也是,跟着瞎掺和什么,有了未婚夫就把千里之外的老父亲抛在了脑后……”

杭君诺哭笑不得,“他们也是太在意五姑母和表妹才会出此下策,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

杭参政摆了摆手,“你不懂,如此胆大包天,府里有我跟你姑母兜着也还罢了,要是往后在别人家也这样,让人抓住了把柄,可如何收场?”

想起王妈妈信上所写, 他又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不过,看在几个小子这次干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就不做惩罚了。”

杭君诺小声嘀咕,“那您还故意不回信……”

杭参政小胡子一翘,“总得先晾上些时日,给点儿教训。”

“行行行,父亲您做主便是!”杭君诺翻了个白眼,明明心里得意得不得了,还要装作满脸嫌弃,也亏得是自己亲爹,要换了旁人,他早三言两语怼过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给我正经些!”杭参政脸一板,“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杭君诺立刻正襟危坐,“父亲放心,这两日就该有信儿过来了。”

杭参政点点头,“你大哥被老头子跟家里那位高高在上的侯爷拉拢了过去,一心只想着荣华富贵……为父如今,也只有靠你了。”

杭君诺大吃一惊,“父亲,大哥年纪尚轻,一时想不清楚也是有的,您何必说得如此严重!他从十岁就跟着祖父和伯父,受些影响也无可厚非啊!”

杭参政冷冷一笑,“那又如何?是为父不肯带他来南陵上任吗?是为父捆住了他的腿、不让他来看望父母弟妹吗?我与你母亲每次回京,对他的疼爱可有比你少半分?是他自己不肯!你不必为他开脱,”

说到这里,桃花眼中露出一丝冷酷,“从小就爱跟在你大伯屁股后头,羡慕人家当世子、当侯爷的风光,嫌弃你老子我生得晚,无法继承爵位!你母亲背地里哭了多少回,他知道吗?看不上我这个父亲,就让他给你大伯当儿子去!蠢笨如猪、薄情寡义,我杭越州没有这样的儿子!”

杭君诺从未见杭参政发过这么大的火,也不敢再为兄长说话。

何况这次父亲受这么重的伤、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身为长子的杭君谚未曾告假陪同伺候不说,这些日子来信也只是为祖父和大伯开脱,从未问起父亲的伤势、从未出言宽慰,他心里又何尝没有微词呢?

只是毕竟是嫡亲兄弟,杭君诺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提醒大哥。若他依旧执迷不悟……那也别怪自己不念兄弟之情了。

“父亲,二伯母那边您打算怎么办?”杭君诺真的从没想过,温柔和善的二伯母,私底下竟如此狠毒。

他在博阳住了十几年,自然与杭氏母女更加亲近,心中也甚为不平。

杭参政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主意。”他连儿子都能不认,还会顾忌一个外姓的贱妇?

第一代扬威侯跟随太祖杀奸臣、灭前朝、斩贼寇、安天下,何等英明神武。

父兄或许在富贵荣华之中迷失了双眼,为讨好皇家连家族风骨也浑然忘了,他却依然记得“济世扶危、匡扶社稷”的祖训。

声名赫赫的扬威侯府,如何容得下此等心如蛇蝎的恶妇兴风作浪,扰得家宅不宁?父亲母亲含糊其辞,就别怪他出手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