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刚出头的小子,白嫩的皮肤早变得黝黑。要不是自己的儿子,不熟的亲戚见了盛纾现在的样子,根本就认不出来。
正处于变声期的盛纾扯着破锣嗓子开口道:“娘,娘不哭,儿子没事。”
这声音没出来还好,一出来真是吓死了徐雯。徐雯立马站直身子看向盛纾问:“儿子,你嗓子是怎么了?是吃错东西了还是?”
想到儿子出去一趟还中毒了,徐雯顿时身子都踉跄了一下。
扶住徐雯后,盛纾捂着嘴说:“娘,男儿都有这一遭的,过段时日声音就会变了。”
哦,都会有这一遭。拍了一下头后,徐雯才反应过来,男子到了差不多这个年岁是该换声了。
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后,徐雯拍了一下盛纾说:“你怎么能报喜不报忧?你看把娘吓的,快,先进屋。待会儿让御医过来给你瞧瞧,这不调养不行了。”
杨御医很快就来了,给盛纾诊过脉后说:“令郎多日疲惫,再加上近些时日营养不足。以脉来看看似略有胃疾,需得开方吃两个疗程的汤药,而后再以药膳养身,方能调养过来。”
徐雯忧心忡忡的问道:“这胃疾可严重?是否能根治?杨御医,您尽管开方。”
放下盛纾的手腕,收回了枕方后,杨御医回道:“此次胃疾倒是较轻,喝过汤药也就好了。只是这口子一开,日后不太注意之下,极易复发。”
转过头对盛纾说:“盛公子,凡事有急有缓,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
接到徐雯的眼神,盛纾低下头只做虚弱状。
送走杨御医后,徐雯脸的上关切转成了怒气,走过床前对盛纾说:“纾儿,不管太子给你派了什么样的任务,也不足以让你拼了自己的命去办。你可知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纾儿,娘就你一个儿子,要是你出事了,娘要怎么办?”
抬起头的盛纾连忙说:“娘,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定会保重好身体。头回办差,儿子着实是急了些,往后儿子定以自己为先,不让娘您担心。”
见盛纾认真的神色,徐雯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坐到床前给盛纾掖好被角说:“你先睡会儿,待会用点粥食再用汤药。”
盛纾甜甜一笑后点点头说:“是,娘亲。”
徐雯就守着盛纾,等汤药快熬好的时候就把他叫了起来。小厮服侍着盛纾用了粥,又用了汤药。坐着和徐雯说了一会儿话后,盛纾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盛怀仁从宫里回来时,盛纾正在床上熟睡,进屋后就被徐雯使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越发柔美的盛怀仁,唇红如血皮肤嫩的犹如双十年华的女子。许是多日不见盛怀仁,他一进屋徐雯都被惊了一下。
晃了晃脑袋后,徐雯在外间和盛怀仁说起了话,说盛纾如今的病情。
盛怀仁倒是一点也不急,开口的声音越发的温和,像个少年郎的声音似的。他看着侧间案几上的青瓷说:“为天家办事,自当如此。夫人,为夫知道你心疼儿子。可男儿建功立业必是千辛万苦的,你切不可太多慈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