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百般刁难,说王蒙的粥里边有沙子,全是水、没有米,蒙骗百姓,将之前拿回来的粮食都私吞了等等,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随后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自从王蒙施粥以后,以前走的流民也听说消息了,回来了不少人,王蒙到也没想到好办法驱逐他们,毕竟这些流民也需要王蒙的帮助,所以每天都在王蒙这里领粥度日。这些人本来就是混口饭吃,听到几个人领头说粥有问题,自然都涌上来和王蒙理论,想要更好的待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性所致。
这城中原来的百姓还算可以,基本上还处在观望的状态,毕竟他们受恩于王蒙,而且这些人是恳求王蒙留下来的,所以参与其中的都不是什么顺民,而是城中有名的无赖,虽然不受待见,但却始终有这些人的生存之道。
随后,两边的吵闹便开始升级,由吵闹变成了推搡,负责施粥的士兵接到王蒙的命令是不能随便和城中百姓动手的,所以只能是摆出防御的架势,不但要防止被打,还要防止这些人把粥铺和粥打翻,顾此失彼,不但熬粥的几个锅不保,维护秩序的几个士兵也都东倒西歪,甚至已经有人鼻青脸肿了。
这其中领头的几人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虽然并不明显,但却被一人尽收眼底,随后一道身影掠入乱局,砰砰几声闷响,随后便是鬼哭狼嚎的惨叫。
周围的人立即震惊了,混乱的场面顿时静止了下来,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合。
那几个被打翻的人看见出手的人是张合,便立即带着哭腔喊道:“官兵打人了,官兵打人了,看到我们揭穿他们的丑恶行径,开始杀人灭口了。”
随后闹事的人都开始附和,准备蛊惑这些百姓继续闹下去。
这时,王蒙来到众人身边,站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大声说道:“诸位乡亲们,我王蒙什么样的为人你们应该清楚,不然也不会信任我,让我留下来,既然你们信任我,那我就说几句。”
这时,倒在地上被打的几个人立即大声喊道:“说什么,还想狡辩什么,欺骗了百姓还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不知羞耻。天下狗官一个德行,你们不要被他蒙骗了!”
王蒙听了此话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你们几个今天带头扰乱我们施粥场地是何目的?你们是高阳的人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这人理直气壮地说:“就算我们不是高阳县的人,你们也不能这样羞辱我们。”
王蒙又是呵呵一笑,说道:“这么多天我可曾羞辱过何人,你们做贼心虚,手段下作,竟然往粥里面偷偷放进沙子,刚才在你们接粥的时候,竟然将手中事先准备好的沙子放在粥中,还诬陷我们,更何况,你们做贼也不尽心,你们看看别的穷苦百姓穿的的什么鞋子,你们穿的是什么鞋子,别的百姓脸色是苍白的,而你们却红光满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道最后几句,王蒙音调一句比一句高。
几人按照王蒙的说法,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看看周围百姓的鞋子,一种惊慌失措的表情写满了几张丑恶的嘴脸。虽然天冷,但城中百姓很多还是穿着草鞋,即使是穿着布鞋的,也都是破烂不堪,而带头闹事的着几人却各个穿着完好的布鞋。
此刻,真相大白,几人顿时无语,那些没有参与闹事的城中百姓瞬间便将心中的怒火撒向这几人,随后便要冲上去打人。
王蒙及时制止了这些人,因为他还想挖出这幕后的指使,所以不能让百姓随便动手,一旦打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些人也罪不至死。
城中的百姓还是听王蒙的号令的,虽然愤怒,但也等待着王蒙的处置。
王蒙继续说道:“乡亲们,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我们高阳百姓的未来,我们不能仅仅解决眼前的这口吃的,我们还要往前看,想想我们的儿孙后代,不能有今天没明天的这样过日子,虽然现在贼人已灭,但却很难保证没有流寇土匪,而我们这样的城墙怎能抵御,大家难道忘了我们的军队回来时我们那惊恐的内心了吗?要真是贼患和流寇,我们将如何应对?”
听到这里,百姓一片哗然,大家都纷纷议论着,突然一个声音高喊着:“大人,我们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是啊”
“听大人的”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几个闹事的也都吓傻了,没想到王蒙几句话就将他们精心策划的计策毁掉,而张合也没闲着,命令士兵将这些人抓了起来。
这边王蒙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急切要做的有三件事,其一,我们要修城墙,让高阳城成为一座真正能够护卫我们的城墙。其二,修水利,为明年春耕做准备。其三,找粮食,不能坐吃山空,不然总有一天我们都会饿死。”
王蒙话音刚落,台下一顿群情激昂,响应王蒙号召。
待大家稍微安静,王蒙继续说道:“这些事不光是我们高阳县人的事,也是这些流离失所的人的事,大家都有困难,我们高阳县的百姓也不例外,我们的百姓对你们分食他们的粮食没有反对,是因为我们都是良善之民,有颗良善之心。你们是不是也应当有所作为?”王蒙这些话说给那些来到高阳的流民听的,王蒙话音刚落,城中的百姓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流民身上。
这些流民突然之间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都开始默不作声,这时,王蒙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这些人虽然没说什么,但都想王蒙投来了期待的目光,王蒙说道:“我们现在需要修城墙,修水利,需要很多劳力,以后但凡在本处领粥的,都将被编入百姓之中,修城墙,修水利。”
“好……好……好”下面的百姓都高兴地附和起来,王蒙这个主意算是一举两得,这样那些好吃懒做的刺头很多都不会再来领粥了,这样就可以省去一些粮食,而城墙和水利也能顺利开工。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王蒙便让县府之中的文吏统计人数,编队分组,而张合也开始招揽那些曾经打过猎的人进行考校,这些人不需要多,但身手要好,毕竟这个季节,想打点猎物也不容易,尽可能低增加城中的劳力。
官民皆大欢喜,王蒙让张合等人继续施粥。
自己回到府中,开始对那几个人进行询问,还没等王蒙用上手段,那些人就乖乖地全都说了,这些人果然是刘家和张家在别处找来的,并给了这些人一些银钱,让他们来破坏王蒙的施粥。
果然不出王蒙所料,但这事也比较棘手,两家和王蒙作对也是暗地里的,这些人根本不能够成为证人,一旦对峙起来,刘、张两家矢口否认,王蒙不但打不倒这两家,还有可能让其他世族大家更加讨厌王蒙,有可能将这些人都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这时,郭嘉却满脸笑容,说道:“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不能怪将军不义了,不如就来个以邪治邪。”