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请求致仕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
一时间天下的守旧读书人和地主集团人心惶惶,都以为陆瑜是被广安帝陛下拿捏了,而在这群人看来,陆瑜一贯的态度,是要和他们站在一起反对土地改革的。
现在陆瑜败北,是否意味着陛下马上就要进行土地改革了?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
陆瑜还没致仕,反倒是多了个官职:太子少师。
三公三保之一。
但这个时代,三公三保早就成虚职了,然而这一次陆瑜成为太子少师,却不是虚职,是正儿八经的要去教授太子朱佑桢学识的。
原来的先生陈献章则不再负责太子的学业。
之后,礼部左侍郎张蓥暂代礼部尚书的事务,这是为擢升周洪谟成为礼部尚书做铺垫——其实这几年,礼部的事务基本上都是左侍郎张蓥和右侍郎刘昭在代理。
而辞去教授太子学业的教育司司长陈献章,也加封了个大学士。
信号放的很清晰。
陆瑜致仕是必然的了,之后的礼部尚书会是张蓥,左侍郎会是刘昭,而右侍郎则是陈献章,且陈献章回继续权兼教育司司长。
论才华,陈献章才是当下大明的第一大儒。
之后的日子,陆瑜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拿着戒尺到东宫专门为三位皇子读书修建的善戒堂教导朱佑桢、朱佑桤、朱佑槟三兄弟读书。
从早到晚的那种。
中午遇到广安帝陛下没事,还会把上皇请过来,君臣三人小酌几杯。
陆瑜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工作轻松。
他这个年纪,又是如此地位,朱佑桢和朱佑桤两兄弟哪怕再大胆,也不敢拗着陆瑜来——陆瑜是真揍他俩,关键他俩还不敢还手。
这么老一个糟老头子,他俩还手的话,弄伤了他怎么办?
而且朱见济还下了旨意。
陆瑜揍两兄弟如果体力不够了,东宫的内侍都必须听从陆瑜的命令,敢护三位皇子的,一律滚蛋——陆瑜相当于有尚方宝剑在手。
这就让朱佑桢和朱佑桤两个混世魔王很无奈。
打,不能打。
跑,跑不掉。
只能跟着陆瑜整日里在善戒堂读书。
蛋疼的事,陆瑜也不让两兄弟看其他书,翻来覆去就是看四书五经,而这些书陈献章早就让两兄弟看了无数遍了。
这得是多无聊的一件事!
两兄弟心里开始嘀咕,相对于跟着陆瑜这个糟老头子读书,是不是老朱说的去东宫军研院或者工部工科院挂个职更有意思?
但两人还在犹豫。
都十二三岁的人了,早就懂事了,知道一旦去了东宫军研院或者工部工科院,那就意味着以后就得给老朱分担压力了。
再也没快乐的青少年时期了。
所以两兄弟决意再坚持坚持——陆瑜不是要致仕了,那就看谁熬得过谁。
对此,朱见济假装没看见。
这本来就是陆瑜的阳谋!
太子和朱佑桤都不想去朝堂部门实习,那就用读书来磨他们,等他们自己受不住枯燥日子了,自然就喜滋滋的跑去实习了。
嗯,实习是朱见济的说法,当下的说法,叫任职辅政。
而在这段时间,内阁票拟的事情终于完善后落实了下来,从广安十二年六月开始,所有章折都先由内阁票拟之后送递乾清殿。
由司礼监负责送递。
原司礼监太监舒良退下去,担任内官监太监,由广安帝的心腹太监戴义出任司礼监太监,另一个小太监张让出任司礼监秉笔太监,负责朱见济贴身事宜。
而东宫主事太监则由太子朱佑桢的心腹太监吉祥出任。
这一番变动后,朱见济骤然觉得相对轻松了许多。
相对而已。
比如一些民生政事,内阁票拟之后,朱见济批个朱就行了。
可以不用再到大小朝会上讨论。
但现在大明的疆域太大了,相应的,国家事务也太多了,而很多干系重大的事务,还是需要由他来亲自裁决。
例如,一大早锦衣卫指挥使刘敬就来求见。
结果咱们的大明广安帝还在后妃的肚皮上做梦,张让也不敢去喊——昨夜陛下寝殿里的烛火可是见证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陛下很累。
刘敬也不急,好整以暇的在文华殿外面吹着风扇喝着冰镇的葡萄汁——这是大夏天时候,陛下给前来觐见的臣子的福利。
结果才一会儿功夫,兵部尚书何健来了。
两人寒暄之后,一碰头,才知道都是为了朝鲜的事情而来,刘敬是汇报东北卫所在朝鲜的渗透工作,何健是来汇报韩斌大军的进击进展状况。
前者,不经内阁。
后者,事关重大,内阁无权决策。
所以必须亲自面禀。
期间,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户部尚书张泰、工部尚书杭敏、都察院左都御史朱英——来的都是中枢重臣,汇报的也是大事。
如果内阁没有票拟之前,就今天这求见人数,广安帝得忙活一整天。
现在么……
半天就解决了。
等朱见济起床吃了些滋补汤食,已经日上三竿。
先去看了三个儿子的学习。
还行。
朱佑桢和朱佑桤两兄弟虽然一副生不如死的神态,但还在和陆瑜继续熬,朱佑槟倒是懂事乖巧,认认真真的看书。
有一说一,如果不是因为朱佑槟的出身问题,朱见济真觉得三儿子才是储君最佳人选。
乖巧懂事聪明伶俐。
才七八岁,已经能写诗了,至于水平如何姑且不论,反正能写就是牛逼。
估计平日里没少被韩彩英训诫。
回到文华殿,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对张让道:“先让刘敬进来。”
锦衣卫的事情,不宜被过多人知晓。
其他事情,可以一并商讨裁决。
刘敬入内,行礼。
朱见济道:“是锦衣卫东北卫所在朝鲜那边的渗透工作有进展了?”
刘敬立即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朱见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拍马屁什么的虽然朕喜欢听,但朕今天有点累,你就直接说朝鲜那边的事情。”
打算迅速处理完政事,吃了午饭睡回笼觉去。
昨夜确实太累。
虽然有“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的说法,但男人嘛,至死都是少年,朱见济对年少青葱的妹纸还是很喜欢的。
昨夜侍寝的是这一两年选秀进来的宫女。
才十八。
昨夜那叫一个娇艳盛开。
很爽的!
果然,这个天下最快乐的男人,还是非天子莫属啊,仔细想想自己这偌大的后宫,但凡一个男人想得到的极品美女体质,几乎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