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能在今日提起此事的人,他的出现就已让这个久居内宫的尚宫大人着实一惊,她连自己的心神都乱了,自然也就不可能做到处变不惊了。
重重纱帘之后的他看着眼前心神难定的她,他唇边滑过了一抹笑容道:“我今日只是想找韩尚宫来帮我办一件事罢了,当年之事本就已是旧事了,再说那事,你所知的何常又不只是皮毛,只是不知韩尚宫肯是不肯呢?”
闻听此言,韩尚宫哪里敢说个不字的回了句:“小的不知阁下是何人,但若阁下有用得到小的地方,小的一定倾力而为,只是小的已是年近甲子之岁,就算是倾力也恐有力有不及之处,望阁下明查。”
听了这话的他平静如水的回了句:“我要你做的,自必是你能做的,你不识我才能有安度余年的可能,难道真想老死在尚宫之位上吗?”
此言一出,虽然听这话的韩瑾芝是个在后廷中沉浮了几十年的人,可也不免心下一寒,因为她很清楚能说出这话的人是绝不容人拒绝的,心中正暗自七上八下的她又怎会想到对面帘子后的人是谁呢。
只听那帘子后的人言了句:“其实我要你办的本不是什么大事,你身居尚宫之职,后廷之事你本就该知道的比旁人更清楚,现下你只需将这些本就不算机密的事每月二次告诉指定的人便可,他这月十五会在此见你,如有别的事我自有别的方式找你,时间差不多了。”
他击了个响指,门外便有人进来蒙了她的眼,将她带走,在一条帕子后她再次被迷晕了的带回了她的居所。
走出了刚刚那个房门,漫步在院子回廊上的他对身边的墨惊弦说了句:“这条线今后由你负责,只许向我一个人汇报。”
他做事的方式就和他说话一样,一向简练,所以这样说实在是平常,可似有疑问的墨惊弦不免顿了一下才说了句:“是,属下明白了。”
听了这话的他自然明白墨惊弦的疑惑,故而说了句:“弦,你变聪敏了,有疑问也会装在心下了。”
听了这话的墨惊弦自然不敢在眼前这位的面前应承自己是聪明的,便立马答着:“主子玩笑小的了,小的不敢自居‘聪明’,只是小的觉得主子若是想知道宫中的情况,应该会有更多方法,何必要新建这条线呢?”
听了这话的他停了步子,折了片竹叶说:“你的意思我自了解,只是宫廷中的事,多一条线总也不坏,再说她的心思究其初念并非是意在宫廷之内的,如今这般早就是有违她的心性的了,她的心性我还是知道的,看似淡然随意,实则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人,等她真的费心出手必是死局无解,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把她逼得太急的好,不然遍寻普世谁能像她那般的理智以极、几近疯狂呢?”
听了这话的墨惊弦自然知道自家主人口中的她是谁,就像这世上不可能会有第二个自家冥玄主子一样,冥玄口中的她从来也只能是冷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