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孟良等人过阴平道,走广汉,至武都下辩下榻。
客栈中,孟良,姚广孝,庞师古围坐于方桌上饮酒。
这时门外走进一丈二大汉,头顶几乎和食堂大门顶平齐。
手牵一金晴骆驼,手拿一铁方槊。
只见此人将铁方槊放于桌边,,只听哐啷一声,引起众人注意。
“主公,此人兵器只怕不轻,观其座机,似羌胡之人。”
“此处羌汉混杂,时有争执发生,还请主公当心。”
庞师古也是个用重兵器的人,对于重兵器磕在东西上的声音特别熟悉。
当他意识到来人的铁方槊不轻时,已是提起十二分小心。
“店家,快快将好酒好菜上于我来!走时银钱一并给你!”
这大汉声如惊雷,气如洪钟。听得堂内食客俱是一惊。
孟良看着这大汉打扮,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这普天之下,骑金晴骆驼得猛将,除了新文礼还能有何人?
这是一旁喝的酩酊大醉的参狼羌,白马羌众人,听着新文礼吵吵嚷嚷,极为不耐。
遂出言呵斥道:
“欸!那汉子!吃饭就吃饭,作何吵嚷,惹得我兄弟几个好生烦躁!”
几人呵斥着新文礼,全然忘记刚刚他们大声喧哗的样子。
几个羌人说话时,还不时指指点点,略带讥讽。
新文礼刚从西域而来,在西域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士,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遂以怒目而视,沉声喝道:
“我声音大,与不大,关你何事。怎么,武都下辩尽是你等嗟嗟狂吠,傲慢无礼之徒?”
羌族人尽是上马能开弓,下马能使刀的莽撞人。
听得此言,也不管身在何处,抽出腰间弯刀就欲砍杀。
新文礼抄起铁方槊,与羌人对峙而立。
这可吓坏了店家小二,离着老远朝这边喊道:
“各位!各位!江湖人多说两句莫要放在心上,小店利小,当不得几位好汉动武啊......”
“此乃城中,若极为硬要动手,还望移步城外!”
几人听了小儿的话,就醒了几分,心道这毕竟是汉家土地,要是在城里见了血,保不齐被拉去砍头。
随之放下狠话:
“那厮!今我等饶你一时。”
“你若有胆,与我等前往城外一决雌雄,若你无胆,从我等裆下爬过,此事就此作罢!哈哈哈~”
新文礼听了,气冲斗牛,攥着铁方槊的手青筋暴起。
闷声道:
“今日,吾必杀汝!”
说完转身牵骆驼,直奔城外。
孟良见此情景,心意已决。环视众人,示意追上。
遂与众人策马追去。
行至城外,但见地上尸体有三,另外几个羌人也是浑身是血,苦苦支撑。
反观新文礼,似是戏耍般游刃有余,偶尔还停下招式,等待羌人出招。
坐下骆驼更是力大,时而侧生撞马,时而张口欲咬。
庞师古观此情形,感叹道:
“天下英雄何其多。主公,吾观此人武艺高强。虽为白身,但所学武艺并非游侠,实乃阵前杀敌之计矣。”
姚广孝也在旁边点头附和,
“主公,此人之勇不低。主公逐鹿天下,正是用人之际。若得此人,又添一上将矣。”
就在此时,远处奔来数十骑,嗷叫着奔向新文礼。
转眼间新文礼就被围在当中。此时正应了那句话,武艺再高,也怕菜刀。
新文礼双拳难敌群手,形势渐渐危机。
只听孟良喊道:
“师古!救人!”
言罢,不仅仅庞师古冲了出去,连一旁的姚广孝也策马而去,加入战团。
孟良瞅着姚广孝左冲右砍,心中骂道
‘难关人家叫你妖僧。你个和尚也开杀戒?’
历史上,姚广孝随是和尚造型,但拜师儒释道,成为一代阴谋家。
姚广孝眼眶呈三角形,被相士称为病虎,生性嗜杀。
此时三人在一众羌人骑兵中,左右杀伐,如入无人之境。
新文礼看着加入战团的两人,心中惊讶。
看着那使流星锤的猛士,手中双锤挨着即死,碰到即飞,一身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
再看另外......一个和尚,手拿两柄戒刀,如砍瓜切菜般,脸上还隐隐露出兴奋,可谓是变态至极。
不过盏茶功夫,孟良面前的羌人竟已死伤殆尽。
骆驼上的新文礼冲几人拱手示意,
“文礼在此多谢诸位搭救。若无诸位,文礼恐性命难保。”
“但此处离羌人营寨较近,还请诸位尽快离去,文礼为诸位断后!莫要连累了诸位!”
“哈哈~这汉子,你视我等为何人?区区草芥,何足挂齿。若他不来便罢,若来,看我把他锤成肉饼!”
庞师古与姚广孝对视大笑道。
这时,孟良在一旁说道:
“诸位,不管如何,此处都不是说话之地。不如我等收拾行李,暂离此地。”
随后四人掩埋尸体,回城打理行装暂且不提。
路上四人有说有笑,孟良看时机成熟,便与新文礼坦诚道:
“文礼,我管你一身武艺天下难有敌手,若在此地漂泊,岂不埋没。”
“今汉室朝廷荒靡,不思天下,眼看乱世将至。良虽不才,也愿在乱世中拼得一席之地。”
说着,孟良握起新文礼双手。
“今观文礼勇武,为人豁达,欲与文礼共战天下,不知文礼意下如何?”
“文礼早观诸位有大志!吾家乡有智之士早有言于我!”
“中原将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封侯拜将,封妻荫子。故文礼特来中原寻觅明主。今明主在前,礼哪有拒绝之理。”
遂翻身下马,躬身下拜。
“礼,拜见主公!”
“哈哈~我得文礼,又添一臂膀矣!文礼快快请起,日后我等一道,逐鹿天下!”
孟良亦翻身下马,扶起新文礼。
几人皆大欢喜,赶上太监车队,往洛阳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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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等人站在洛阳城雍门门下,感叹洛阳城城高池深,道路上各族,各行人士,络绎不绝。
就连新文礼坐下的金晴骆驼也没有引起什么热闹。
毕竟洛阳百姓早就见多了西域商人牵着许多骆驼来来往往的,百姓最多是多看了两眼这与众不同的骆驼罢了。
这时,从雍门里跑出个小太监,直奔孟良等人说道:
“来人可是南中孟良?奉陛下口谕,五日后宣孟良进宫觐见。”
说完不等孟良回话,头也不回的小碎步跑了回去。
孟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奇怪,怎么跑的这么快,还想着赛点金银,和中常侍拉拉关系呢。
转头孟良与庞师古等人在西市找了客栈住了下来。
房内众人围坐,孟良的意思是拜访一些有势之人,到时候上了朝堂也好有人帮话。
“主公,贫道以为当以十常侍为先,卢植、马日磾、蔡邕等人为次,如若情况允许,还可拜访汝南袁隗,清河崔琰,弘农杨彪等人。”
“我等非世家望族,又非寒门名师弟子,袁氏等人应该不会接见我等。”
“卢植等人为海内大儒,每日拜访之人络绎不绝,若主公诚信拜访,或可得见。”
“十常侍就好说了,只要有钱,一定会接见我等。也正好,我等带来的宝物钱财可以打开门路。”
孟良听到这里深以为然,
东汉末年这个时代,太看出身,若是名门望族,想要得进朝堂,只需报备即可;
若非名门,要想进朝做官,说不得要在偏远县城虚度一生。
在朝堂上,投靠十常侍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