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大声的咒骂着,仿佛他家所有1切的不顺利都是林阮阮造成的。
“你这个丧门星,就活该被浸猪笼,死在臭水沟里。”他咬着牙齿,凶狠异常。
‘嘭’的1脚,怒骂重的傅天便应声倒地。
他摔倒的时候,最后1个字甚至都还没说完。
变故发生的太快,林阮阮甚至都来不及拉住动手踹人的柏程安。
知府见状大怒,当即重重拍了下惊堂木。
“大胆柏程安,竟敢在公堂上动武!来人啊,给我将这厮拿下。”
“且慢!”秦震高举手上的旧折扇,声音清朗又有气势。
“秦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今哪怕是有天大的理由,这柏程安也逃不脱责罚。”
知府冷着眼,眼底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大人,你若要责罚他,我亦无话可说。但若要责罚,难道不该连同这咆哮公堂在先的傅天1起责罚吗?”
秦震将林阮阮挡在身后,眼神坚定的看着知府。
“本府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置喙。”知府黑着脸,显然不准备按照秦震的说法去做。
“这可不是置喙,本朝律法想必知府大人比小人更加熟知。咆哮公堂何罪,难道还要小人再念1遍吗?”
秦震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公堂上的人和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都听清这段对话。
方才发生的事儿,众人也都看在眼里。
柏程安出手打人了不假,但这傅天,也并非是全然无辜。
若非他嘴巴不干不净的咒骂,也不会招来这窝心1脚。
林阮阮抽搐着嘴角,心道秦震这家伙的嘴皮子是真利索。
如此突发的状况,他也能反应迅速的找到应对之策。
这样1个机灵又冷静的人,缘何会在去年乡试中落榜?
“秦震,你今日过来究竟是当状师,还是来同本府作对的。”知府眼神森冷,面带怒色。
“自然是过来当状师,知府大人是认为小人刚才说的,哪里不妥?”秦震并不慌乱,慢悠悠的应道。
“好了,还是审案吧。既然这事儿没有定论,就谁都不要罚了。接下来,全都给本王老实点。”
赵秀有些头疼的摸了下太阳穴,沉着声音说道。
他本就不爱往这样的场合凑,知府这审案的效率,也着实让他不满的很。
知府的后槽牙都要咬破了,差点就叫人把秦震1起拉下去。
碍于郡王赵秀的地位,只能暗暗将这事儿忍了下来。
“好,那我们就接着审。柏程安,你若再在公堂上动手动脚,切莫说本府不留情面了。”
知府阴沉着脸,冲着柏程安警告道。
柏程安也没什么好脸色,只站在林阮阮身后,不应承也没拒绝。
燕燕和胡媚眼看着她2人如此亲密,心底都各有心思。
知府警告完柏程安后,又开始了新1轮的审问。
但燕燕等人翻来覆去就车轱辘话,谁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
林阮阮不慌不忙的看着她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
“你们说来说去,谁也没有亲眼看到我们家老板娘那时候的确已经通奸,都是臆想。”
秦震被她们的车轱辘话绕的头晕,不耐烦的打断道。
“现如今报官告人,都这么粗糙了吗?”
林阮阮嘴角抽了抽,今天的秦震真是杀疯了啊。
不仅帮她怼了告她的人,就连知府也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得伙计如此,真是大大的划算啊。
公堂上,胡媚等人根本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去证明,也说不过亲震那张嘴。
纵然是气的牙痒痒,也只能听了知府的话,先行退了下去。
“知府大人,既然这件事是个误会,那我们家老板娘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秦震收起折扇,郑重的俯身拜了下,缓缓问道。
“若当真没有证据,也只能如此了。”知府叹了口气,似乎颇有些不甘。
“且慢!”外头,又传来1声大喊。
林阮阮挑了下眉心,心道自己穿来没多久,这是得罪过多少人啊。
怎么1个2个的,连栽赃陷害也那积极。
“知府大人,又来了个证人。”刚被带下去的胡媚激动的冲了出来,高兴的不行。
“又要咆哮公堂?”秦震挑了下眉,冷声质问。
“我没有,我只是来了新的证人。”对于咆哮公堂这个名字,胡媚是万万不敢承认的。
“好了,既然来了新的证人,那这事儿便还待再审。”
知府干咳1声,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
这1幕,在林阮阮眼里何其讽刺。
“好,那便看看还有哪位证人。”她敛着神色,冷冷应道。
今日这事儿若没个定论,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既然如此,那便好生理论理论。
公堂外,被官兵带上来的,是1个3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1进门眼睛便往林阮阮的脸上瞟。
“堂下所跪何人。”知府依律询问。
“小人林阳昌平镇人,草姓李。”那人俯身跪地答道。
“昌平镇人士?你可认可身边这人?”知府指着林阮阮,朗声问道。
林阮阮眉心微动,心中暗暗腹诽。
只怕知府真正想问的不是这姓李的是否认得自己,而是他是不是真的能证明什么。
“认得,她以前是个结巴,娘家姓林,夫家姓傅。”
那人只是抬头看了林阮阮1眼,就清楚的说出了她的身份。
“哦?”知府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毛。
“林氏,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阮阮点了下头:“是真的,不过我并不认识他。”
她只是说了1句话,跪在地上那姓李的中年人突然就变成了炸了毛的猫。
“你当然不认识我,你们伙同程东那地痞害死了我侄儿,现在当然装作不认识我。”
“这位大叔,请你冷静,咆哮公堂可不是小罪。”秦震往林阮阮那边站了下,隐隐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你又是什么好的,秦震,不要当你念了几年书便能不把我们这些街坊放在眼里了。”姓李的那人并不买账,冷喝1声道。
“街坊?”秦震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波澜。
“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位街坊。”他思索了下,抿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