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的速度同骡车远不能比。
直等赵果儿一行人回到村里,两个衙役被田长兴带去自己家招待着吃了一顿早就备好,有鱼有肉的饭菜。吃饱喝足,十分好商量的丈量好赵果儿和田福娘看好的宅基地返程了。粮铺的牛车才姗姗来迟。
卸车,同娘亲一起清点了东西无误后。眼看回程还需要不短的时间,必定是赶不上吃晚饭。赵果儿又是给了粮铺的伙计一个肉包两个馒头,还给他端来一碗水。
这回粮铺的伙计有些不好意思了,千恩万谢的接了东西,“咕嘟咕嘟”喝完水后主动说道:“下回你们再来我们铺子里头买粮食,我定给你们留上好的。”
“那我们就先谢过小哥了。”田福娘一听就笑了。
赵果儿也想到在粮铺里头看到,包括买回来的五谷里面都没那么干净,掺杂了不少沙石。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所谓的“上好”,应该说的是少掺了沙石的。
她也是一笑,觉着这倒是意外的惊喜。
“呵呵,谢啥?我还没谢你们呐。”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粮铺的伙计把喝完水的空碗放在院子的石桌上,突然换了一副神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的问赵果儿和田福娘道:“你们知道寿桥村的严秀才不?”
赵果儿:“……”
田福娘:“……”
“刚才我来的路上,可看见那严秀才一家子了。啧,可真是有些惨,一家子闹哄哄的正坐着牛车要去县城里头看大夫呢。你们猜怎么了?”
那粮铺的伙计明显并不需要两人回答他,自顾自的便说道:“我可听说那严秀才昨儿白日才休的妻,没成想半夜就遭了报应。被贼人闯进去把家底给搬空了不说,一家子人还都被捆起来揍了一顿,揍的是鼻青脸肿的。啧,实在是太惨了。”
嘴巴上说着“惨”字,那粮铺的伙计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不要太明显。啧啧了两声笑呵呵的叹道:“也不知道那贼人同严秀才有多大的仇,嘿,别不是他那被休了的……”
“那贼人同严秀才一家许是狗咬狗也难说呢?”
眼见那粮铺的伙计张嘴不带脑子的就要胡乱牵扯上娘亲,赵果儿眉头一皱,差点都后悔之前给他的肉包子和馒头了,有些不悦的打断他:“你离得远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那严秀才不是休妻,是和离。他是眼见着考上秀才有前程了,就想抛弃糟糠之妻,同他娘设了毒计害糟糠之妻不成……”
三言两句把严成泰和刘荣勾搭刘麻子做的龌龊事说了一遍,然后隐瞒自家身份,只说了她们同刘荣自证清白的结果。
最后都不用赵果儿说,那粮铺的伙计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口道:“原来是这样。那,那贼人说不好岂不就是那刘麻子了?嘿,还果真就是狗咬狗报应快。”
可不就是报应快。
“不然世人怎么总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赵果儿笑的讽刺,“这回老天也算是真开眼了。叫他们报应来得这样快。”
“嘿嘿,谁说不是呢?”
那粮铺的伙计听了这样大的一个八卦顿时就待不住了,附和了一句就急急忙忙的跳上牛车,也不知道是还要去打听这事,还是想快些赶回去找人分享?
看着他远去,赵果儿摸了摸下巴,想到娘亲分明就是合离竟然还能被传是被休弃……那别的方面呢?会不会传着传着就在有心人的误导之下传歪了,对娘亲的名声大不利?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极大,赵果儿哪里还有心情去好奇那贼人到底是不是刘麻子?立刻对着田福娘说道:“娘亲,咱们也打听打听去?”
“这会找谁打听去?”
田福娘己经回过神来,恢复了常态,闻言不紧不慢的笑道:“急什么,你忘了我们今日要住下,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忙完呢。你有那闲心替他们担心,倒是不如想想今晚上给大家伙煮什么好吃的。”
说完,她自顾自的又忙活了起来。
“好吧。”
看看周围众人都在忙碌,自己跑出去胡乱打听还不确定传过来没有,能不能打听到的消息,确实是不太好。
既然如此,她还真不如给大家做点好吃的,先庆贺庆贺呢。
想到就做。赵果儿直奔厨房,先把买的锅、锅铲、酱油醋盐等该放置的放置好,该洗刷的洗刷好。
想着买的肉包、馒头和卤肉还剩下不少,赵果儿决定再摊些煎饼,用来搭配青菜粥吃。
不想临到摊煎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买熬油的猪板肉了。
哪怕是空间里面并不缺各种油,可,这一点没买,难道她还能凭空拿出来?
不拿出来没有油怎么做煎饼?
赵果儿干瞪了一会眼,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油然而生,还差点为自己也有这样粗心大意的时候给逗笑了。想来想去,她只能对田福娘道:“娘亲我去瞧瞧谁家养鹅了,买只鹅回来。”
“鹅肉硬,养的人也少,不如买两只鸡回来熟的也快。”
田福娘以为赵果儿是为了吃肉,随口就说道。
“我要熬鹅油呢。”赵果儿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咱们忘买猪肉了,只能买只鹅熬些鹅油先用。”
家禽里头除了猪板油合适熬猪油,剩下的除了大鹅之外,脂肪都不多,都熬不出太多的油来。
“那若是有谁愿意卖家里的鸡的,也买几只回来,咱们养着下蛋吃。现成的鸡蛋也别忘了买些回来。”田福娘交待道。
“知道了。”
赵果儿答应着往村里走。好不容易才找到养大鹅的人家,花三钱银买了一只大鹅,二只鸡和一百个鸡蛋。
把鹅油熬出来后,赵果儿炖上大鹅,还摊了厚厚好几叠鸡蛋煎饼。专程给田长兴送了一瓦罐的鹅肉和二十张鸡蛋煎饼,顺道还同他叨了叨从粮铺伙计那听来的八卦。
“那事我也听说了,正想明日去告诉你们。那,还真是刘麻子干的。”
田长兴也没客套的就接了东西,冲赵果儿点头:“之前我们回了,我也没再理会那刘麻子。是严家族长唤了刘家族长去把人领回去。刘家的族长嫌弃丢人,也怕得罪了咱们族,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便把那刘麻子给除了族,还把他的房子收了。说等卖了要当赔礼送来。刘麻子走投无路,不敢来找咱们就去找了刘氏一家的晦气。半夜翻墙进严家把人给捆了。除了打人泄愤,说是还把他们家的银子都给搜的一文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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