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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府,定民坊内的王家医馆两进四合院布局,头进院倒座房供患者排队休息,二进院厅堂高悬“悬壶济世”鎏金牌匾。

一楼是妙手先生王卓就诊之处,二楼供其休息,左厢房用于存放草药和煎药,病重患者安顿在右厢房,左右耳房则是店里伙计的住所。

左臂和腹部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一个会丧失一半的行动力,另一个则会要了性命,而王卓与自己的师父是世交,所以南宫羽才冒险来到王家医馆。

在大门前压了压帽檐,见四下无人便轻叩门环。

过了好半天,里面才传来懒洋洋的埋怨之声:“谁呀!眼看天就亮了,连这点时间都不能等吗?”

院门被打开一道缝,一名伙计半睁惺忪的睡眼探出头来,见南宫羽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左臂缠着绑带,右手捂住腹部,便知此人受伤不轻。

“问诊得等到辰时三刻,请公子那时再来。”

王卓每日问诊到酉时,需得到充足的休息次日才能继续问诊。

南宫羽赶忙伸手挡住即将闭关的院门,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哥,劳烦你通报王卓老先生,说流福坊内有位世侄求见。”

伙计再次上下打量南宫羽一番,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虽穿着普通,但仪表堂堂,双目明亮且有神,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正气,又报称是家主的世侄,自知不能怠慢。

“你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如果主人不见,你可要马上离开。”

“有劳!”南宫羽客气道。

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院门再次被打开,伙计咧嘴冲南宫羽一乐:“这位公子,刚刚失礼了,我家主人有请!”

伙计扶着南宫羽来到医馆厅堂,一位两鬓斑白,身穿素服的老者正在来回踱步,背在身后的双手不断揉搓,以掩饰他内心的焦虑。

“主人。”伙计轻声喊道。

老人闻声把头转过来,当看到南宫羽的时候,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焦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迈步走出厅堂问道:“世侄,伤得如何?”

一声“世侄”让南宫羽的内心一阵颤抖,早已身心疲惫的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冲老人微微一笑,喊了声:“伯父。”便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阳光照射到南宫羽的脸上,感觉暖洋洋的,慢慢睁开双眼,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钻进鼻孔,头一歪四下打量一番,房间很大且打扫得干干净净,红木桌案上放着古铜色香炉,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提鼻子一闻,是檀香。

南宫羽试着抬起左臂,见左肩已经被重新包扎,上下左右动了几下,已无大碍。再低头看去,腹部缠着麻布,用手按压一下腹部,疼痛感几乎消失。

刚要尝试起身,门口便传来细细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一位身着明黄色的罗裙,腰间系着翠色的丝带,身段袅娜的女子走进房中。

乌黑如泉的长发盘成发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肤如凝脂,如月凤眉,明净清澈的双眸,挺秀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纤纤十指端着托盘走向床边。

“公子,你醒了。”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

南宫羽微微一怔:“你是?”

“王诗语。”

“王伯父是你...”

王诗语把放着小瓷瓶和麻布的托盘放在床边,细语道:“那是家父。”

南宫羽点点头:“我昏迷多久了?”

“前日寅时到今日辰时。公子,换药的时间到了,我扶你起身。”

“王伯父没在医馆吗?”南宫羽脸庞有些发烫。

王诗语猜到南宫羽的心思,落落大方地将他扶起,让他的后背靠在床榻围栏上,开口道:“家父出诊去了。病不避医,医不避嫌。”

南宫羽尴尬一笑,双眼一闭,由着王诗语摆弄。

拆下绑带,上药,系绑带,二人近距离的接触,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在南宫羽的鼻腔久散不去,让他有些眩晕,好在王诗语手脚麻利,很快便换完药。

王诗语将换下的麻布放进托盘,起身道:“手臂刀伤已经缝合,并无大碍,腹部的伤情最为严重,只差半寸伤到脾脏,要不是你服用了九塔草,恐怕早就见阎王了。”

“九塔草?我从未听过这种草药。”南宫羽诧异道。

正在收拾绑带的王诗语答道:“九塔草,又叫风轮草,煎汁内服对止血、解毒有奇效,家父说,给你施药的大夫是位行家,你的命是他救的。”

“难道是他?”

南宫羽脑海中蹦出老狱卒的身影,看来这是杨瑜安排的,这家伙绝非等闲,他这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由于你失血过多,再加上气血攻心,现在身体非常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被打断思绪的南宫羽,无奈一笑:“‘休息’二字于我来说有些奢侈。”

王诗语冰雪聪明,微蹙双眉道:“难道你现在就要走?外面到处张贴通缉你的海捕公文,士兵整天在城中四处搜查,连百姓的房子都不放过。家父因时常给都城内的达官贵人问诊,他们才不敢擅自闯入。”

南宫羽下床穿好衣服,拿起桌案上的草帽:“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走,我身上有伤,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家医官,迟早会找到这里。”

随即,双手抱拳道:“在下感谢世伯和王姑娘的救治,请代为转告王伯父,此恩容日后再报,还请他老人家多多见谅!”

“等等!”

刚走到门口的南宫羽,被王诗语喊住,便转身道:“王姑娘还有事?”

王诗语将托盘中的小瓷瓶递过来:“这是家父配制的刀伤药,把它收好。你昏迷之时,有个叫张庆的来医馆找你,家父谎称不认识你,他却留下话说在老地方等你。”

“多谢姑娘!”南宫羽接过瓷瓶揣进怀里。

街上车马辚辚,人流如织,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各种买卖商贩卖力地吆喝着。一小队巡街的兵卒迎面走来,南宫羽将帽檐尽量压低,直奔张庆说的老地方。

李记棺材铺,与李三打过招呼后,在他指引下穿铺过堂,来到后院一处瓦房,三长一短的敲门声过后,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张庆。

“你们谈,我去铺面照应着。”李三转身返回铺面。

“大人,住处已经找好,积善坊内打把势卖艺的众多,都是生面孔不会引起注意,我在百戏巷内租了房子,已经收拾妥当。”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庆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