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通的钞票,最大面额只有十块,每一张的购买力都坚挺得很,所以装在大信封里面就是鼓鼓囊囊的一堆。
“于莉,先别发钱,又不会跑,咱们干完活再发。”
“对对对,那着钱不好干活。”
“这么多钱......要是丢了得哭死。”
尽管一个个都心痒难搔的,但各人还是无比齐心,纷纷表示要先干完活再说。
何雨柱没有反对,简单交代两句,吩咐马华明儿早上早点去买菜,年边上菜都很抢手。
其实饭馆里面就是积了一点儿灰,并不脏,人多好干活,一群人用了一个小时就把滋味儿打扫完了,完后又一道去了谭府,谭府这边的东西都是高档货,打扫起来要小心一些,所以花的时间也就长点,不过在下午四点多还是都忙完了。
都忙完了就是激动人心的发钱环节,开年第一天上班,人人都拿了一大包的钱回去,搁谁那都会开心的要死。
三大妈拿着自己的那份钱,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到家里,把信封搁在桌上,尽管她刚才在饭馆已经数过了,但现在还是忍不住又数了一遍。
可以说,三大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数着钱,三大妈的心态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
钱能壮人胆,哪怕是三大妈这种家庭妇女,三大妈在饭馆工作这么长时间,听多了见多了,她忽然发现,赚钱不是那么难啊,原来只要老老实实的干活,不去算计那么多,跟对了人就成。
差不多快到饭点,闫家几个出去浪的孩子都回来了,老大闫解成一进屋就看到他妈一边数钱一边傻乐,而那钱的分量.......让他眼热。
“妈,哪来的这么多钱?我爸回来了?是不是我爸在二大爷那边赚的?”
闫解成在桌边坐下来,下意识的拿过来几张钞票。
三大妈其实已经数了好几遍了,她把钱归拢一下,并将闫解成手里的几张钞票拿回来,不乐意道:“什么就是你爸赚的,咱们家又不是只有你爸一个人会赚钱,我告诉你,这钱是你妈我赚的。”
闫解成闫解放他们一听都明白了,之前他们就知道他妈在饭馆还有钱没发这事儿,因为闫富贵在家念叨了很多次。
“诶呦妈,真的发了,还这么多,柱子哥局气。”
“妈,您比我爸厉害多了。”
“妈给我十块钱呗,过年压岁钱我爸才给了一毛钱。”
闫家的几个孩子也是有奶就是娘的人,此时一个个的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三大妈当成了家里的主人。
三大妈豪气的从钱里面抽出几张两块的,给孩子们一人一张道:“十块钱太多了,妈今儿大方一回,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见着你柱子哥给我客气点,不准让我听到那个‘傻’字儿。”
十块钱虽然没有要到,但两块钱已经不少了,尤其是对闫解放他们这些孩子来说,更是了不得。
“妈您真大方,比我爸大方多了。”
“就是,以后我听您的,把柱子哥当我亲哥。”
“您放心,咱们家除了我爸爱说那个‘傻’字儿,咱们都不说......”
得到孩子们的保证,三大妈满意了,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一个人去把信封藏起来,打算找个时间去银行存了。
而另一边,闫富贵还在辛辛苦苦的为赚钱的事儿讨价还价。
“老刘,不是我说你,没有我帮忙,先不说账的事儿,秦淮茹一准儿不会给你钱你信不信。”
闫富贵在刘海忠面前坐着,俩人跟前的八仙桌上满是瓜子儿皮。
自从两点过一点闫富贵来到刘海忠临时的家,一直到现在四点多,俩人都围绕着手续费的问题争论不休。
一开始刘海忠只是说用两瓶酒答谢,闫富贵不同意,争论了半天才改成手续费,现在又在为多少个点的手续费争论。
刚才闫富贵说的刘海忠也认同,知道秦淮茹不好对付,不过他觉得闫富贵要的五个点手续费太多了。
“老闫,你太黑了知道吗,我可是跟你不一样,我没有退休工资啊,指着这个东西吃饭呢,你你你你.......你少要点。”
刘海忠现在没有底气装大尾巴狼,开始哭穷。
闫富贵不吃这一套,他站起来拍拍身上落下的瓜子儿皮道:“得,老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找个专业的会计不比我便宜,何况我还帮你说话不是。”
“老闫,等会儿,五个点就五个点,不过你得帮忙把钱要回来。”
刘海忠屈服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金算盘闫富贵这次走眼了。
俩人说好了价钱,闫富贵让刘海忠把当初跟秦淮茹家签订的合同拿出来仔细的研究一下后说道:“行,有这个在就没问题,保管把钱要回来。”
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刘海忠投入多少钱,占饭馆多少的股份,多长时间分红一次等等。
一起来到中院,闫富贵问道:“老刘,许大茂是在这住着吧?还真的别说,你们这个地方可比四合院宽敞多了,一家一个院啊。”
这个院子目前的所有权是何雨柱的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刘海忠显然没打算到处跟人说去。
“那是......”
刘海忠讪讪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的大猫是典型的忙人一个,去了一趟港城的他开了眼界,了解到了房地产的厉害,所以现在一门心思的到处找院子收购,他甚至开始看书了......
穿过中院,俩人来到秦淮茹家住的前院。
这套院落比中院和后院都要小,但房间不少,秦淮茹跟贾张氏住了一边,棒梗跟小当她们住一边。
不用闫富贵分辨就能听到一边屋里的响动,秦淮茹正在里面做饭,现在棒梗住院,一家人的伙食又落到秦淮茹的头上去了。
“哟,三大爷来了,稀客。”
秦淮茹见到闫富贵跟刘海忠一道来访,心里基本上有数了,她放下手头的活计,请俩人进屋坐了。
不管是闹得多僵,秦淮茹这人就是有做好表面功夫的能力,哪怕大过年的她们家跟刘家没有来往,这次见面一点都不显得生分。
“茶就不喝了。”
刘海忠没有秦淮茹这种本事,他推开秦淮茹端过来的茶,开门见山道:“秦淮茹,今儿我们就是来说分红的,这事儿从年前拖到了年后,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你总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秦淮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而这些说辞无非就是---哭穷。
“二大爷,您看就这么大点儿事儿还拉着三大爷一起,这大过年的别说这个,我这刚好还有好酒。”
秦淮茹打茬,并真的就去拿来了两瓶好酒。
闫富贵一看见有便宜占,顿时来劲了:“哟,太客气了秦淮茹,好长时间没有喝过西......”
“嗨嗨嗨嗨......”
刘海忠无语了,打断闫富贵道:“你喝什么酒,忘了来干嘛的是吧?”
“哦,对对,喝酒不忙,秦淮茹,我这儿有一份合同,你当初跟老刘签订的合同,你那份要是没了,可以看看这一份......”
闫富贵抖擞精神,开始替刘海忠要账。
在闫富贵面前,秦淮茹说有的卖惨统统不管用,闫富贵也不管棒梗是不是还在住院,这一刻他就像一个职业会计一样,一丝不苟无比认真。
除此之外,闫富贵还说,如果秦淮茹坚决不给,刘海忠有两个办法应对,第一个就是去法院起诉,让棒梗吃官司,第二个就是强制撤股,让秦淮茹还一大笔钱。
当然,第二个是闫富贵威胁才说的,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秦淮茹的软肋。
被逼的走投无路,秦淮茹强笑道:“说什么起诉的,咱们几十年的邻居,多生分,不是我不给,我这不是棒梗住院前段时间手头不宽裕嘛,其实账早就算好了。”
秦淮茹去里屋拿来一个账本递给刘海忠,这玩意儿刘海忠只能看懂一个大概,算账分红他的能力就捉襟见肘了。
账本自然的来到了闫富贵手里,秦淮茹大大方方的拿来一个算盘,闫富贵拿着笔,一手算盘一手笔开始核算。
许久后,闫富贵把算牌推开说道:“算完了,秦淮茹你们这边的账算的不错啊,跟我算的一点都不差,老刘,简单的说一些你能听懂的,经过核算,饭馆每个月的纯利润不到七十,一共是六个月,总数在这.......按照你们合同的约定,老刘你就能按照比例算出来分红金额。”
不用仔细盘算,刘海忠半年分到手的钱一百多不到一百二十。
算计到这个数字,闫富贵忽然心里一痛,心道:“走眼了,这饭馆不赚钱啊,早知道就该要酒了......”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秦淮茹十分光棍的把钱给了刘海忠。
回到后院,闫富贵接到五个点的报酬,纳闷道:“不对啊老刘,这钱不对,弄不好你被蒙了,那账不对。”
闫富贵记得年前有一次来着,看到过饭馆的生意,当时他还念叨棒梗发财了,而那个时候正是棒梗拿到作料把生意做好了的时候。
“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老刘,你自己个想想吧,有些话我不好说。”
闫富贵觉得秦淮茹家在做假账,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如果这事儿是小事儿,闫富贵还会口花花说说。
出了一趟门,赚了六块钱,虽然打眼亏了点,闫富贵还是很满足的。
嘴里哼着戏曲,闫富贵高高兴兴的进了门:“杨瑞华,今儿晚上做点好吃的,我呀,赚了钱,不多......六块!”
如果是以前的话,闫富贵这话出口后,三大妈应该系着围裙出来吃惊,孩子们应该围过来舔着脸讨好,想要个一毛两毛的。
但今儿不一样,三大妈优哉游哉的坐在躺椅上,背后是闫解成按摩肩膀,下面是闫解放他们在捶腿。
“哟,你这跟太后老佛爷似的,没听见还是怎么地,我赚了六块钱,一下午,厉害吧。”
“爸,您边上歇菜去吧,就您那也叫赚钱?六块钱,我妈给我们的压岁钱都不止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