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老魔女
莫名其妙的，幽灵船怎么会坏呢？
抱着主人翁的态度，吴暗唤醒了沉睡中的格里高利，让它再做一次通灵。
魔狼的冥界穿梭可真方便.......不过还是得尽快让劳伦斯.亚伯拉罕晋升序列5，成为一个真正的旅行家，否则格里高利早晚得累死在冥界中......吴暗一边嘀咕着，一边编写剧本，让它和船上的亡灵开始沟通。
几分钟后，吴暗看着通灵结果有些目瞪口呆。
在上次格里高利短暂的通灵之后，船上的死灵获得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冥界气息，执念开始觉醒。
经过上千年的磨砺，这些死灵大多数已经麻木，只是被“惩戒骑士”的力量所束缚和折磨，不断的产生仇恨来破坏船只。
而经过格里高利善意的提醒，这些麻木的死灵士兵自我认知开始觉醒，加大了破坏力度，船上水手的维修进度有些跟不上了，遂导致船底的破洞变大，大量的海水进入船舱。
当然，这些死灵士兵反抗自然引来了惩戒骑士的力量，它处罚了一批参与破坏船只的死灵，让“血色纷争号”再次短暂的形成了平衡，可以继续在大海上航行。
不过这种平衡是危险的，也是短暂的，最多维持几个月，就该彻底解体了。毕竟惩戒骑士还不是半神，对普通人有优势，但没到无视数量的地步。
想到这里，吴暗突然有了灵感。
如果稍微操纵一下这些死灵，自己岂不是可以白嫖一条幽灵船？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饱经十几年读书教育的他有些踌躇，可很快想起了社会上遭受的那些毒打。
如果说我付了钱给铁血十字会的成员，他们就会把这笔钱用在邪教传播上，所以我不给钱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公正的，是合理的。
想到这里，吴暗再次操纵着格里高利，开始对船上的亡者开始了通灵，试图了解一些第四纪四皇之战和苍白之灾的历史，通过佛尔思卖给愚者先生。
可惜这些人都是最普通的士兵，在被征兵之前，大多数人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村子，卡斯蒂亚家族下达征召令之后，就被强大的权威束缚着离开了自己劳作了一辈子的土地，踏上了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战场。
由于仲裁人的权威和魅力，他们没有任何反抗和质疑的能力。直到极度的饥饿，才让他们觉醒了原初的欲望，免疫了那位惩戒骑士的权威。
吴暗小心的控制着觉醒亡者的数量，让船只能平安的抵达拜亚姆，但之后再也无力航行。让那位粗暴的船长只能无奈的放弃这条船，看着它沉入大海。
只要给他们一种无法挽救的错觉，他们就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吴暗打赌，这位船长即使是序列6的阴谋家，魔药消化的进度也值得商榷。
到时候自己再把“血色纷争号”捞起来，这样就不用花一分钱了。
我简直是个经商天才！吴暗对这笔生意越想越满意。
...............
东苏尼亚海，接近奥拉维的海面上。
雪伦夫人站在客船的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奥拉维岛上有危险”，一边抛出了手里的硬币。
大早上的，海上有些寒冷，随着雪伦夫人出来看海，甲板上立刻多了一群看日出的人。不少年轻人偷偷看着这边，哪怕吴暗不精通化妆，让雪伦夫人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但欢愉魔女的气质还是无法被遮掩。
雪白而纤细的手掌接住了那枚翻滚下落的铜币。乔治三世的头像朝上，占卜结果显示，奥拉维岛上有危险。
作为曾经的女巫，现在的欢愉魔女，雪伦夫人精通占卜和反占卜，虽然比起专业的占卜家有些不如，但至少能求个心理安慰。
看着跳跃的硬币，吴暗陷入了犹豫之中。
特雷茜的派来接她的船即将抵达奥拉维岛的私人港口，自己现在说不去，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这关系到雪伦夫人的晋升，让他没有放弃的余地。
至于让教会的半神前来保护，不仅时间来不及，雪伦夫人也没有这种权力。
她不是卡特琳娜.佩莱的孩子，也不是教会重点培养的人物，事实上，序列6就是她的极限了，如果没有奇遇，雪伦夫人在教派内没有任何晋升的空间，那些大人物更不会有多看她一眼的欲望。
吴暗沉默了一阵，再次召唤过来格里高利，将所有的封印物都带过来，随后退出了精准操纵。
对付擅长控制欲望的玫瑰学派，自己的存在反而是累赘，那些角色在文字操纵下，一个个心如铁石，正好克制欲望母树。
不久之后，他操纵着雪伦夫人从手提包里翻出沉甸甸，金灿灿的金条，一根根塞给了那只黑色的手套，虽然没有亲手操作，但吴暗还是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在流血。
“爱的奉献”，只是这奉献让他不情不愿。
巨大的客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开始缓慢的减速，平稳的驶入了宽阔的码头。
乘客们提着行李箱，沿着栈桥走下客轮，雪伦夫人使用“血色兄弟会头巾”，再次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佣，跟在人群中走下客轮，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准备来到大街上，再乘坐马车前往提前约定的私人港口。
格里高利一直隐藏在冥界中，准备一有意外，就立刻打开地狱之门，将敌人拉入冥界。
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紧张的感觉了。
这一刻，吴暗突然觉得，占卜并没有那么万能，反而给自己制造了不必要的麻烦。
占卜和反占卜，更像是一种博弈，比的是谁技高一筹，并不会让占卜者在神秘世界如鱼得水，比其他途径的非凡者拥有更多的优势。真正让小克走上人生巅峰的，是来自于源堡加持的占卜，而自己这种二把手的占卜水平，提前占卜到危险，只会陷入对未知的恐惧。
好在都是角色默默承受了一切，吴暗操纵着雪伦夫人在大街上找到了一辆出租马车，车夫是个肤色黝黑而粗糙的本地人，说着不流畅的鲁恩语，看不出任何异常。
雪伦夫人先支付了1苏勒，踏入了前往私人港口的马车。
车轮在凹凸不平的大街上碾过，带着车厢里的雪伦夫人也跟着晃动，一切看起来很平静，就像刚才的占卜完全是个错误一样。
........
一个小时后，马车再次来到海边，雪伦夫人又补了5苏勒的车费，才打发车夫离开。
极目眺望，大海宽阔而平静，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
难道自己想太多了？
吴暗迟疑了一阵，让雪伦夫人后退几步，来到了大海边上的棕榈树后，让自己的身形消失在空气中。
对于一个魔女而言，会隐身是很正常的事，哪怕在高序列强者眼中很容易被识破，至少也能躲过偷袭。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大海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了，那神秘的占卜结果是怎么来的？
那是非常明显的危险征兆，难道有谁在和自己开玩笑？
如果要对付自己，那也得让占卜结果出现不危险的结论，如此赤裸裸的危险提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按照约定时间，特雷茜来接雪伦夫人的船该出现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大海上出现了一叶扁舟。
没错，是一艘极为小型，只能航行在内河之上，或者悬挂于远洋轮船侧弦，作为登陆艇使用的小船。
一有大风大浪就会倾覆的小舟，居然神奇的出现在大海上，随着起伏不定的波涛平稳接近岸边，看起来有一种动中取静的魅力。
小舟被涂成了纯白色，刺客的实力让雪伦夫人飞快看清了船头上挺立的人影。
她穿着简单圣洁的白色长袍，两侧开口很高，露出双毫无瑕疵的腿，肤色似雪，嫩如少女，海风吹起了她的黑发和长袍，蓝色的海浪在她背后铺展开来，在这一刻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油画。
再近些，她可以看见女子黑发蓝眼，清灵秀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吴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名字，卡特琳娜.佩莱。雪伦夫人的老师，特蕾茜的母亲，魔女教派的白之圣女。
这一刻，即使隔着文字，吴暗也能感受到她的魅力，甚至有马上开启精准操作，亲自目睹雪伦夫人脑海中经常出现的老师到底长什么样的冲动。
他不得不用力掐住自己的食指，才遏制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
直觉告诉他，现在过去附身雪伦夫人，这个角色十有八九会完蛋，自己可能也会没了，这甚至不是战斗力的问题。
小舟靠岸，卡特琳娜轻巧迈步，走上了沙滩，走向了雪伦夫人，她的隐身在不老魔女的面前毫无作用。
卡特琳娜眼波流转，扫了雪伦夫人一眼，声音空灵唯美如同歌唱：
“你在害怕我？”
谁遇见了序列3的半神不会害怕！吴暗刚想操纵雪伦夫人给出回答，旋即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和雪伦夫人的身份。
她为什么会突然找到雪伦夫人？这太反常了。
在雪伦夫人有限的记忆里，她对老师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
在二十年前，他还是她，是一个在大街上即将饿死的男孩。看见老师穿着白色长裙从面前路过，宛如天使。年青的格伦不知道那里冒出的勇气，用脏兮兮的手拉住她的裙角，祈求她给点吃的。
卡特琳娜看了他很久，最后带他来到一个阴暗的地下室，不仅给他食物，还赐予了他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变得轻盈而灵活，可以自由的出入廷根市大多数中产阶级的别墅。
在吴暗接手雪伦夫人这个角色的时候，这一幕还清晰的留在她脑海中，显然是极为重要的。
雪伦夫人表现的很出色，很快向教派缴获了大量的金镑。为了获得了对方的青睐，她日夜练习刺杀，格斗的技巧，希望能换来她多看几眼。
而老师也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他一点点反馈，让少年更加有奋斗的动力，就这样完成了魔药的消化，成为序列8的教唆者，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等格伦花费数年时间，成为教派低序列的佼佼者之后，他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变成了自己一直渴望的女神。
这一刻，格伦是绝望的，是痛苦的，是疯狂的。
但卡特琳娜似乎已经见过了太多，轻易的就抚平了少年即将失控的情绪，他只能将一切埋在心底，遵循教派的指令，彻底变成了女人，成为霍伊男爵的妻子，在廷根市潜伏下来。
从头到尾，雪伦夫人对老师爱恨交织，但要说害怕和恐惧的情绪，那并不多。
卡特琳娜是不老魔女，也是操纵情绪的专家，除了序列更高的猎人，没有人能真正令她的情绪产生波动。她并不会把情绪轻易的展现在学生面前，而是用语言轻描淡写的告诉她该如何做。
通常情况下，雪伦夫人都会毫无抵触情绪的去做，那是发自内心的服从，不会产生任何抵触和动摇。
但她并不是教会的核心人员，在廷根晋升序列6之后，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老师了。
卡特琳娜突然过来找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吴暗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给出了最标准的回答。
“我担心遇到了敌人。”
“原初会庇佑着你。”
卡特琳娜不置可否的说道，随后赤脚踩在碎石上，更加靠近了雪伦夫人，坚硬的沙滩没有给她的白皙的双脚留下任何痕迹。
“特雷茜告诉我，你化妆成伊莲，通过海上贸易挣了很多钱？”
这有什么问题吗.......吴暗刚刚准备说话，就发现脑海中出现了一行行红字。
“雪伦夫人受到攻击！”
“雪伦夫人被卡特琳娜的欢愉蛛丝所控制！”
...........
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原初魔女也觉得雪伦夫人有问题？
祂有这个水平吗？
不是旧日或者特殊途径的非凡者才能看出来吗？
原来占卜奥拉维岛上有危险，会是这个？
吴暗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没有让格里高利扑出去。同序列之中，格里高利的偷袭让人很难防备，但卡特琳娜是接近天使的强者，根本不是它可以抗衡的。
好久没看见这行红字，让吴暗有些松懈了，可眼下发生的事情，又让他感觉到了力量上赤裸裸的压制。
这一刻，他那因为拥有序列5角色短暂放松的心又被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