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有秦淮茹和贾张氏,棒梗怎么做自然是逃不脱她们俩的魔掌。
所以,那天婆媳二人商量定了之后,棒梗回来不久就把刚买来的古玩书给丢了,一心想着一夜暴富,成为何家的女婿。
棒梗如同一头野兽一样开门出去,消失在大前门胡同的路灯下。
还没有到贾张氏交代的胡同口,棒梗只是远远的跟着何花,一双如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何花的背影,压根就没看周围。
而实际上,年边上的四九城反倒是冷清下来,各家都是团员啊一堆的,加上天气冷就都窝在屋里。
这个点儿出现在路上的人,不是流氓就是街溜子。
“嘘嘘!”
娄晓娥派来的两个黑西装一直行走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他们可是专业的,所以棒梗跟了没多久就引起他们的注意,其中一人甚至轻声提醒了一下同伴。
另外一人紧了紧皮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怎么来?”
“老板说过啦,有敢对小姐不利的,一律打死。”
“呵呵,动动脑子,这可是四九城,你以为是黑三角呢?”
“那你说怎么办啦?”
“手动断手,腿动断腿,教训一下,回去再请示老板,跟紧一点,别吓到了小姐。”
“呵呵,安啦,小姐胆子可不小......”
棒梗现在心无旁骛,双目充血,他紧张了,虽然他没看到附近有人,但他确实紧张了,这个记住那很不是他不敢下手,而是他未经人事。
之前棒梗跟陈雪梅看电影,黑灯瞎火的时候他也想过动手,可是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很容易激动,一想到那事儿,或者是要亲近女孩子就忍不住发抖。
这一次,棒梗按捺住激动,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无论如何要稳住,绝对不能再哆嗦了,一定要把事情做成,这样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什么饭馆炒菜,全都见鬼去吧,躺在家里吃喝就行了。
从大前门到南锣鼓巷步行的路有大路也有小路,跟天底下所有的路一样,走大路他就远,穿胡同的话就近很多。
贾张氏所说的那条胡同就是何花回去会经过的胡同,原本贾张氏是要棒梗在胡同口截住何花,拉进胡同去,因为那条胡同到了晚上就一个鬼影都没有,即便是不小心发出点什么声响也不怕。
棒梗见差不多到了地头,按捺住激动紧张的心情快走几步,正想悄不声的上前去的时候,他发现何花转个弯进了胡同。
“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棒梗心里默念一句,在胡同口停了一下,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随后跟在何花后面走进了黑乎乎的胡同。
随着这个停顿,棒梗距离何花大概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导致他进了胡同两眼一抹黑看不到何花的人影。
“怎么回事儿,人呢?”
棒梗郁闷的嘀咕一句,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慌张起来,不知不觉小跑起来。
此时何花就在棒梗前面,她可不是表面上那么没心没肺,她敢一个人走夜路,过黑巷子,除了知道有保镖在之外,还因为她自信。
小时候在港城,何花那时候十分想念爸爸,娄晓娥便跟她将她爸爸的事儿,什么都说,包括打架,后来何花便去学功夫,那时候港城拳馆特别多,这么多年下来,何花就是妥妥的一高手,还是谁都不知道的那一种。
也许是艺高人胆大,何花钻进胡同后不久便听到后面棒梗的急促脚步声,她没有慌张的跑路,反而是走到一段完全没有灯光的黑地放慢了速度,她要看看跟着的人到底是不是不怀好意,毕竟现在走夜路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一定没有,万一是巧合呢。
何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次放慢脚步,如果这人从身边过去,那就算了,如果没有,那就......
蓦然,何花穿着厚厚袄子的肩膀被一只手搭住。
“你还真的是坏蛋啊......”
这个念头在何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与此同时,她那穿着皮靴的脚闪电般往后反踢。
“哎呦!”
棒梗一声闷哼,往后一个扑腾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刚才那一脚正中他的要害,一时间痛的他心肝都抽在一块儿去了。
但还没完,棒梗听到头顶一道不是四九城的声音带怒说道:“真的敢对小姐出手,做了他算了啦。”
“不行啦,老板知道要发脾气啦,小姐还在这啦,按照老板说的做。”
“行啦,我最喜欢这个啦......”
棒梗还没有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便听到“咔嚓”一声,接着右手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楚。
“啊......”
棒梗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右手小手臂几乎呈现出五十度的弯角,骨头是彻底的断了,两截手臂就靠着皮肉连着。
恐惧让棒梗爆发出极大的潜能,只见他趴着没起来,就用一只手撑着地,几秒钟的功夫就往后退出好几米距离。
距离危险源头远了后,棒梗迅速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胡同外跑去。
两个保镖压根就没有追,因为何花没开口下令。
“走了,回去。”
何花吩咐一句,把手插在兜里往胡同外走。
一保镖说道:“小姐,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老板问起来我们不好交代。”
“跟你们没关系,我回去会跟我爸说的。”
尽管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棒梗的样子,但何花已经听出来了。
这边棒梗乱滚带爬的跑出胡同,一刻不敢停,忍着上下两处的疼痛感拼命的往大前门的方向跑,他也不敢喊,这算他没有蠢到家。
跑到有路灯的地方,棒梗终于看到了他自己的右手,此时他的右手臂往前水平伸着,但是前面半截却耷拉着,不说受着,看着就疼。
见此,棒梗又是一阵冷汗直流,现在他身上的球衣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啊......”
棒梗发出一声低沉又恐惧的喊叫,他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还能不能恢复,而且他现在还有一处伤痛,就是被何花用皮靴踹的地方,那地方的伤虽然看不到,但痛感比手上强烈很多,以至于棒梗一直没能直起腰,半躬着身体跑路。
这一刻他觉得,回家的路是这么漫长,比来的时候要长多了。
大前门,秦家饭馆。
虽然决定让儿子兵行险着,但这可是亲儿子,所以秦淮茹还是挺担心的。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急死个人了。”
秦淮茹站在窗户后面,焦急的往外看,也不知道是看了第几眼。
跟秦淮茹不一样,贾张氏一点儿都不担心,坐在一张桌边手里拿着瓜子儿磕着,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瓜子儿皮。
“你别转悠了,转的我头都晕了,不用担心棒梗,他一男孩子,吃不了亏,我们家棒梗身体棒,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完事儿。”
贾张氏这话说的就是不要脸了,隐含时长的意思提醒。
秦淮茹微微放心,在桌边坐下来说道:“我总觉得不踏实呢,棒梗从来没有......内个,万一要是伤着了怎么办。”
“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当时以前呢。”
贾张氏吐出一口瓜子儿皮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事儿还用人教?棒梗又不是没有处过对象,你以为陈雪梅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他们俩早就偷吃过了。”
如果陈雪梅她们家人在这,绝对会给老乞婆几个大兜逼,她这是仗着棒梗是男的,觉得在这方面不会吃亏,但她从来不会想一下,这话说出去,这事儿做出来,对人家女孩子意味着什么。
老乞婆搁这劝着儿媳妇儿,畅想着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亲家何雨柱夫妇即痛苦又不得不接受自己一家子的表情。
正这时,饭馆大门“砰”的一声被棒梗撞开,弓着腰的棒梗一进屋就跪了,头颅点着地板。
“诶,棒梗你这是怎么啦?”
秦淮茹慌了,棒梗一看就是不正常。
贾张氏没有心情继续嗑瓜子儿,跟儿媳妇一起跑过来,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一看棒梗苍白不满冷汗的面孔齐齐吓一跳。
“棒梗,你别吓唬奶奶,你这是怎么啦这是?”
贾张氏急了,上前就要把棒梗扶起来。
棒梗痛苦道:“别动我......我被欺负惨了,吃了亏了,我的手断了,还有......”
“还有”后面的话棒梗没说下气,因为被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尖叫打断了。
“天哪,杀千刀的,棒梗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棒梗你倒是说话啊,谁这么狠毒,这手只剩下一点皮了。”
“你说话啊,到底是谁干的。”
“急死个人了。”
面对最亲的俩人没轻重的嚷嚷,棒梗很愤怒,很无语,心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救我吗?
半个小时之后,祖孙仨人到了医院,棒梗终于得到了救治,医生把他那手用夹板固定住了,但是棒梗身上最麻烦的却是挨的何花的那一脚,现在医生还在检查。
医院走廊,贾张氏满脸怒容。
刚才在来的路上,棒梗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就是跟踪然后碰到何花的厚袄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很可能真的没有后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们家棒梗还没有把她怎么着呢,好家伙这就给打成这样......”
贾张氏骂骂咧咧,却不去想要不是她这个馊主意,棒梗会这样?
骂了一会儿,贾张氏又说道:“不行,这事儿没完,我要去找傻柱要个说法,我们家棒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跟他没完,他必须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