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次踏入紫霞殿的冷黎月,已经借着中毒事件将朝中最大的两股前朝势力的龙头斩去了,为此一上朝,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提出替补空缺之事,而冷黎月听了似乎并不急着找人来替位补缺。
只见她只是回了句:“空出来的位置自是要有人替补的,可如此之重的肱骨之位选谁来替补,也不是件小事,自是不能不慎的,其实在我苍月这一朝文武里,吾当然知道你们中间不乏有才的,也不缺有德的,若是别的位置有才有德自是足够了的,可肱骨之位可不是光有才有德便可胜任的。德才兼备只是必须的,还要有威仁齐驱,才能服人不是,不然这个高位要如何稳坐呢?各位,吾可有说错?”
这话一落,这一朝的人自然明白冷黎月说的都是事实,毕竟这两党之间,这任何一党的一党之首的位子都不是好做的,只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刚刚登位的女子,所以在一众大臣眼里,她现下最需要的就是立威,所以在他们的预料中,她应该是锐意的,不欲盖弥彰遮蔽自己的弱点就不错了,朝堂上出了这两个缺,她不找自己的人立马补上,在旁人眼里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谁最合适,所以才会悬而未决,却不想,她会回一段这样的话给群臣,她没有急不可耐的要把持高位权力的意思,这实在是有点让群臣们措手不及。
群臣们本是想借着她不敢荒疏朝政,自然也不敢让这两个位置久悬不决的,才敢如此一早就提起这事儿。
可谁能料到冷黎月似乎是一点也不急这事,看来想要得到沈、李两人所空出来的位置,他们还得靠自己了,几位颇有野心的家伙这样想着。
只是就在他们脑筋急转、心思电掣时,他们的欲望还是从他们的表情里让冷黎月看出了些端疑,不免又轻视了他们几分。
她想着这般货色也敢争这样的位置,真是胆大包天,这做事准备工作都敢不做齐全,遇事都敢什么都心驰电掣在立下,就这副德行,连稳重都难以说的上,却还要做大位,也真是一堆出门不照镜子的货。
她是惯看不起这样的人,毕竟这样的人在她眼里实在是难堪有用,故冷黎月是更乐意让人知道她是没有一点要插手干预这事的意图,一副乐见其成,静观结果的样子,她自然淡然了,到是让想要争逐这两个位置的那几位有些静不下来了,他们只好想着如何才能博得她的偏爱,来获得的更多的赢率。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心态冷黎月早就猜到了,只闻冷黎月来了句:“肱骨之位自当仔细斟酌,从长从详计,不可贸然,然朝夕晨暮并不会因此而有所停驻,故朝政自也不可因此而懈怠,大家也都知道,我苍月是初立的,这王朝更替总不免征伐,既有征伐自有伤亡,虽说天地之间何处不是清魂冢,何处不是英雄墓,可吾既以称治于此,对战事自该有个交代,对亡魂也应加以告慰,这事之前也是提过的,只是遇上了这案子,故才稍加搁置了,然今毒案已结,此事自是不宜再拖了,不知各位对此有何看法?”
她一言语落,半刻无语后,自会有人来打破这沉默,而这打破沉默的人便是之前李素手下得意门生之一的韩大人,只见他出班言:“陛下圣慈,泽惠亿兆,立国之初便能思及战争中的亡灵,自是天下之幸。”
其实这位韩大人今天敢如此大胆,也是因为他的贪念与之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不然平时他可是一个相当胆小的人,故见他如此作为李素门下的另一个得意门生的郑大人自然也不会让那个姓韩的独占鳌头的,他想着你顺她的意,不就是为了得她青眼,那我就偏偏不让你独得。故也出言说:“陛下圣慈,心系亡魂,实为万民之福、天下之幸,自然甚妥,只是不知微臣有否可尽微薄绵力之处,如若有之,臣自必倾力而为。”
这片刻间群臣见有这两位出头后,立马群起之辈自是不乏的,这不满朝在一会间群臣众口对此是众口一词的称赞认同着,见此冷黎月似是颇为满意的顺势而言道:“你们皆能如此想,才是我苍月之幸,其实逝者已去,我们能做的也不多,征伐之间,是百姓之苦,也是天地之殇,更是我苍月的家国之难,既是家国难,自为苍月殇,既是我苍月国殇,自该依国殇之礼而治,我想各位都是明理的,国殇之礼,素衣白服三年为期,大家应该都没意见吧?”
这立时当下想拍他马屁的人都不在少数,自然是少有人会轻易想与她相左的,但少一些并不是没有,只见礼部的魏延魏大人出班道:“起奏陛下,臣觉不妥,陛下素衣白服的心意虽是起于顾念亡魂的圣慈,可也要顾及一些必然的礼仪,苍月初立,陛下也将于十月间于上吉之日行登基之礼,若在今日下旨国殇三年的话,那岂不是自相矛盾吗?这样无疑是有伤于陛下之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