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荣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防备自然也就上来了。
花荣的人品,孟良并没有跟众人说过,尉迟恭、秦琼也不敢大意。
这边二人的先锋军继续向新野推进,后面的周顺、陈安率主力跟随暂且不提。
…………
更南边的明军防线,在汉军攻势逐渐疲软之后,也开始筹算反攻。
而这一次,坐镇巴郡的人,变成了伍子胥。
这个秋天,益州各地迎来丰收,各郡县粮草早就运到了边地随时准备供应前线。
南中蛮部也算是倾巢而出,黑蛮龙、魏定国、李述甫三人率南蛮阿会喃、金环三结等部也来到了牂牁边境。
算上南蛮部,伍子胥麾下兵力也来到了七万人。
这样的兵力配置,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明军的意图。
荆州世家纷纷迁徙,心属大明的,自然西迁。
心属大汉的,自然东迁。
而最难受的,莫过于被当枪使的裴家。
襄阳裴家大厅。
裴家二十多口男人围坐在大桌前,一个个低着头愁眉苦脸的。
“我当初就说,莫要把我推上荆州总都督,你们非说什么……
能掌管军队,我们的话语权会更大,现在呢?
益州来了,话语权再大能大过明军的刀剑么?!”
年仅二十多岁的裴行俭指着一众长者大骂,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被当枪使的裴家, 将裴行俭推出来的那一刻开始。
就预示着,这个裴家从那以后都是裴行俭一人独大。
不同于蔡瑁的无能、张俊的急功近利,能够作为历史有名的儒帅的裴行俭是实打实的掌控着荆州军精锐。
可以说,现在的裴仁俭,就是割据襄阳的诸侯。
“守约(裴行俭字),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还是想想,我们裴家如何度过这次的灾难吧!”
“是啊,守约。
现在整个襄阳就你最大,也唯有你能够保全裴家了。”
众人纷纷开口,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裴行俭身上。
“保全?我拿什么保全?明王对世家什么态度你们不是不知道,就算投降,他孟良能接纳我们?”
“既然大明不行,不若我们东投大汉?”
“唉!那些去扬州的世家,早就将扬州剩余的蛋糕分好了,如何能容的下我们?”
“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不是天要亡我裴家?”
这句话,裴行俭听的耳朵都出老茧了,气恼的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屋子悲天悯人的裴家老者。
出了裴府,早有亲卫迎上。
“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去传令!全军出城,和明军打野战!”
“啊?!这……将军,明军强大,为何不据城而守?”
“还守个屁!左右都是输,莫不如赌上一把。
赢了,皆大欢喜,日后我割据荆州以待时机。
输了,正好投降,也免去了许多事情!”
亲卫无可奈何,看了看似乎不愿再说话的裴行俭,只得离去传令。
入冬。
不同于北方的寒冷,荆州南部的天气还相对暖和。
明军七万大军东出南郡,先锋于皋直奔江陵而去,沿途各城无不望风归降。
所向披靡的气势,一时间震慑天下。
汉军位于益州东南部的几支军队也想北上干扰,奈何,一个个全被拖在了原地。
明军控制江陵之后,将甘宁的水军调来。
水陆并进,一路北上。
“将军!前方宜县附近发现荆州军!”
“哦?”
顺着士卒手指方向,甘宁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
“还真是!想不到荆州竟也有慷慨赴死之人!”
甘宁查着方阵数,目测着应该有一万五千余人。
这个数目,对于许久没有打仗的甘宁来说,是看的心里直痒痒。
但,谁让他是水军呢?
今日也只有看戏的份!
“将军!于先锋到了!”
甘宁脑袋再转,看向南面的于皋军。
良久,甘宁摇了摇头,心说于皋这样的冲锋,真未必能打的赢荆州军。
此时的于皋已经被连日的顺利蒙蔽了双眼,按照惯性思维,以为对面的荆州军依旧是不堪一击。
一万明军以枪兵为箭头,呈基础的冲矢阵冲向裴行俭。
这一阵,唯独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无限放大枪兵的冲击力。
看到明军没有任何防护,裴行俭先是犹豫了一下。
他不能确定,自己若是杀了这些明军,自己还能不能投降。
转念一想,这枪兵要是冲到脸上,别说投降了,就是性命可能都不保!
“弓箭方阵!仰射!”
倾盆箭雨顷刻而至,同时前排方阵做好冲击准备。
对于没有任何防护的枪兵,这样的箭雨几乎是致命的。
就在箭雨升空的瞬间,于皋也是暗叫不好。
奈何,升空的箭雨并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前军冲锋的枪兵如同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倒下。
惨叫声、求援声刺激着于皋的大脑,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明军的败仗,不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于皋身先士卒,锯齿飞镰大砍刀如旋风般在身前形成一面盾牌,将来袭的箭矢悉数挡下。
一马当先冲入荆州阵中,大刀挥舞,凡落刀必能劈碎一面盾牌。
在于皋面前,盾兵宛若纸糊!
“难怪明王攻无不克,其麾下猛将何其多?!”
“将军,且看末将拿下这厮!”
不等裴行俭说什么,只见一将手提开山大斧直冲于皋。
“呔!来将何人?!”
于皋抬头,眼见一将手提一柄巨大的长柄大斧,身材壮硕魁梧,暗自也有些心惊。
心说,难不成是荆州暗藏的猛将?
“我名于皋!今天兵到此,何不早早归降!”
“呸!什么天兵天将的?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何人?”
于皋努力调动自己的脑细胞,回忆着荆州有什么成名武将。
想了半天,也就是黄忠、文聘,可他们都去汉中了,那眼前这人能是谁?
“哈!说出吾名,吓汝一跳!荆州上将邢道荣是也!”
“邢道荣?”
这于皋也是个实诚孩子,听邢道荣说的如此夸张,真以为是个什么上将。
心下警惕,砍刀紧握。
见此情景,邢道荣更是自傲,心说自己一个名号就把对方镇住,下一刻是不是就该虎躯一震,纳头就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