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大喜,转头得意地对陈夕说:“你看,我这招管用吧。”
陈夕微微一笑:“不管这里是不是阵眼,的确十分可疑。”
赶紧让村民散开,走得越远越好。
这块地不知是不是阵眼,想要确定也很简单。
就是攻击它。
两人马上拿出剑,跳起来以剑气凌空轰击。
那地面被剑气轰得当当响,就好像敲钟似的。
连一粒尘土都没溅起。
轰击了十几下后,地面泛出红光,如同铁在燃烧。
“陈夕,这里很可能真的是个阵眼。”
“没错,而且还是用一件法宝当做阵眼。”
韩康觉得很遗憾,没有别的办法令法宝现形,只能暴力破坏。
顿时奋起精神,全力轰击。
两人一刻不停,瞬息间挥出五十多道剑气,终于,那土地爆开,就像炸了一个地雷。
两人急速后撤,还是被溅了一身尘土。
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法宝,品质应该在四品以上,被两人合力毁掉。
由于渣都不剩,不知是什么。
呼,韩康吐了口气,嘻嘻笑道:“怎么样,破了一个阵眼。”
陈夕抿嘴回道:“早就知道你有这些小聪明。”
既然找到了一个阵眼,那其他两个,就不难找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心中估算方位和距离。
正想着,突然,那块土地中伸出了一只手。
干瘪,带黑斑,五根手指,只有三根手指上有肉,两根只有骨头。
“呀,这是什么?”韩康大惊。
只见一个人,从地下爬起来。
两眼无珠,嘴唇上的肉掉了一半,是一个僵尸。
“难道这是范司玉本人?”
“我去,这家伙真狠,拿自己尸体当阵眼?”
僵尸已爬了上来,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却是普通民众的打扮。
“应该不是范司玉吧?筑基强者,穿得那么普通?”
就在此时,远处的村民,看到这骇然的一幕,全都吓傻了。
“那不是四凤的爹吗?”
“不对啊,四凤的爹怎么可能埋在田里?”
陈夕醒悟过来,这是“搜地寻尸”术,将附近的死尸强行拉过来,作为阵眼。
人乃天地之灵,尸体呆在阵眼当中,领受天地灵气,会越来越强。
阵眼越强,阵法也会越强,难怪吴鳞会越来越虚弱。
假如阵法没被破掉,吴鳞定然会被吸干灵气,从而死去。
然而,就算吴鳞死掉,阵法也不会停止,这些尸首最终会变成僵尸。
一旦冲破土地,必将成为附近百姓的噩梦。
想不到范司玉因为落败,无法杀死吴鳞,竟然用上如此狠毒的手段。
不惜赔上当地百姓的性命,不惜给未来留下祸根。
这到底是在除妖,还是害人呢?
三年时间,这具尸首,分明已经是初具形态的僵尸了。
韩康挺剑上前,砍向僵尸。
僵尸看起来很迟钝的样子,动作却很敏捷,一双肉掌硬接韩康的宝剑。
当的一声,硬如钢铁。
“我去,钢筋铁骨啊。”
韩康没心情跟个恶心的僵尸近距离对攻,往后退了几步,扔出一道灵符,想烧掉它。
雷火符砸在僵尸身上,一时间金光四射,噼里啪啦作响。
皮肉都烧焦了。
然而,僵尸只是停顿了一下,马上攻过来。
“蠢啊,它本来就是死物,你的灵符能把死物再杀死吗?”陈夕大喊。
韩康心疼自己的灵符。
价值高低另说,浪费就不应该。
只能挥剑上前硬砍。
“这僵尸看着真恶心,我就不上前了,你看看能不能搞得定。”陈夕皱着眉,捂着鼻子,嘟囔道。
韩康无奈苦笑。
连腐尸都怕,还怎么斩妖除魔?
那个妖兽是好看的!
不过又一想,区区一只几年的僵尸,就不劳女孩子出手了。
范司玉精通法术,用搜地寻尸术拉来尸首,那个法宝同时将尸首炼成了个铜头铁臂的僵尸。
僵尸再强悍,毕竟是年份不够。
韩康全力攻击下,斩断了僵尸的一只手。
僵尸是没有感情,没有痛觉的,只知道谁攻击自己,就反击谁。
没了一只手,就用另一只手,不要命地攻上来(僵尸本来就没有命,此处形容的是打法)。
韩康很气愤,好好的一个人,死后还要被折腾,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心想,僵尸到底是无命之物,地下的阴气凝聚,令它暂时产生了类似命的东西,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汇聚于心脏部位。
于是撇开僵尸的手,专攻心脏。
不能砍,不能剁,只能刺,受到的限制就多了。
那僵尸好像有意识似的,知道自己的要害在哪,用残手护住。
刺的力量不如砍,偶尔刺中胸膛,也是入肉很浅。
心中恼怒,只能奋力把僵尸两手都剁去。
僵尸没了手,伸直了脑袋,用嘴来咬,动作十分可笑。
韩康闪避掉僵尸的嘴攻,一脚猛踹,僵尸终于被绊倒,再挺剑上前,瞄准心脏部位狠狠插去。
僵尸无法起身,左右乱扭,插了好几次都差了一点。
气得韩康把宝剑当钉子,狠狠扎下去,将僵尸的身子扎透了,狠狠钉在地上。
然后抽出匕首,一只手不顾恶心,用力掰住僵尸的残肢,对准心脏直刺。
陈夕见到这一幕,粉脸失色。
扎了几下,终于扎中,只见一股红红绿绿的水,滋了出来,幸亏韩康反应敏捷,往后一跳,要不就滋到脸上了。
这可不是什么护肤品,绝对会让人恶心好久。
果然,那僵尸被刺中心脏后,周身散发出一阵阵黑气,很快就不挣扎了。
韩康把剑和匕首都取回来,看到剑身上那些奇怪的液体,急忙拿了块布使劲擦了又擦。
随后招呼村民过来,吩咐将尸首就地烧掉,不需要埋了。
那四凤一边哭,一边求村民帮忙背点柴火来。
老爹原本死得好好的,被做成了僵尸,最终尸骨不全,还要挫骨扬灰。
这不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落到的下场吗?
老爹穷人一个,一辈子老实巴交,造了什么孽了。
韩康走到埋僵尸的地去看,一个丈余深的坑,轻轻踢了一脚,那些土哗啦啦掉下去。
已经变回普通的土,一点也不硬。
“那范司玉是堂堂的大宗门弟子,用的手段也很不堪啊。”陈夕皱眉道。
“有人的地方才要讲道义,没人的地方,什么手段都可以用。”韩康幽幽地说。
“好吧,你说的对。现在我得找其他两个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